他极少这样叫她,但以往的每一次都不足以让她有此刻这种感觉,而这种感觉要怎么怎么形容呢?
她想,大概就是飘荡在海上的一叶扁舟,突然之间靠了岸,寻到港湾,真实的不再是虚无缥缈。
她抬手给予回抱,千言万语凝结两个字,“老公。”
苏铭堔顿了一瞬,忽然将她推开一点,低头吻她,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热情像点燃的鞭炮,噼里啪啦地收收不住。
最为动情时,秦初姚忽然推开他,先一步跑上楼并伴着明亮的一声,“我要洗澡。”
坐一天飞机,他不嫌弃她自己都嫌弃。
“呵。”苏铭堔轻笑,看着她跑上楼的背影,听着哒哒哒的脚步,觉得这个家活了。
他跟着上楼,一步一个脚印,也不急于这几分钟,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第二天,两人睡到下午才起床,可在他们安然入睡的这段时间里,秦家发生一件对某些人来说非常不美妙的事。
“让你女儿带着公司出嫁,龙朝英你安的什么心?又凭什么对公司的事情指手画脚?”吴岚怒瞪着对面的女人,尖锐的质问。
走了十几年的人,一回来就让秦兼秉把公司给秦初姚做嫁妆,这让吴岚如何能够忍受?
龙朝英淡淡撇了眼叫嚣的女人,眸底带着轻蔑,语气有些清冷,“伯父,秦先生,你们觉得呢?”
她有没有资格插手,这两位最清楚不过。
秦兼秉看着眼前这个不怒却无比强势的女人,在没有一点熟悉感,过了许久他才开口,“朝英,你这个决定是不是太过轻率了点?把公司当做嫁妆,若是日后他们婚变……”
“我自会安排妥当。”龙朝英赫打断他后面假设,忽而一笑却是带着嘲讽,“秦先生,请问你真的了解你女儿吗?又或者,你只是想继续霸着早就该属于她的东西?”
当初她与秦兼秉结婚,也签了一份与她让苏铭堔签的那份差不多的合约,是秦老亲自命律师起草,由秦兼秉与他共同签字,而主要内容则是,若是她与秦兼秉离婚,不管是谁的过错,公司最终都只能给他们共同的孩子,如果没有孩子,那便全权交给无过错一方。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对她恶意曲解,质问,秦兼秉也是有些生气。
“呵。”一声轻嘲,冷笑,龙朝英把目光转向秦老,“伯父。”
她只是叫他,意思不言而喻。
“达成共识了?”秦老问她,他已经知道她所说的安排。
“是的。”虽是嫁妆,但只要秦初姚自己不头脑发热,拱手相让,秦氏就永远都只会在她名下,直到她离开人世,由她儿女自然继承。
“那就这么办吧。”秦老这话将将说完,吴岚就堔的站了起来,“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秦老一个凌厉的刀眼飞过去,他是多想直接叫人把吴岚给轰出去,但他没有这样做,“难道兼秉没告诉过你,公司早在他跟朝英签下离婚协议那天起,就已经是姚姚的了,而他这些年不过是代为管理。”
如果秦舞静当初没做出绑架秦初姚的事,她或许还能分到秦兼秉的个人股份,但……如果终究也只是如果而已。
当初秦兼秉立下的并不但是遗嘱,还有股权转让书,任何时候,只要秦初姚签上字就可生效,而那份转让书是秦老亲自看着律师起草,然后亲自看着秦兼秉签字盖章。
“什么?这不可能。”吴岚显然是不能接受,这一年以来,她还一直在想办法让秦兼秉改立遗嘱,可现在却告诉她,秦兼秉这十几年不过是在给他女儿打工。
她就说龙朝英当年怎么会分文不要,走得那么干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吴岚气得肺都快炸了,可偏偏秦老还在继续,“这十几年,他有参与分红,又有自己投资,以他的资产,够你们母女一世无忧,做人就该懂得知足,别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为什么不能想,明明我女儿也是你孙女,你怎么不说是你太偏心呢?”吴岚尖锐的质问,常年积压的不甘奋勇而出,她的眼神像是碎了毒的针。
别说毒针,就是钢刀,对龙朝英来说也只是笑话一场。
“你好好给我看清楚,这就是你以为的真爱!”秦老气愤的敲着拐杖,对秦兼秉说完又冲着外面喊:“李妈,叫两个人进来,把这女人给我轰出去,从此往后不准踏进秦家半步。”
对吴岚,他素来心狠,素来都是恶公公的角色。
一听这话,吴岚是炸的火力全开,多年隐藏暴露无余,在她骂秦老是老不死时,秦兼秉一个大步跨步过去,直接就甩了她一耳光。
“啪”的一声,回荡在整个客厅。
叫骂声停止了,紧接着秦兼秉拽着她就往外走,走时还跟秦老报备一声,关于公司的事,明日了他会让律师处理。
他从没想过要把公司据为己有,给他女儿跟在他手上都没有区别,他只是担心而已。
“老公,你放开我,我才是秦家名正言顺的儿媳……”客厅里只剩下秦老跟龙朝英,吴岚的喊叫渐渐远去,直至消失。
此时的吴岚只想着怎么为自己及秦舞静争取更多利益,却完全没想到,属于她不幸才刚刚开始。
苏铭堔与秦初姚开启婚内生活的细水长流,而两家长辈也最终定下有关他们婚姻的事。
进展超乎想象的快。
婚礼正在筹备中。
某个周六,苏铭堔早早起床,备好早餐,然后上楼叫她起床,“小懒猫,起床了。”
“嗯……”床榻上不满的哼哼,翻了个身接着睡。
“再睡,今天约的拍照可就要取消了。”他拉着被子,又把她转过来。
闻言,秦初姚总算是睁开一条眼缝,嘴里嘟嚷着,“我还没睡够。”
都怪他不知节制,她才会睡不够,起不来。
他们的摄影团队,除了摄影师再无一人。
她与他牵手走过曾走过的每一个角落,漫步校园时,她说,“我就是在这里开始喜欢上你的。”
“嗯,我知道。”
“呵呵……”她像是想到笑点,“初遇很不美好,觉得你无比讨人厌。”
“嗯,后座是个眼瞎中的战斗机,竟然问我是男是女。”他重复她曾在日记里写过的语句。
这话听着怪耳熟。
她仔细想了想,停下来,侧身打量他,“你……是不是我记了。”
“什么时候?”她拧紧了眉。
“去年我生日那天。”说完这句,苏铭堔也猜到,那些东西并不是出自她本意。
苏铭堔点头。
秦初姚扶额,“那你……”扶着额头的手挥了一下,“算了,看了就看了吧。”
关于她很早以前就喜欢他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
苏铭堔抬手亲昵捏她鼻子,“这小表情摆的,多勉强,给你亲,亲完,我跟你说件你不知道的事。”
他配合着她的高度,把脸凑到她面前,手指着自己脸颊。
她四处看了看,除了摄影师也没别人,故依言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好了,快说。”
苏铭堔看着她,目光甚是温柔,却迟迟没有开口。
“不说我走了。”她作势就要转身,感觉自己又被他耍了。
待真转身后,苏铭堔突然从身后将她抱住,收进自己怀里,并覆在她耳旁轻言:“在你喜欢的那些岁月里,你也一直在我心上,或许我喜欢你,在你喜欢我之前。”
只是那时的他情商太过感人,不过好在,她一直没有放弃,而他也还得及弥补这个遗憾。
像是受到蛊惑,苏铭堔的话一遍一遍在她耳边重复,重复,再重复,待她反应过来时,他已往前走了好长一段。
他站在前方对她张开双臂,大喊一声,“傻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
她要做的就是跑过去,紧紧抱住。
如果有人问秦初姚,最理想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她一定会说,最理想的生活就是有他在每个时刻。
5月14号。
我跟姚儿已经结婚两年。
在过去的这两年,发生过一件几乎让她崩溃的事。
她爸爸也就是我岳父,在我们婚礼的两个月后突然离世,而凶手则是他当时的妻子,吴岚。
据警方判断是误杀,现场有争执过的痕迹,至于具体原因,不得而知,因为吴岚在事发后就疯了。
那天是星期六,我带姚儿去射击,接到通知忙赶到医院,刚好让他们父女见上最后一面,而我岳父在对姚儿及她妈妈说了对不起后彻底离开人世。
他甚至没来得及请求她们原谅。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忘不了她悲痛欲绝的样子,当医生说我们说出请节哀时,她当即就晕了。
而我,在她晕倒那瞬间心跳停了几拍。
虽说一个男人说害怕是件特懦弱无能的事,可我当时是真的觉得害怕,我怕她会撑不住。
我总归是了解她的,知道她的冷漠心狠都是表面,她从来都是在乎她爸爸的,只是……
现在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好在那段最为痛苦的时期已经过了。
好在,那时有我陪她。
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够把她从痛苦带往幸福,那一定是我,所以我不止一次的想,我一定要比她活得久,我们这一生,注定要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相继离开,我怎舍得让她在老了以后再亲眼看着我离去?手机用户看豪门千金:总裁的独家私爱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7467.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