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日子并不好过。↘●书荒閣www.shu huang ge .com↙★
“都三个月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小三子耷拉着脑袋,那副委屈的样子看得其它四人哈哈大笑。
“别笑了,看前面,怎么有烟?”程东不过笑了笑便停了下来,从军几十年的他早就养成了时刻保持警惕的习惯,一回神便看见远处那道明晃晃的烟。陇南一带靠近关中,突厥人是决计不可能跑到这儿来的,这烟也不浓,不似狼烟,倒像是随手生火的样子,怕是个远行的。
不过片刻,程东的心里就有了计较,但该有的警惕还是要有,这才出声提醒。小三子等四人也是跟着程东许久的人了,行事也带了些程东的影子,当下也收起了笑意,紧了紧手中的长槊,驱马向起烟处赶去。
离得近了,程东心里的嘀咕更多。他拿不准眼前这人到底是敌是友。若说是突厥的探子,却不像,年纪这般小的一般都是部族的未来,万没有送进陇南送死的可能。与突厥打了那么多次交道,程东还是有些了解的。可是,若说这人是唐人,又不像。头发如此短,衣裳又如此怪异破烂,手中的兵刃也是奇怪,自己印象中好像没有人用过这种兵刃,倒是种地的时候会用到这东西,但也要大许多。
待到眼前,程东不由得暗暗发笑。原来是个行者在此歇脚罢了,只是可怜这孩子年纪不大也不知走了多远的路,衣服烂成这个样子怕吃了不少苦。思及此处,心中的警惕不由得轻了几分,等看到这人面对长槊微微颤抖的双腿,警惕连一分也没了。
不过一个没见过血的孩子。
“你是何人,在此作甚?”程东虽然已经不把这人放在心上,但该问的还是要问,这人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出现在这里还是很可疑,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唐人可没有不知道右武卫大军就在陇右的。
少年郎听到眼前这汉子口中那弄弄的关中腔,神色一呆,转而便暗淡下来。程东很惊奇这少年面色的变化,这种面色他以前经常见到,那些被他砍中要害的敌人脸上都会露出这种表情。
他在怕什么?
“小子,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年岁几何,因何到此,可有文书在身?”程东虽然很好奇,却不在意这一点。经过一番短暂的观察,他愈发觉得这少年郎可疑。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烂,用得却是一种自己从来没见过的料子,和背上的包裹一样。脚上的鞋子也很奇怪,手中的奇门兵刃更是让程东双眼一紧,暗暗握紧了手中的长槊,眼中不自觉地带着一丝杀气。他发誓,刚刚在那兵刃上看到了一点寒光,以前只在百炼横刀上见过,原没有那兵刃来得刺眼。
这小子的头顶上还趴着一只雪白的貂儿,很小,但很凶,嘴里的尖牙都露出来,龇着一身毛随时都要扑过来一般。这小貂儿一看便不是凡品,自己也是见多识广的,还从没见过浑身洁白如雪的貂儿,在加上这小子一张白净白嫩的面皮,像富家子多过穷小子。
程东挺了挺手中长槊,促马上前一步,双眼圆睁死死盯着这小子的一举一动,大声喝道:“小子,聋了吗?快说!”
眼见着小子一脸灰白之色,仿佛破罐子破摔了一般,所开了手中的奇门兵刃,也不知是吓着了还是怎的,一屁股就做到了地上,双目无神地不知道盯着哪里。程东知道此时再问也没什么用了,当下把长槊往马上一挂,微微摆手,五人齐刷刷地下马,上前两步来到少年面前。
程东一把拿过那柄奇怪兵刃,拿手一弹,看着锋口倒吸一口冷气。这东西绝对是杀人的利器,也不知出自哪位大师之手,锋利之际,上面还带着一丝血迹。拿手捻下点放在嘴角闻了闻,不由得撇了撇嘴。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羊血,真是白瞎了一柄神兵。
小三子是个急性子,趁着程东看那奇怪兵刃的功夫一把夺过这小子背着的包裹。那怪模怪样的东西他早就盯上了,当下就翻了起来。一个银色还没巴掌大的小铁盒子,琢磨半天打开盖子,却只见一个绳头和一个圆圆的东西,看不懂。两个黑色的盒子,一个很薄一个很厚,中间还用一根线连着,左敲敲右敲敲没什么反应,还是看不懂;一个银色的铁盒子,晃了晃里面有水声,这个小三子却是看懂了,是个水壶。当下不由得撇了撇嘴:有钱人的水壶就是不一样,还是银子做的,比自己那臭烘烘的羊皮水囊好多了。
再翻翻,只剩下两个发芽的圆滚滚东西和一根红中带着几点黄色的棒子,这些都看不懂,倒是剩下的四个东西看懂了,那东西小三子表示自己从军前贪嘴也没少吃,山里面多得是,没什么稀奇的。
程东没有理会小三子,摆摆手示意其他三人在周围看看,顺便警戒,自己则来到那个正烤着的羊跟前。眯着眼闻了闻肉香,不由暗叹这小子烤得一手好羊肉。一低头,就看见一个锅,里面一锅泛着油花的汤,再看去,旁边放着一柄红色的小刀,拿起来试了试刀口,又是一口冷气倒吸。好嘛,这小子的凶器是一个比一个强啊!
还有一个白色的小包裹程东一开始并没有在意,此时看完了所有东西便随手拆开,只见到一包裹白花花的东西。程东咦了一声,食指在上面沾了下放进嘴里,当即被齁得直吐唾沫却舍不得吐出来。一把把包裹攥在手里,接下腰间的水囊狠狠地灌了一大口,一回头就看到小三子正要把一个银色的小盒子揣起来,不由大怒,三步并两步过去冲着小三子就是一脚,怒斥道:“把东西给老子放下,一件儿都许动!”
说完,也不理一脸茫然中带着后怕的小三子,一把拎起瘫倒在地的少年郎,顺势按住想要扑过来咬人的小貂儿,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焦急与欣喜:“小子,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这青盐又是从哪儿来的?”
少年郎死灰般的脸上恢复了一丝神采,却仍带着一丝茫然。在程东焦急的目光中,悠悠然说出一句话,那一口标准的关中腔让程东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却又茫然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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