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事先村民们的商议,三天过后师父醒不来,就要给师父入土为安。很快,师父的尸体被装进棺材,村里几个精壮的小伙抬着棺材前往坟地。
师父的棺材渐渐地就要被黄土埋没了,村长带头跪了下来,接着,全村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全都就地跪了下来。
那个年代的人真的很淳朴,仅因为师父这样一个陌生人救了他们的村民李寡妇,他们就发自内心地给师父下跪!
李寡妇哭的悲天惨地,或许比她自家男人死,她还要伤心,毕竟师父是为救他而死!
就在最后一抔黄土即将埋没师父的棺材角时,村里一位早些年闯过关东,有些见识的大爷说道:“我先前好像听说过,道士死后,是不能土葬的,都是用火烧,这样才能实现他们的道义---得道成仙!”
正是大爷无意中的一句话,救了我师父一命!
那时候火葬在中国还没推行,村里人只知道人死后要入土为安,哪里知道大爷说的这些。
不过村长是识些字的,听大爷这么一说,马上被点醒,忙让村民将师父的棺材再挖出来。现在能为道长做的最后一件事,恐怕就是成全他的道义,让他羽化神仙了!
很快师父的棺材又被抬到村里最大的稻场地,场地中间堆满了柴火,柴火上面架着一块门板,师父的尸体被从棺材里取出放在上面。
这时已经是正午十二点,太阳高挂在上空。村长一声令下,村里一个年纪青火气旺的青年手举点燃的火把,向师父的尸体作了三个揖以后,将火把向师父身下的柴火点去。
七八月份,西南省份的温度很高而且异常干燥,柴火一接触到火把,火苗“噌”地一下直往上窜,一时间“哔哔啪啪”的声音随着那腾腾上升的火苗响起。
与此同时,在村长带头下,村里所有的人又一齐朝着火堆中师父的尸体跪了下来。
柴火越烧越旺,师父身下躺的那块门板已经被烧的“吱吱”作响,火苗马上就要烧毁门板烧到师父身上……
而就在这时,师父飞天一跃,纵身从那团团烈火中跳了出来!
村民们刚开始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当看到其他人也都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表情时,才确信自己没看错,一个个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放了三天的尸体还能复活?即便是一个人昏迷三天,不吃不喝也得饿死啊!再看师父的神情,泰然而立、鹤骨仙风、神采奕奕,村民们有的就在嘀咕师父已经被烧死得道成仙了?
很快一传十十传百,村民们一致认为站在他们面前的已经不是道人,而是道仙!师父在上天做仙人之前,回头再来看看乡亲!村民们都一齐给师父磕头!
师父见状,忙跟村民做了解释。
原来师父的魂魄自阴间回来以后,因为那日阳气损耗过甚再加上失了不少舌尖血,所以一时间真阳不足。而人之所以每天能睁眼醒来靠的就是真阳,师父阳气不足自然昏迷不醒。而呼吸本身又是对阳气的损耗,所以师父凭着念力用了道家“龟吸”之法,断了自己的呼吸以保存残留的真阳之气。
师父知道民间丧葬礼俗的,本想通过三天“尸体”的停放时间,恢复阳气而醒。可是村民们没有按照他下阴间之前的嘱托---不要移动他的身体。原本他可以躺在事先屋外的场地吸取日光补阳,却被好心的村民抬到了家里。
这样三天下来师父的真阳没增反减了。幸好只放了三天,到了第三天师父身上的真阳几乎所剩无几,要是再放三天的话,怕是师父又得去见黑白无常了!
而当师父的尸体被架在柴火上,他身上微乎其微的阳气迅速得到了补充。再加上日当正午,乃是一天阳气最充足的时刻。烈火加上烈阳,师父身上原本需要三天才能恢复的阳气,不到十分钟全然恢复!
师父向村民们解释以后,村民们一时间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李寡妇喜极而泣跑到师父面前噗通一声跪下,泣不成声。
师父修道之人,哪受得了这般叩拜,扶起李寡妇的时候,方才发现大家都跪在地上而且每个人都披麻戴孝,师父一时间感动得不知所言。
最后还是村长说道:“大伙都起来吧。按照规矩,三天丧事办完,是要吃最后一顿“送魂饭”的,如今道长重生,这饭还是得吃,我们吃的这是“庆生饭”。
很快大家各自扯了孝布扔进燃烧的柴火当中,周家庄上空原本沉闷的气氛瞬间变得无比热闹起来。村民们纷纷入席,经此起死回生一事,众人对师父更是无比崇拜,席间村民频频向师父敬酒,师父以清水代替,一一饮下。
一席酒毕,村民们向师父说道:“道长既已安全归来,那么还请道长决断三日前所留之事!”
师父以为村民们说的是我,便道:“我既从阴间归来,徒儿照养之事便不必劳烦大家,我当亲力亲为。”
村民们听后摇头道:“道长,我们说的并非此事,而是如何处置周二?”
师父方才想起此事,说道:“贫道乃修道之人,讲究顺其自然,不妄作决断。三天前我已说过,等李寡妇回来,由她定夺。”
众村民经了李寡妇一事以后,都觉得周二是个祸害,意图奸淫李寡妇不说,居然还用铜镜看了他们家的媳妇甚至他们跟媳妇的床事。只等李寡妇一句话,就把周二扭送地方政府。
周二忙跪在李寡妇面前求饶,不停地扇自己耳光,求李寡妇千万不要将他扭送地方政府。否则以前盗墓旧账加上现在奸淫新账,他非得吃枪子不可。
村民都将目光聚集到李寡妇身上,李寡妇经了此番生死之后,反倒看开了,对众人说道:“周二虽欲对我做禽兽之事,但最终没能得逞,我虽因他而死,但如今也为道长所救。这或许都是命吧!周二这些天也遭了报应受了罪,他也当知道改过自新了。就算了吧!”
众村民大跌眼睛,没想到李寡妇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既然我师父说过听由李寡妇发落,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周二听李寡妇说了以后,大家都没有再说什么,连连给李寡妇和众村民磕头,感谢大家不杀之恩。
磕了一圈以后,最后到我师父身边,又猛磕了三个头,谢我师父手下留情,谁知师父这时候说道:“他们都完了,我还没完!”
周二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听我师父这么一说,整个身子一软趴到了地上。我师父是什么人,下得了阴曹地府能起死回生的人,随便施个法术他都得死好几回。
师父道:“那铜镜所在何处?”
周二忙将铜镜取了出来交给我师父,师父道:“此等阴邪之物留在世间,必有后患。”
说着,师父扣指对着铜镜默念咒语,只见一圈黑烟冒起,师父手上空空如也。
那个年代,农村信息封闭的很,但是涉及到神啊鬼的消息往往会被迅速传开。师父闯阴曹入地府,从黑白无常手中夺人的事情,很快轰动了整个县城乃至地委。
干部家、工人家、农民家等等请师父看病的、捉鬼的、祛邪的数不胜数,师父出去一次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回不来。而师父秉承道义,替人祛邪除灾从不收取半文费用,很多时候只喝几口清水。
请师父祛邪除灾的人当然不好意思,听说我师父有个徒儿放在一个寡妇家喂养,纷纷抓鸡逮鸭送到李寡妇家,当是给我补奶。一时间李寡妇家的鸡鸭鱼肉排成一排,俨然成了一个家禽养殖场。
师父的名气越传越大,自然很快就传到了我外婆耳朵里。外婆当初将我丢在十字路口以后悔恨不已,一直以为我已经被野狗叼去的呢。听到外面在传师父的事迹,马上想起我出生那天晚上师父出现的场景。
外婆将信将疑地找到李寡妇家,看到李寡妇怀中的我,忍不住向李寡妇哭诉了起来。从此以后外婆隔三差五,就会跑来看我,时间一长,居然认李寡妇当了干女儿。李寡妇是我的乳母,刚好这样名正言顺。
我舅妈刚开始还总看不惯我外婆三天两头去看我这个“克父克母”的外孙,可是后来发现外婆时不时回来会拎着鸡鸭回来,态度马上转变,恨不得外婆天天去看我。
那个年代,物资匮乏,农村除非过年过节,平常很少会舍得杀鸡宰鸭的。
农村的日子过起来飞快,在李寡妇丰厚的奶水滋润下,很快我和李寡妇的儿子周成成就能奔跑在地面上。与此同时,我舅妈为了能让我外婆每次回去能多带只鸡鸭,便让我外婆来看我的时候带上比我大三岁的小表姐紫涵。
就这样,我们三人的身影穿梭在周家庄的田间地头上,我们三人的欢闹声、嬉笑声传荡在周家庄的上空。
到了1958年,我6岁那年,中国掀起一场浩浩荡荡的“除四害”运动。全国自上而下,纷纷在竞赛抓苍蝇、蚊子、老鼠、蟑螂的数量。每个村都被下达了行政指标。
我们小孩当然也没闲着,三五成群的较量着。我小表姐紫涵,在我和成成的怂恿下,也加入了我们抓老鼠的队伍。
谁知第一天晚上,其他小组都有收获,唯独我们三人小组连个老鼠影都没看到。
就在我们准备回家时,一个巨大的老鼠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我忙喊道:“快追,这么大的家伙,逮到一个,就比他们逮三五个的还厉害了!”
我们三人便朝着巨鼠追去,可是越追越发现不对劲,因为我们跑的方向正通往村里坟地。我那时候虽然还小,但是跟李寡妇去过几次坟地,知道坟地意味着什么。
成成也发现了,对我说:“前面不能去了,前面是埋爹爹的地方!晚上有鬼!”
我小表姐紫涵一听,吓得都哭了起来。
我那时候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好不容易可以抓一只大老鼠回去夺回名次,怎么可能会因为害怕不向前?
“你们害怕不去,我一个人去!”我小脾气上来,还真有点牛鼻子老道的倔劲,说着就朝黑暗中跑了过去。手机用户看山野诡谈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774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