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泪汪汪抱着一起的女人,秦涵自己也红了眼眶。善良惹人怜爱的女人,加上漂亮懂事的女儿,能够遇到她们,是他今生最大的福气。秦涵开口留她,萧雨柔再没法做到坚决离开。他自她手中接过萧情,她没反抗。“情情很饿了吧?菜等得都凉了,咱吃饭去吧,尝尝爹地做的菜有没有比妈咪做的菜好吃,嗯?”
萧情停止啜泣,由秦涵细心为她拭去眼泪,点点头,不忘叫上萧雨柔:“妈咪一起吃饭饭。”再硬的心,听到稚嫩的声音,都会软的。
用餐席间,萧雨柔亲眼见证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对待女儿是何等温柔:一会问她吃这个吃那个,一会被她指使要喝汤吃菜,还得试试温度才送到她嘴边……看这熟练的动作,自然的姿态,可见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在一两年之下。
饭后,萧情对萧雨柔软磨硬泡,加上秦涵的保证,才得到在这里留宿的机会。于是,就是给小家伙洗澡的问题了。萧雨柔提议回家拿换洗的衣物,秦涵却神奇地变出好几套漂亮的新衣服,衫、裤、裙子通通有,全是萧情的码数,害她高兴得蹦蹦跳跳不知穿哪件好。
“夏天天气比较热,你要不要也去冲个凉?”
“呃……不用了,等情情睡下我就回去。”
“妈咪不要走!”
秦涵脑筋转得快,薄唇轻启:“你最好看紧点,什么时候我突发奇想带她去国外玩玩,一不小心玩太久忘记回来了。”
“卑鄙!”
虽然知道他不会真这么做,但这句话对她的确很管用,这是她最害怕的事。“可是我没换洗的衣服。”纯粹找借口,虽然她的确没带衣服在身边。
“你衣服又没全带走,将就着可以穿吧?”
萧雨柔咯噔了一下,实在不可置信,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秦涵淡然一笑,领着女儿上客房洗澡。萧雨柔提起沉重的步伐,迈向主卧室,打开衣柜。他和她的衣服依然并排整齐挂在里面。打开抽屉,发现她落下的东西都在。这别墅里里外外一切都没改变,一切还是那么熟悉,仿若她只是离开了一天。
听着隔壁传来嬉闹的两支笑声和水声,忽然心很宁静、安详。她以为那个冷酷的男人不会笑,原来笑起来也是那么爽朗好听。萧雨柔冲过澡,换上一条白色蕾丝睡裙。宽松的睡裙穿在身上有几分慵懒的味道,蕾丝镂空设计却巧妙地将重点位置若隐若现包裹住,吊带短裙设计留娇嫩藕臂及匀称双腿在外,成熟性感又不失俏皮可爱,令人忍不住对她姣好的身材垂涎三尺。
走出浴室时,秦涵已经将萧情从水中捞起,用浴巾帮她裹好,一路嘻嘻哈哈玩闹着把她拎回主卧室床上。看见萧雨柔穿着性感睡裙时,他有片刻失神。别说五年没碰过女人了,他一直对她的身体没有免疫力,只需远远一看,就够他难受的了。接收到他赤裸裸视线,萧雨柔立刻被他炽热的眼神烫伤,自脸部烫到耳根,尴尬万分地别开头不敢与他对视。
“怪叔叔!”萧情非常不满地替他“招魂”。
“回魂”的秦涵非常不满地扣她小鼻子一记,“叫谁呢你!”
萧情自鼻孔哼出一个音调,发泄自己的不满:“看到漂亮妈咪就不要我了,她是我妈咪又不是你妈咪。”
萧雨柔扑哧一声笑了,“别想跟我女儿斗嘴,估计没人说得过她。”她走过去,拿起一条裙子,“来,情情,穿衣服。”
“妈咪今天真漂亮。”她顺从地穿上裙子,轻抚过萧雨柔柔顺的长发,嗅了嗅,“香香妈咪。”
“嗯,香香宝贝!”穿好裙子,萧雨柔在她额上落下疼爱的一吻。萧情亦在她脸上回一吻。
看她们幸福亲密的模样,秦涵既羡慕又嫉妒,“我也要亲亲。”
萧情得意地刁难他:“怪叔叔,这么快就忘记我上午说过的话么?你得追到我妈咪,成为我爹地我才叫你‘爹地’,反正是你不认我,非要我叫你‘叔叔’的,我还没生气够呢。”
萧雨柔揉揉她的脑袋,对她无语。这家伙,心情好时什么都可以不计较,突然记起时,较真着呢。哈!叫叔叔好!
秦涵一脸挫败,无可奈何,“萧雨柔,听见了吧?赶紧答应我呗!”
“什么?答应什么?你衣服都被溅湿了,赶紧去洗澡该睡了,明天还上班呢。”她明知故问,没有甜言蜜语更没有行动,凭什么一句话就要她答应?何况她根本就不想跟他有任何结果。
“我跟你去上班。”萧情的口气是命令式的,而不是询问。
但是马上遭到萧雨柔的反对,“不行!幼儿园找好了,明天必须上学去。”
“我才不要跟一群笨笨小朋友一起念书,我要跟怪叔叔在一起。”
“对啊!我女儿这么聪明,念什么书啊?让她跟着我,我教她,将来直接考大学,直接上博士就OK啦。”
“去!管好你自己就好!敢指望你教我女儿?别把基因遗传给她我就谢天谢地咯!”
“我怎么了?我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头脑聪明四肢发达,像我有什么不好的?再说,明摆着女儿像我多过像你,要是个男孩,肯定更像我,说不定人家会误认为是我双胞胎弟弟呢!”秦涵进行着对儿子相貌的想象,要是能再要个儿子就很完美了。
“少来!我问你,她那颗门牙怎么回事?你经常给她零食?”
秦涵心虚地看看女儿的牙齿,还好,快长出来了。他不敢承认,也没否认,抱着萧情在床上躺下,哄她睡觉。
萧雨柔在床沿落座,不打算放过他,“姓秦的!小孩不是这样教的,你会把她惯坏的。”
萧情自他怀中探出脑袋,得意地朝母亲吐吐舌头。
“她是我女儿,我不宠她谁宠她?再说,我女儿乖得很,哪里会变坏?就算调皮也是我女儿,我还得宠着。”
“姓秦的!既然要女儿,就请你当个称职的父亲,好好教育她,成吗?该念书得念书,该打该骂还得打骂,她长哪个年龄就得做哪个年龄该做的事。”
秦涵敷衍地应了句,他不是不赞同她的教育方法,只是谁也无法料想这个近亲生下的孩子在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她健康时带她痛快地玩,痛快地吃。
这天晚上,在萧情任性的要求下,萧雨柔和秦涵在分手数年后第一次同床共眠,虽然中间隔了个小家伙。二人本是心思各异,至少有了小家伙的牵绊,这层关系,注定牵扯不清。
这夜,注定是难眠的。萧雨柔躺在床的一边,听着秦涵轻拍女儿胸膛哄她睡觉和女儿均匀的呼吸声,心乱如麻。
当初,来到这里时,张姨说:“千万不能对少爷动情”;当初,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正躺在这张大床上睡;当初,他在这张大床边羞辱过她;当初,他在这张大床上掠夺她的所有;当初,她在这张大床上怀上他的小孩……如今再回到以往生活过的地方,当初一切的一切,一幕幕如镜头在脑海中回放,既酸甜又苦辣。她辗转反侧无睡意,偷偷瞄了秦涵一眼,发现被子全被卷到自己和女儿这边,以为他已经睡着,遂为他拉好被子,掖好被角。
突如其来的体贴令秦涵激动不已,却发现她蹑手蹑脚下床,从沙发上提起包包就往外走。“你要去哪?”
安静的夜色中突然插入一个声音,萧雨柔吓一跳,同时意外自己是否听错,貌似声音中有不安。“又不是小孩,哪有那么早睡?我去打个电话跟家里说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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