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风清月白, 夜色朦胧。
此时正是初冬,江家村的冬夜尤为静谧寒冷, 夜深人静的子时, 静谧的院落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萧长渊拎着水桶往头顶上浇水。
水珠沾湿了他纤浓的黑睫,顺着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流淌,映着清冷皎洁的月光, 显得格外的魅惑禁欲。
萧长渊足足浇了九桶冰水才堪堪将体内汹涌燃烧的烈火熄灭。
他将水桶放回灶屋, 关上了灶屋的木门,用内力将湿透的衣裳烘干, 这才推开正屋的房门走了进去。
萧长渊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伸手将云翩翩纤细柔软的腰肢紧搂在怀里。
察觉到怀里绵软的温热。
萧长渊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眸。
他一定要忍耐。
永远地忍耐下去。
这种烈火焚身的痛苦, 他一定不可以让他的娘子体会到。
萧长渊耳畔传来云翩翩清浅平稳的呼吸声, 他缓缓昏睡了过去。
皓月当空, 漆黑静谧的夜幕中, 七颗暗淡的星子突然连成了一线,散发出妖异的金色幽光,映在院落之上。
萧长渊于黑暗之中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金碧辉煌的寝殿。
精致华美的金色帷幔低垂。
他置身于华美的龙榻上, 穿着玄衣锦袍, 帷幔外面燃着昏黄幽暗的宫灯, 金鹤式香炉里燃着淡淡的龙涎香。
香雾缭绕, 清幽浅淡。
帷幔里笼罩着浓郁的酒香, 萧长渊看到了烂醉如泥的云翩翩,云翩翩穿着一身华丽的宫装, 青丝如墨, 双颊嫣红地望着他, 那双迷离水润的杏眸里,满是微醺的醉意, 她双臂缠住他。
“夫君,我还要喝酒……”
.
今夜正是中秋佳节。
遵循照以往惯例。
萧长渊在皇宫里设下绮筵,邀请文武百官携命妇女眷赴宴,与民同乐。
云翩翩坐在萧长渊身侧。
她以为皇宫里的贡酒跟宫外的酒水浓度差不多,结果一杯酒下肚,她立刻醉得双眸迷离,粉颊嫣红。
萧长渊见她这副诱人的模样,哪里还有心思继续饮酒?
他现在只想将她抱在怀里,肆无忌惮地品尝她。
中秋宴会尚未过半,萧长渊便宣布散宴,拦腰抱着云翩翩回寝宫。
文武百官命妇女眷只好打道回府。
云翩翩在宴桌上,时刻谨记自己是皇后,所以就算烂醉如泥,她也不忘维持皇后雍容华贵的仪态,但是现在她被萧长渊抱回了寝宫,这是她的地盘,云翩翩可以恣意妄为地向他撒娇讨酒吃。
“我没醉,我还可以喝……”
萧长渊将云翩翩抱到龙榻上,眸色渐暗,低头吻住她诱人香甜的红唇。
云翩翩娇软地推开萧长渊。
“我不要你,我要酒……”
“朕就是你的酒。”
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
宛若恶魔在耳畔的低语。
蛊惑人心。
云翩翩眨了眨微醺的杏眸。
“真的吗?”
萧长渊眸光愈加幽暗深邃,他轻轻地滚了滚干哑的喉咙,低声引诱她。
“你再尝尝朕。”
云翩翩半信半疑地亲了过去,她醉得脑袋不清醒,似乎真的尝到了酒。
那双微醺泛红的杏眸浮上了喜悦。
“夫君,我还要喝……”
萧长渊缓缓勾起了淡色薄唇,正要品尝醉酒的云翩翩,脑袋却突然传来一阵晕眩,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失忆渊接管了他的身体。
.
失忆渊还没有反应过来。
云翩翩便伸出纤白柔嫩的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献上了她的红唇。
失忆渊瞳孔紧缩。
心脏狂跳。
那张清冷如玉的俊脸,立即涌上一股潮红热浪,宛若滴血一般。
他羞涩而艰难地推开云翩翩。
声音低沉暗哑,隐忍克制。
“娘子,这是魔功……”
云翩翩眨了眨醉意盎然的杏眸,还以为萧长渊在跟自己玩角色扮演,她缓缓勾起红唇,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
“魔功又如何?”
萧长渊满脸挣扎地痴望她。
“可是……”
云翩翩伸出纤白柔嫩的指腹。
抵住他淡色的薄唇。
那双水润迷离的杏眸,媚眼如丝地望向他:“夫君难道不想练吗?”
萧长渊眼睫轻颤,心跳如雷,被她抚过的地方,宛若触电般酥麻。
不等他反应。
云翩翩将萧长渊轻摁在龙榻上。
俯身亲了过去。
萧长渊被她亲得骨头酥软。
眼尾湿红。
俊脸红得可以滴血。
浑身都在发颤。
脑海里一片空白,仅剩的理智提醒他不可以这么做,他伸手想要推开她,但云翩翩却伸出娇软的小手,将他的双手扣住,轻易地举过头顶……
摁在龙榻上。
“夫君……”
云翩翩眯起了微醺水润的杏眸。
“你想让我把你绑起来吗?”
萧长渊眼睫轻颤,俊脸一路红到了耳根,他眼尾湿红地望着云翩翩。
那双幽暗湿润的墨眸里。
布满了挣扎的渴望。
他知道,她的力气很小,他轻而易举就可以推开她。
但他却不想推开她。
因为他浑身上下。
每根骨头都在渴求她。
所以那她娇软柔弱的小手,便如同千钧负重般压在他的手腕上。
令他无法推开她。
云翩翩醉眼迷离地望着萧长渊。
“夫君想练魔功吗?”
萧长渊满脸挣扎地望着她。
脑海里的思绪逐渐失控。
这是魔功……
不,这只是一个梦。
尽情地在梦里做你想做的事情。
没人会知道你偷偷练了魔功。
这只是一个梦。
你不是做过很多次这样的梦吗?
这次也是一样。
只不过……
这次的梦境比从前更加真实。
你不想跟娘子练魔功吗?
萧长渊终究没有抵抗住云翩翩对他的诱惑,他没有忍住心中沸腾的渴望。
他服从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声音。
“我想……”
云翩翩勾起娇艳欲滴的红唇。
她俯身吻住了萧长渊。
“我会满足夫君。”
锦帐香浓,满室旖旎。
.
江家村的土屋里。
失忆渊俊脸绯红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他熟悉的土墙屋,柔和的阳光透过古朴的窗纸,洒落到老旧的木板床上,屋子里的桌椅老旧而干净。
心脏宛若鼓擂一般狂跳。
昨夜果然只是一个梦。
尽管那个梦境是如此的真实。
他甚至都不记得他们最后究竟练了些什么东西,但他却记得那神魂颠倒骨酥欲醉的滋味,令他欲罢不能。
魔功原来如此销魂。
怪不得会令那么多人上瘾。
堕入魔道。
萧长渊开始回味起来。
云翩翩在他怀里缓缓睁开眼睛,她睡眼惺忪地说:“夫君,早……”
萧长渊眼睫一颤,立即垂下眼睫,甚至都不敢跟云翩翩对视,因为他昨夜在梦中竟然跟她练了被禁忌的魔功。
他怕她会看出他的不对劲。
好在云翩翩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她如同往常那般洗漱,然后去灶屋里淘米切菜,细声细语地喊他去帮忙。
“夫君,快来帮我来烧火。”
萧长渊缓缓松了一口气。
“我来了。”
.
金碧辉煌的寝殿。
萧长渊缓缓睁开眼睛。
宿醉后的大脑隐隐作痛,记忆还停留在昨夜他诱哄云翩翩品尝他时。
后来的事情萧长渊便记不清了。
云翩翩睡在他的怀里,那白嫩娇软的身体上,遍布青紫暧昧的咬痕,萧长渊突然看到她肩头的一个牙印。
他幽暗的眸光凝在那个痕迹上。
眸色渐深。
他其实每次咬她都不敢太用力,担心她会被他咬坏,他绝对不可能在她的肩头留下如此清晰明显的红色牙印。
顶多是青紫的咬痕。
但这个牙印他却在梦境中见过。
当初,萧长渊在江家村尚未恢复记忆之时,曾经做过一个极为真实的梦,他在那个梦境里跟翩翩练了魔功,每每想起来,他都会脸红心跳,回味无穷。
可如今……
萧长渊再次想起那个梦境。
心中却只剩下咬牙切齿的后悔。
昨日应该在床上品尝云翩翩的人是现在的他,而不是过去的他。
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臭小子竟然敢窃取只属于他的甜美果实,还没轻没重地将云翩翩咬出这么红的牙印来。
委实是可恶……
萧长渊盯着那个牙印。
盯得眼睛都发红了。
但这恼怒并不是对云翩翩。
而是针对曾经的他自己。
早知道,当初在那个梦境里,他就应该忍住对云翩翩的渴望。
抵抗住她的诱惑。
这样他就不会自己恼自己了。
还真是玩火自焚。
自作自受。
萧长渊寒着俊脸抱云翩翩去白玉汤池里沐浴,心中再次羞恼起来,过去那个臭小子竟然不帮他的翩翩清洗身体,还得要现在的他来替过去善后。
真是要气死了。
他分明昨夜什么都没有享受到,却还得为过去的自己善后……
萧长渊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搂着云翩翩,在白玉汤池里凶狠地要了她一次,云翩翩被他咬醒,红着眼睛哭起来:“夫君做什么呀……”
“朕在惩罚你。”
“我做错了什么事情?”
“翩翩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那你还咬我?”
云翩翩被他咬得双颊酡红,眼尾濡湿起来,要哭不哭的模样。
十分诱人。
萧长渊放过她可怜的耳朵。
那双漆黑幽暗的墨眸盯着她的脸。
“现在换你来惩罚朕。”
云翩翩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张嘴咬住他的耳朵,想起方才他对她的所作所为,牙齿便忍不住用力,她已经如此用力了,但耳畔却仍旧传来萧长渊凶狠冰冷的声音:“再用点力咬……”
云翩翩闻言,牙齿重重地咬下去。
荒唐了一个上午。
萧长渊心满意足地抱着云翩翩。
他跟云翩翩最大的不同是:
云翩翩总喜欢将失忆时的他,跟恢复记忆的他,当做两个人。
但萧长渊却清楚地知道,过去的他跟现在的他其实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他们都是他自己。
只是不同时期的他罢了。
萧长渊低声问道:“云翩翩,你喜欢什么时候的朕?”
云翩翩累得快要睡过去,如果是平时的她,一定会说是温柔的萧长渊,但她现在昏昏欲睡,智商却占据了脑袋。
“我喜欢眼前的夫君。”
古人道: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她永远爱的是眼前的萧长渊。
萧长渊听到她的话,心满意足地阖上了眼眸,淡色的薄唇缓缓上扬。
“朕也爱眼前的云翩翩。”
他不会因为昨夜那件事情减少半分他对云翩翩的喜爱,相反,他会更加珍视她,不让任何人有抢走她的机会。
他爱过去的她。
同样也爱将来的她。
但他永远偏爱的是眼前的她。
不管她是老虎,还是蝴蝶。
他都会爱上她。
他要伸手就能抱住她。
低头就能吻住她。
只有牢牢地躺在他怀里。
他才会觉得他真正地拥有了她。
所以尽管她有时会分心。
但只要她重新回到他的怀里。
他就会一如既往地爱她。
迷恋她。
永远渴求她。
如同过去,如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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