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洮吓了一跳,朝江涉挤眉弄眼,指了指挂在一边的浴袍。
手机一旦响了,宋眠就知道他在这儿了。
他在这儿倒是好解释,但看见父母不出声就很奇怪了。
江涉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快速站起身,蹑手蹑脚的划到离栏杆最近的地方。
趁着无人在意,他一把抓住楚洮的浴袍,整个扯了下来。
随后他用浴袍挡住自己的脸,从兜里摸出楚洮的手机。
下一秒。
手机界面突然跳到等待接听的状态,在手机铃要响未响的瞬间,江涉快速调了飞行模式,切断了通话。
看着安静躺在他掌心里的手机,江涉长出一口气,偷偷给楚洮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趴在温泉池的楚洮也瞬间松弛下来,摊在水里。
趁着宋眠和楚江民不注意,楚洮偷偷给江涉摆了摆手,示意他快点回来。
宋眠举着手机等待了一会儿,皱着眉头对楚江民道:“奇怪,打不通。”
楚江民疑惑道:“洮洮关机了?”
宋眠迟疑的摇摇头:“不是,刚开始响了一下,突然没声了。”
楚江民:“可能信号不好,你重新打一遍。”
宋眠只好听他的,重新拨了一边,这回对面提示——
“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播。”
“关机了。”宋眠举着手机冲楚江民道。
楚江民深吸一口气:“是不是没电了啊,明明都跟他们说好,怕一会儿联系不上,这下真联系不上了。”
宋眠叹了口气:“哎,玩疯起来他们还能想起什么。”
江涉顶着浴袍,正准备趁着宋眠和楚江民不注意,默默溜回池子里,谁料宋眠突然一转身,由背对着他变成了正对。
其实如果他坦荡的走过去,宋眠或许不会在意,但江涉本来就心虚,宋眠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他一顿,停在了原地。
这就很难不引起人注意了。
宋眠原本飘忽的目光终于聚焦起来,略带犹疑的打量起江涉。
人在穿着泳衣的时候,并不好辨认,更何况江涉还顶着一套浴袍。
但宋眠已经明显感觉到了熟悉,她的目光在江涉身上停留良久,却迟迟没有说话。
在这短暂的一瞬间,江涉心中天人交战。
既然宋眠不敢确认,他可以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宋眠肯定不会叫住他。
但这么一来,宋眠心里的怀疑就无法打消,她会反复思索,这个停住脚步却没有和她相认的熟人是谁。
一旦联想到自己,将来就更不好解释。
江涉下定决心,屏住一口气,随手将浴袍扯下去,披在肩膀上,朝宋眠露出爽朗且意外的笑。
“叔叔阿姨,你们怎么在这儿?”
汤池里的楚洮心一沉,默默低下了头。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岸上的动静,却连动都不敢动。
宋眠挑了下眉,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太多惊喜:“江涉?”
怎么会这么巧,在温泉山庄都能遇到江涉?
难道是楚洮告诉江涉的?
两个人是朋友,这周末又是楚洮的生日,他告诉江涉来庆生也无可厚非,只不过为什么要瞒着父母呢?
宋眠胡思乱想,总觉得脑袋里一团乱麻,有很多东西几欲破土而出,但又很难摸到边界。
她仿佛身处稀薄的迷雾中,似乎下一秒就能冲破桎梏,找到答案,但又好像一切只是她的多此一举。
看到江涉,联想到楚洮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就连心大的楚江民都问了一句:“你看见洮洮了吗?”
温泉里的楚洮攥紧了拳,心脏狂跳。
江涉眼露迷茫,错愕道:“楚洮也来了?他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亏我之前还告诉他我要来的。”
宋眠便更疑惑了:“你不是和楚洮约好的?”
江涉笑着摇头:“我是跟我表弟一起来的,这家温泉山庄的老板和我爸是合作伙伴,他们这两天正好是周年庆,我爸出差抽不开身,让我代表过来祝贺一下。之前在学校我还问楚洮要不要来玩,所有项目都可以免费,他就说不用,没想到他自己来了。”
宋眠听江涉一解释,心下了然,赶紧道:“哎呀,洮洮就是脸皮薄,你一说免费他肯定不想占你便宜,怪不得回去也没跟我们说过。也是巧了,明天正好是洮洮和星宁的生日,我和你叔叔就想让他们休息两天,就选在这个地方了。”
江涉一拍脑袋:“我差点忘了楚洮的生日!阿姨,你把你们房间号都告诉我,我跟我叔叔打个招呼,你们就在山庄尽情的玩,就当是我送楚洮的生日礼物了。”
宋眠尴尬的摆手:“别别别,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姨哪能让你走关系呢,我们已经交了钱了,你不用管啊,我们正准备去找洮洮和星宁呢,不知道他们去哪儿玩了。”
江涉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听宋眠的口气,已经完全相信了他的说辞,默认今天的偶遇真的是巧合。
他还热心道:“要不我和你们一起找吧,或者让前台广播?”
宋眠客气的笑:“不用不用,我给星宁打个电话,你和你表弟去玩儿,等我找到他们让洮洮给你回个消息。”
江涉眼睑微颤,漆黑的眼珠反射着霓虹灯的光泽。
“行,阿姨慢走。”
宋眠在外面站着也冷,和江涉交谈完,便急不可耐的拉着楚江民往室内跑。
江涉隐隐听到宋眠跟楚江民嘀咕:“人家江厂长果然遍地都是朋友,江涉这孩子从小见世面就不少,现在就已经替家里出面应酬了。”
楚江民附和:“跟咱们普通老百姓肯定不一样。”
江涉一直目送宋眠和楚江民离开,才把低着头,恨不得变成温泉里一颗蘑菇的楚洮扯出来。
“走了,我处理的完美吧?”
楚洮站起身,温泉水顺着皮肤往下滑,他惊魂未定:“你竟然还跟他们搭话!”
江涉看着楚洮**飘着玫瑰精油味儿的皮肤,低声道:“没办法,你妈发现我了,再装没看到就有点欲盖弥彰了。”
楚洮嘟囔:“那你也太大胆了。”
不过平心而论,江涉解释的不错,宋眠应该不会再起别的念头。
江涉哆嗦了一下,故意张开双臂抱紧楚洮:“太冷了,宝贝儿给我捂捂。”
江涉身上就像冰一样,温泉水带来的热度早就在刚才消失殆尽,他一靠上来,冻得楚洮也是一哆嗦。
楚洮身上就暖和多了,而且皮肤被温泉泡的软软嫩嫩,光滑细腻,江涉爱不释手的摩擦了两下,恬不知耻的把自己的寒意分享给楚洮。
本来大庭广众之下,楚洮真应该推开他。
但江涉皮肤这么凉,哪怕知道江涉是趁机占便宜,但楚洮还是不忍心。
直到最后两个人都变成了冰棍,但腻腻歪歪的分开。
“快把手机给我,我妈要是联系上我哥知道我不再,又该着急了。”
江涉把浴袍披在楚洮身上,将手机递给了他。
楚洮看了一眼屏幕,关掉了飞行模式。
江涉牙齿微微打颤:“再找个池子泡一会儿,时间还早呢。”
台阶之上的竹林深处,有一个小池子,由于离主要汤池都比较远,所以几乎没什么人去。
小池子周围亮着淡绿色的灯光,灯光落在竹林,照亮脆嫩的竹叶,竹叶天然形成一道屏障,将那处池子与外界隔离开。
深邃的冬夜里,汤池里荡漾着细碎光点,仿佛少年派途径的那座潋滟无人岛。
楚洮伸手一指:“那边人少。”
两人小跑着上了台阶,在脚趾彻底冰凉发麻前,绕过竹林,踩着鹅卵石石阶下了水。
水温显示40度,热源瞬间包裹了两个人的身体。
青竹池最多容纳四个人,两个人坐下,把腿伸直,再没多远就能触到另一边的墙壁。
趁着没人,江涉的动作更大胆了点。
他直接把楚洮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楚洮则把浴袍往岸边一甩,扭回头,含住江涉的唇。
江涉眼神深沉,在楚洮吻他的空档,含糊不清道:“早就想办你了,难得这儿没人。”
说罢,他不老实的去扯楚洮的裤腿。
楚洮微微眯眼,牙齿用力,在江涉下唇轻咬了一下,低喘道:“要是突然有人过来,是你不做人了还是我不做人了?”
江涉缩回手,胸前一颤,闷笑道:“我从来都不想做人。”
楚洮探出舌尖,狡黠的在江涉锁骨一掠:“我想,所以你再忍忍。”
江涉深吸气,在温泉水的遮掩下捏捏这儿捏捏那儿,仗着楚洮痒痒肉多,让他在他腿上左躲右闪,有意无意的摩擦。
两人正玩得不亦乐乎,电话果然又打过来了。
楚洮直接贴着江涉的胸口,伸直胳膊,捞过手机,然后搂着江涉的脖子接听了电话。
他们亲密无间,以至于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江涉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
楚洮顺着他的呼吸频率,和他一起起伏。
江涉的手指撩起水,温着楚洮单薄发凉的后背。
“哥?”
楚星宁听着稀里哗啦的水声,隐约察觉了什么,顿了顿才道:“你手机刚才怎么关机了?”
楚洮含糊解释:“快没电了,我关一会儿省电,怎么这么早就找我?”
楚星宁道:“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我说你跟我在一起,但是去卫生间了,你一会儿别弄穿帮了。”
楚洮应道:“好,那咱俩一会儿去哪儿集合?”
楚星宁轻咳了两声:“先不着急,爸妈去室内温泉馆了,等到吃饭时间再联系。”
江涉的手指滑到楚洮的腰上,张开手掌比了比,楚洮的腰可够细的,但是肌肉一点也不比他少,小腹用起力来硬邦邦的。
楚洮被他弄得痒,又躲了一下,才道:“哥你是不是有事忙啊?”
他隐约觉得楚星宁也有点奇怪,好像并不着急跟他汇合似的。
按理说楚星宁也没有别人可玩。
楚星宁只是答:“我嫌温泉泡的人太多,去别的地方转转,你不用管我。”
楚洮当然没想管更没时间管:“好。”
他挂断电话,江涉捏住他的手腕,强迫楚洮背在背后,揶揄道:“剩下的时间都是我的?”
楚洮抽了抽手臂,竟然没抽动,这个姿势迫使他不得不挺起胸膛,把前胸送到江涉嘴边。
楚洮喉结一滚,嗓子略微发干。
“花样还挺多。”
两人在小池子里折腾一会儿,折腾的精疲力竭,被热水蒸的头晕眼花,最后不得不从水里趴上来,摊在冰凉的地面上只喘气。
松软的雪地被压塌,雪沫凝结成冰,热气逐渐消退,呼吸也变得清冽起来,湿漉漉的头发瞬间凝固,狼狈的支棱着。
幸好始终都没人过来,楚洮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到吃饭的时间了。
果不其然,楚星宁发消息要求汇合。
楚洮的胸口处,被江涉咬出两个牙印,不深不浅,但只要光着身子站在灯光下,绝对会被第一眼看到。
但楚洮也没留情,他在江涉锁骨下面留下了暧昧的吸痕,格外旖旎。
楚洮拍拍江涉的胳膊:“你去找点吃的,再房间等我,我吃完饭就去找你。”
江涉虽然不舍,但还是怕宋眠加深怀疑,只好放楚洮离开。
楚洮仔细穿好衣服,确认胸口被盖得严严实实,又让江涉确认了嘴唇没有亲肿,这才去跟家人会和。
宋眠和楚江民在室内馆玩的更尽兴,但温泉这东西泡久了也就那么回事,宋眠又去做了个脸部护理,做完之后,才通知他们在自助餐厅门口集合。
刚一见面,宋眠就对楚洮道:“刚才我和你爸遇到江涉了。”
楚星宁惊讶的看向楚洮,瞬间联想到了暧昧的水声。
楚洮不动声色:“是么,他的确说过要来,但是我没告诉他我也来。”
宋眠不疑有他:“对,江涉也说了,和表弟一起,代表家里应酬来的。你也不用太公私分明,我们不想占江涉的便宜,但没必要骗人家,直说就完了,弄得我和你爸还挺尴尬的,没替你兜住。”
楚洮淡淡道:“没关系,他应该不在意。”
宋眠点头:“对了,我还跟他说明天是你生日了,要不你把他叫过来跟咱一起吃得了。”
楚洮刚要开口,楚江民指责道:“你想什么呢,江涉代表他爸来的,肯定有专门的地方接待,怎么可能来自助餐厅陪你吃饭。”
宋眠拍拍脑袋:“对对对,我给忘了。”
楚洮只好不再说什么。
这个时间点,吃饭大潮已经过去,空位还有不少。
他们选了个靠窗且干净的地方,宋眠守着位置,其他人去拿吃的。
楚洮和楚星宁去捡糕点。
没能带个生日蛋糕过来,正好用自助餐厅的切块蛋糕抵用。
楚星宁顺便问楚洮:“你让江涉跟着来的?”
楚洮不瞒他,点点头:“嗯。”
楚星宁了然:“其实我的小朋友也过来了。”
楚洮略感吃惊:“他也来了?我要不要见见?”
楚星宁摇摇头:“别了,他年纪还小,人也比较羞涩,以后再说吧。”
楚洮也不着急:“让他注意安全吧,怎么说也是小孩儿呢。”
楚星宁一笑:“他拽着他表哥一起来的,不然我也不会同意他过来。”
楚洮:“哦,那还行。”
把一碟碟的菜端到餐桌上,很快一个桌子就满满登登的。
宋眠拦住他们:“别拿太多,先吃吧,吃不完就糟蹋了。”
四个人坐好,把蛋糕摆在一起,插上从服务生那里要来的蜡烛。
宋眠欣慰的笑:“我的两个儿子十七岁了,比别的孩子早上一年学,但是还学习的这么优秀,真是不容易,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再加把劲儿,等高考结束之后,爸妈带你们去毕业旅行,出国游!”
楚星宁乖巧的捧场:“谢谢妈。”
楚洮安静的听着。
宋眠继续道:“眼看着就要成年了,你们也大了,自己的想法也越来越多,爸爸妈妈有时候不了解你们,跟不上你们的思维了。
这段时间我们虽然有争吵,有不理解,但你们一定要相信,爸爸妈妈是世界上最最最爱你们的人,希望你们过得最好。所以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们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告诉妈妈,妈妈可以改,我的确不是一个完美的妈妈。”
说这段话的时候,宋眠看向的是楚洮,说到最后语气甚至有些哽咽。
她平时不好意思跟儿子说太肉麻的话,借着这个机会,算是难得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申弘方在天台说的那段话,始终是她心里的一个结,虽然楚洮从来没怨过她什么,但宋眠还是过不去这个坎。
说起来也奇怪,这段时间睡觉之前,她躺在床上,这些年和儿子相处之间的细节一个个蹦到她眼前,她开始从第三视角观察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对楚洮的确不如对楚星宁那样尽心。
楚江民和楚星宁都懂宋眠是在说什么,于是下意识望向楚洮。
楚洮怔了片刻,桃花眼微垂,浓密的睫毛仿佛半遮半掩的羽扇。
随即他抬眼,漾起一丝傻兮兮的笑:“我也不是完美的小孩。”
宋眠绷紧了唇,眼中星光闪烁。
楚江民揽住宋眠的肩膀:“哎……赶紧点蜡烛让他们俩许愿啊。”
一家人,点到为止,彼此都能领悟彼此的心情就够了。
宋眠插好拉住,楚江民用打火机点着,楚星宁和楚洮闭上眼睛许愿。
楚洮合上眼,隐约能感觉到跳跃的火光,它在眼睑上留下了橘红色的光晕,还有微弱的,难以察觉的温度。
丧失视觉后,五感变得更加发达,嘈杂的自助餐厅也恍惚有了神圣的意味。
楚洮双手合十,屏住呼吸,心中默念——
谢谢神明,我现在很幸福,就不贪图更多了。
张开眼睛,吹灭火光,一股焦烤的烟丝飘过,只留下蛋糕的香甜。
哪怕自助餐并不好吃,在温泉里泡的饥饿的几个人还是能大快朵颐,其乐融融。
楚洮和楚星宁吃着蛋糕,有一搭没一搭的瞄着正前方的小电视。
他们坐的位置是看电视的绝佳位置,电视上刚刚结束了一部科幻电影,正在进广告。
楚洮舔了舔唇,夹起一卷烤鸭,准备吃点咸的。
电视上不再播广告,而是插播了一则采访。
女星温婉绰约,身穿一件淡紫色的礼服,在凛冽的寒风中,踩着露脚面的尖细高跟鞋,大方得体的朝媒体频频微笑。
这是某奢牌举办的艺术展览,力邀国内知名影视艺人出席品鉴。
工作人员递来签字笔,女星扭身,微微塌腰,曲线曼妙玲珑。
她流畅的在幕墙正中心最扎眼的位置,签下自己的名字——沈岚。
看到这个名字,楚洮才终于把沈岚的名字和脸对上。
原来这位就是,江涉的小姨啊。
和电影里不一样,现代装看起来真是年轻,比江涉的妈妈年轻好多,说她只有三十岁也不会有人不相信。
签完名字不算结束,对沈岚这种咖位的明星,是有额外采访的。
拍照的媒体在台下举手,沈岚点人提问。
“沈岚小姐,听说您接了《萌妈二十》这部电影,第一次演孩子的母亲会不会因为没有经验而紧张?”
沈岚笑:“紧张肯定是有的,但是我有特别观察学习过,请相信我的专业能力。”
“九月份有狗仔拍摄到您带一个少年在餐厅吃饭,网上传言那是您的儿子,您的工作室至今没有任何回复。”
沈岚无奈的摇摇头:“我不明白谣言有什么可回复的,这些年关于我未婚生子的谣言层出不穷,我也倦了,希望媒体不要再拿这件事做文章了,很无聊。”
“所以那个孩子是谁呢?”
沈岚平静道:“今天我就澄清一次,那是我姐姐的孩子,我的外甥,我本人没有孩子。”
沈岚的眼睛明亮妩媚,就好像会说话,清透的眼神中写着真诚,仿佛在为她解释的这句话背书。
楚洮拧了下眉。
楚星宁轻描淡写道:“这不是演《刺骨》的那个演员吗,演技挺好的,现在媒体真是无聊,连实力派都要被造谣。”
楚洮轻笑:“真的是造谣吗?”
楚星宁扫了他一眼:“当然啊,沈岚才三十岁吧,这些年一直在拍戏,怎么有时间恋爱生孩子啊,而且她说的多真诚啊。”
楚洮点头:“是好真诚啊。”
采访片段很快过去,电视上又切入广告,他们的目光便从电视机上移开。
楚洮不禁腹诽,江涉这一家子,真是各有特色。
宋眠提点他:“对了洮洮,一会儿吃完饭你去找江涉玩玩,毕竟碰到了,不能当不知道。”
楚洮应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宋·亲手送儿子进户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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