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宸刚出狱处理完手中的事情便马不停蹄的赶到马尔代夫,按照时间推算,那个小女人如今应该快近七个月的身孕了。
刚走进自己在马尔代夫的私人别墅,所有的佣人以楚羽为首,全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靳北宸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发生什么事?”
距离韩芷晴失踪,已经整整近一个月的时间了。
在场的所有人噤若寒蝉,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偌大的别墅诡异的安静,大宝二宝听到别墅外汽车的轰鸣声,欢快的蹦达了下来,又惊又喜。
此时此刻,看到楼下站着的男人,不是爹地又是谁。
“爹地!”
“爹地!”
靳北宸将两个小家伙搂在怀中,脸上原本的阴沉在看到他们的时候瞬间化成暖阳,“你们妈咪呢?”
大宝和二宝面面相觑,嘴里还含着棒棒糖,啵的一声将棒棒糖拔了出来,疑惑的互相对视一眼奶声奶气的回答。
“妈咪不是去找爹地了吗?”
妈咪真是坏,偷偷去找爹地都不带他们,二宝撅着嘴。
闻言,靳北宸脸色骤变,佣人却是将头垂的更低了。
此时此刻,空气中诡异的安静,靳北宸命人将孩子抱走,虽然小家伙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从没见过爹地的脸色居然这么难看,乖巧的任由佣人牵着手,一步三回头的回到楼上。
靳北宸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绝艳的脸上渐渐凝固成坚冰,空气也跟着瞬间降低了好几度。
此时别墅里所有人都感觉到来自靳北宸身上所散发出的寒气,却没有一人敢抬头,因为他们知道,他这次动怒了,是真的动怒了。
“谁给你们的胆子!”
全都该死!
居然敢骗他!
“靳总,这是属下自作主张,属下愿意受罚。”
楚羽这时候挺身而出,将拳头握的紧紧的,可是他不后悔,没有什么比靳总的安危更重要,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选择,他还是会这么做。
谁都不知道,如果靳总当初在监狱得知韩小姐失踪,会做出如何疯狂的举动,更何况韩小姐还怀有身孕,一旦靳总担心韩小姐的安危而越狱,个人爱恨,在强大的国家司法面前,脆弱单薄的如一根芦苇,虽然坚韧,却不盈一握,不堪一击,他绝对不会看着靳总在这个节骨眼上冒险。
噗……
靳北宸一脚重重的踹在了楚羽的身上,而他仍然固执的保持跪立的姿势,虽然摇摇欲坠可脸色绝然,鲜血顺着唇角溢了出来,浑然不知!
一年后
大山深处的一处民房
韩芷晴头痛欲裂,脑袋里剧烈的挣扎着些什么,想要努力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梦境中,有个帅气的男人,他可恶,他温柔,他霸道却又深情,那双凤眸吸引得她整个人都不会动只能站在原地的等候着他的靠近。
韩芷晴的唇情不自禁溢出一丝笑意,梦境开始慢慢变化,从最初的凤眸到最后的凤眸,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好难受……心好像被人深深挖了一块。
过往的一切就仿佛被人做成了一罐蜜糖,有甜有苦,有酸有涩,最后却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离开她了,永远的离开她了。
韩芷晴缓缓睁开眼睛,四周很黑,屋子里的摆设也很简单,那微弱的烛光告诉她,外面已经天黑了。
烛光,怎么会是烛光?
韩芷晴想撑起自己的身子,奈何一点力气也没有。
叶世析刚将药端进来,看着已经睁开眼的韩芷晴,甚至连药都洒在地上,而他浑然不知,整整一年了,甚至连医生都放弃,断定她或许永远醒不过来的时候,她居然醒了。
“晴……晴晴?”
咣当一声,叶世析手中的药碎了一地,激动的疾步而去,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甚至连身子都带着颤抖。
韩芷晴有些懵,“世析?”
以额相对,叶世析高兴的抱着她不知所措,他是不是在做梦,她醒了,终于醒了!
“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年了。”
一年?都是他在照顾她?
韩芷晴疑惑的看了眼四周,大脑断片式的混沌让她还有些混乱,“这里是哪?”
曾经这里的人世世代代生活在大山深处,没有网络,没有信号,山大林深,是一个适合潜逃的好去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是的,就在靳北宸得知韩芷晴失踪之后,便将他买卖***嫁祸给他的所有证据交给警方想要借此逼他现身。
呵,怎么可能,他好不容易才和她在一起,怎么会轻易妥协,这里不会有任何人可以找得到他们,哪怕他就这样照顾她一辈子,只要他们在一起。
叶世析点了油灯,放在床头,他的眸子平静无波,漆黑一片,哪怕她指责他,恨他,生他的气,他也做好所有的心里准备,可是没有。
韩芷晴疑惑的看了眼他,“你怎么这么憔悴?”
满脸的胡渣,清瘦的下巴,整个人就像脱了骨一般,可即便如此,韩芷晴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叶世析眼睛一亮,眸中有欣喜的光芒闪烁,她不怪他!
韩芷晴总觉得自己的小腹有些奇怪,摸了摸,早已经平躺如初,似乎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她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察觉到她的异常,叶世析带着试探性的口吻,“孩子……”
韩芷晴茫然的看着他,“孩子?什么孩子?”
叶世析一时之间没有接话,大脑在飞速的运转,失忆了?可是如果失忆,为什么会记得他?
“靳北宸。”
韩芷晴将眉拧的更紧,“是谁?”
叶世析猛的一怔,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还是说,只要有关于靳北宸的所有一切都想不起来了?
因为现实的刺激过度,难道她患了选择性失忆症?
“大宝二宝还记得吗?”
韩芷晴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总觉得有很重要的东西忘记了,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
见她不断锤着自己的脑袋,叶世析神色一变,紧张的制止她的动作,“不要想了,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不是的,世析……我觉得我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韩芷晴一边锤着脑袋,一边说,神色茫然无措却又惶恐不安,叶世析猛地将她搂在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的搂住她,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之中。
“不要想了。”
求你,不要再想了!
“我头好痛。”
韩芷晴一下一下重重的锤着自己的脑袋,狠狠的,仿佛想要将自己的脑袋锤碎一般的大力。
叶世析痛苦的闭上眼睛,他是自私的,哪怕知道她遭受病魔的折磨也不想将她送到别人的怀里,也想让她陪着他。
在这之后,叶世析为了她这来之不易的小命,学会了中医,查阅了大量的医学典籍,一有时间,他便会带着她去山下购买一些草药,想要根治她的无名头痛。
有时候,她的情绪很不稳定,甚至会做出自残的行为,这个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抱住她,时间一长,叶世析的胳膊肩头随处可见的牙印深口见骨,都是她发病时候造成的。
而他甘之如饴。
每次发病之后,韩芷晴看到叶世析皮肤上的鲜血淋漓,心里觉得越发的愧疚,久而久之,她逼自己不去想那些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的往事,因为每次发病,她痛苦,可她可以察觉到叶世析比她还痛苦。
有好几次深夜,韩芷晴甚至看到他一个人在院子里痛哭,一个男人,韩芷晴从没想过叶世析会哭成那样,那么难受,是因为自己的病情吗?
韩芷晴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回到床上,因为她知道他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脆弱,所以也不会选择深更半夜的跑出去,一个人流泪。
她觉得,她连累他了。
后来,韩芷晴也说过,让他不要管她了,山下几户农家的女孩似乎都挺喜欢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那次,叶世析冲她发了好大一顿脾气,甚至将家里的所有东西都砸了。
韩芷晴吓坏了,看着自己脚边男人砸碎的那为数不多的家具,犹如做错事的孩子,什么话也不敢说。
叶世析一走,就是三天,再也没有回来过,她从没这么无助过,听说,他们犯了很严重的事情,所以现在被警方通缉不能出去,自己也在那个时候伤了脑袋,所以忘记了很多事情。
韩芷晴信以为真,记忆中他们好像是夫妻,所以他到哪,她也到哪,毕竟印象中她是没有家的,所以她也不准备出去。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电闪雷鸣,狂风骤雨仿佛要将他们家的屋顶给掀了。
他一走,甚至连家里的屋顶都没人修理,滴答滴答的向里面渗着水。
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莫过于此,韩芷晴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顾不得被雨水打湿的被褥,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韩芷晴被病魔折磨的痛不欲生,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她有时候在想,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那天晚上,她永远不会忘记,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疼死的时候,就在她不断用脑袋撞着墙面的时候,去而复返的男人从身后紧紧的将她抱住,第一次,他当着她的面哭了出来。
从那以后,韩芷晴再也没敢说过让他离开,另娶别人的话。
暴雨过后,雨过天晴
韩芷晴将发霉的被褥抱出去晾晒,扑面都是灰尘,整整打扫了三天,这才将破败的屋子修理成型,还在院子外围了一道栅栏,种植了一些蔬菜。
二年过去了,韩芷晴的病情最终还是到达了白热化的地步,头痛的频率越来越多,可是渐渐的她学会了隐忍,哪怕是将牙龈咬碎她也一身不吭,因为她知道,她难受,叶世析比她更难受。
无数个夜晚,每当叶世析看到韩芷晴背对着他蜷缩在角落痛苦颤抖却一声不吭的模样,对他而言犹如凌迟般痛苦,她越坚强越隐忍,对他而言就越是折磨越是痛苦。
整整两年的时间,明明受病痛折磨的是韩芷晴,可日渐消瘦的却是叶世析,韩芷晴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是叶世析的克星,期间她想过死,不想再拖累他了,明知道他会生气,可那个夜里,在她还能下地的时候,她试图逃跑,可他抓到她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
那天晚上,他像是迷失的孩子一般抱了她整整一夜,韩芷晴觉得心里泛酸的厉害,在他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脆弱也好懦弱也罢,她告诉他不想活了,她想解脱。
可她又不想在他面前死,因为她知道,别看他是男人,其实他比她还要脆弱,如果她死了,他一个人该怎么办,他说,如果她死了,他会随她一起死,可是她不想他死。
转眼间,又到了冬天,韩芷晴这次发病比以往更重,叶世析拿着药酒灌进她的口中想要缓解她的痛苦,虽然缓解了疼痛,却也让她崩溃的精神有了片刻的放松。
韩芷晴在宿醉中开始低喃靳北宸的名字,声音里有刻骨的思念以及缠绵悱恻的爱慕,那一瞬间,叶世析全都明白了,紧紧的抱住她的身子,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却忍不住哽咽出声,“够了,够了,一切都够了……”手机用户看听说你是我老公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83232.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