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宽慰女人的心,他还是说道:
“不是,我身上脏,怕弄到你。”
说着,就解释脏的原因,
“阿宁,我没想到安小七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从我下飞机后就把我囚禁起来。我已经三天没有洗漱,三天滴水未进了…”
此话一出,温宁就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安小七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她怎么能这么对你?她凭什么囚禁你?她都这么对你了,你怎么还纵着她?”
“我怎么可能纵着她?我现在已经跟她断绝关系了!”
安季风声音很冷,
“你放心,等我忙过公司累计下来的业务后,我就会把我们的关系昭告天下,我会向你求婚娶你过门。至于安小七,她没有资格干涉我们!”
安季风能说出要娶她的话,温淑宁心下便有了底。
她心下松了口气,娇嗔道:“你就知道哄我,谁要嫁给你?”
安季风本来想说你不嫁给我你还想嫁给谁,但一看到她那明明娇媚的眼神,就感觉有蛆从她眼眶里爬出来,一下就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他道:“我先前在外面看到战三爷那个女佣,她说你吵着闹着要绝食?”
温淑宁说不想吃不想喝,那是为了做给战老爷子看的,让他这个外公能心疼她这个外孙女,仅此而已。
当然,她不会跟安季风也这么说。
她道:“我只是觉得太累太无助了,觉得没有你的世界是晦暗的…,再加上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人比较抑郁…”顿了顿,“不过没关系,现在看到你,我心情好多了。”
安季风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已经爱他爱到了这个地步,他还在恶心她,实在是说不过去。
他强忍着心中的恶心,俯首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道:
“你好好养伤,我回去洗漱一下,等安排好公司的事,我再来看你。”
温淑宁其实还想让安季风多陪她一会儿,但想想安季风身上邋里邋遢的确实倒胃口,就没坚持。
她体贴的道:“好,你快回去休息休息吧。你放心,就算你妹妹不要你了,你还有我…”
这句话都感动到了安季风,安季风又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这才离开。
不过,他走出温淑宁病房后,就跑到附近的垃圾桶恶心的狂吐。
那端,温淑宁在安季风走后,就在琢磨一件事。
盖伦怎么还没给她打佣金。
按道理说,盖伦应该按照她的策略得手了才对。
可是,安小七跟莫念都被救回来那么久了,却半点他的消息都没有。
正想着,一个匿名电话打了进来。
按照经验,温淑宁判断,这应该是盖伦打来的。
她连忙接通,不等她语,对方就破口大骂:
“贱人,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害的老子一分钱没得到不说,还一下损伤了好几个兄弟,现在更是被战西爵和夏怀殇他们追杀……”
此话一出,温淑宁就心惊的问:“怎么会这样?”
说着,想着盖伦现在的处境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就浓浓讥讽道,
“我给你策划的天衣无缝,你一没弄到钱,二没弄到枪械,三也没弄到人,只能说明你的能力有问题,怎么能赖到我的头上来?”
闻言,那端的盖伦都想把‘温宁’的嘴给撕裂:“贱人,你是不是觉得老子现在人在国外,天高皇帝远,不能把你怎么着?”
温淑宁勾唇:“当然。你都说了,战西爵和夏怀殇他们在追杀你,你哪来功夫找我算账?”
懒懒的调子,
“盖伦先生,你先别着急上火要找我算账。既然这次计划失败,那就好好总结原因,想想看,问题究竟出现在了哪里?等下次报仇雪恨的时候才能绝地反杀,斩草除根。”
盖伦这次损失惨重,‘温宁’的话根本就起不到安抚作用:
“贱人,你少给老子灌迷魂汤。你害老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躲西藏,你就能摘的清楚了?你就不怕我把我们的交易向战老抖出来?”
对于盖伦的威胁,温淑宁还真不怕。
她似笑非笑般的,道:
“一个亡命之徒,战西爵他们满世界的要追杀你,就算你这个时候向我外公说我跟你勾结有交易,你有证据吗?或者你觉得他会信?
真不是我吹,只要我咬死不承认有这回事,或者对他说,这一切都是你这个穷凶极恶之徒的阴谋,说你走投无路也要拉我做垫背,故意那么说的…”
“温宁!”盖伦咬牙,“总有一天,老子弄死你!”
温淑宁轻笑:
“盖伦先生,别动怒。我们没必要因为第一次合作失败就反目,这次不成,我们还有下次…,
毕竟我们的目标方向是一致的。你要弄死战西爵,而我想要战家的权利。
如果我们合作,弄死战西爵而我又能夺得战家的权利,今后还能少了你的好处?”
这番话多少打动了盖伦,不过盖伦现在想收拾她也鞭长莫及,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她还有利用价值。
……
**
那端,季暖敲门走进安小七的病房,看到的就是她蹲在地上捡玉镯碎片。
因为摔的太碎了,根本就没办法捡全。
有好几次,安小七都扎破了手也没能将碎片捡起。
季暖在战家老宅住了十几年,这个镯子她是有些印象的,是长公子母亲的遗物。
“七七?这是…长公子送给你的吗?”
听到季暖的话,安小七才惊觉身后有人。
她慌张的收拾好有些奔溃的情绪,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已经碎了……”抿了抿唇,“好像也修不好了。”
季暖空闲的时候蛮喜欢雕刻玉石摆件的,她对这个是有一定研究的。
确实没办法修好。
她试探性的道:“…我听说你跟长公子分手了,是真的吗?”
安小七点了下头:“嗯。”
“你不爱他了吗?”
安小七没说话。
季暖又道:“既然有感情,我也看得出长公子心里是在乎你的,怎么舍得分?”顿了顿,“因为夏怀殇?”
季暖说这话时,视线落在安小七被扎破的手上,“你手受伤了,我先帮你清理一下吧。”
五分钟后,季暖给安小七清理好伤口。
安小七将摔碎的玉镯碎片也都收拾好后,她问季暖:“你最近怎么样?”
季暖道:“家主找我谈了一次话,意思是让我出国,别影响三爷跟季莲生小姐下个月的订婚宴。”
安小七噢了一声,问:“那你什么打算?”
“我拒绝了。”
季暖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找到亲生父母,亲生父母没有找到之前,她哪里都不会走,
“我跟他说,我会跟蝎子哥结婚,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蝎子?你不是当他是大哥吗?你真的要嫁给他?”
季暖点了下头:
“我跟蝎子今天已经扯证了。不过我们聊过,只做法定上的夫妻,等他有心仪的人或者我有父母的下落后,我们就离婚。”
安小七皱眉:
“你们会不会太草率了?这么做,以战九枭的脾气,他能饶得了蝎子?毕竟,在他看来,你是被他碰过的女人,潜意识里你就是他的私有物品,他应该不会轻饶你们的。”
季暖有考虑过这件事,不过,战修远怕战九枭胡来,收她做了干孙女。
有战修远的庇护,战九枭最多将蝎子打一顿,倒不会真的要他的命。
她道:“家主收我做了干孙女。”顿了顿,补充,“家主说,会像嫁亲孙女一样帮我给蝎子举办婚礼。”
季暖跟战九枭的纠葛,作为旁观者,安小七不打算插手,毕竟她自己也一团糟。
“噢,有件事我跟你说下。温宁被长公子派人从幽都弄回来了。”季暖提到温宁的时候,目光都是阴的,“不过,长公子也就是叫人把她安排住在医院,没有别的动作。”
安小七先前被安季风气的半死,正没处撒气。
“哪家医院?”
季暖:“就在这层楼。”顿了下,有些惊讶的问,“你要去找她?”
“人都送到眼前了,不亲自教训一下,多不合适?”
音落,季暖眼底一闪而过精光,“我带你去?”
“走。”
……
三分钟后,正当温淑宁听着音乐敷着面膜准备享受午后美好时光时,门突然被暴力踢开。
未等她惊魂未定,就看到安小七跟季暖一前一后出现。
温淑宁现在看到安小七就本能的心惊肉跳,即刻就紧张的道:
“安小七,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派人在幽都医院那么羞辱我,我都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找我的麻烦?”
安小七踢开一只凳子,走到她的面前,对着的面颊就唰唰的两巴掌:
“我上次在电话里跟你讲的难道不够清楚?我说,下次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说着,就掐住她的下颌,讥诮道:“你这张脸在哪里整的啊?把我大哥迷成那样,先前他还怒气冲天的要为你出头呢。”
温淑宁下颌被掐的生疼,偏安小七力气大,她怎么都挣扎不开,只能恨恨的冷笑道:
“安小七,你这个贱人,听说因为你跟夏怀殇暧昧不清被我表哥甩了,你也有今天?”
安小七扯唇:“被甩了,跟教训你很冲突吗?”
温淑宁冷笑:
“被我表哥甩了的你,是觉得你今天欺负我以后,就能全身而退吗?
我保证,没有表哥的庇护,我在你这吃的亏,一定都能讨回来!”
说着,目光就阴狠的看向季暖,“季暖,你一日在战家做事,我一日就是你的主子,你还不把这个疯女人给我弄走?”
闻言,季暖就轻笑道:
“表小姐,有件事我要向你公布一下。我现在是战爷爷认下的干孙女,身份跟你平起平坐,不是你的奴隶,至于你被安小七教训,那也是你活该。”
“你——”
“你什么你?想收拾你很久了。顶着战家表小姐的身份,干了多少恶心玩意的事,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温淑宁不可意思的看着季暖,她一直觉得季暖是个闷棍子,没想到现在嘴巴会变的这么厉害。
“季暖,你这么对我,就不怕我跟三舅告状?”
季暖冷笑:“跟战九枭么?实不相瞒,我跟他是上了床的关系,还不止一次……”
顿了顿,
“你觉得他还会为你出头?就算他为你出头,我就没辙了?战爷爷最怕我跟他的关系被兰城的季灏州季大公爵知道,只要战九枭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用此威胁战爷爷,叫他帮我收拾战九枭。”
温淑宁气坏了,“我跟你们拼了……啊——”
她话都没说完,人就被安小七拽住头皮扯下了下病床并往卫生间拖。
季暖配合的打开马桶,并在下一秒,将温淑宁的脑袋摁进马桶里,闷一会,歇一会儿,直至温淑宁像条死狗一样瘫软在地。
安小七见好就收,“行了,别真的闷死了,给她留口气去告状。”
收拾温淑宁虽然是一时兴起,但安小七却不仅仅是为了逞一时之快。
她就是要吊打她之后,让她去找安季风告状,温淑宁每多找安季风一次,安季风就会多烦一次…
久而久之,安季风就算对她再怜惜,两人也会因为争吵而关系越来越恶化!
当然,她知道她跟战西爵已经分手…,他不再会护着她。
只不过是,下意识的觉得,战西爵不会因为这种事而为难她。
毕竟是‘温宁’这个女人算计了他跟米朵在前,她笃定战西爵是厌恶‘温宁’这个表妹的。
然而事实上,安小七大错特错!
就在她跟季暖从卫生间走出来时,就被战西爵和战修远堵在了门口。
此时披头散发的温淑宁看到战修远就仿若看到了希望之光。
她连忙爬到他的面前,抬手抓住他的脚踝,艰难的道:“外公,外公…”
战修远已经被眼前的一幕气的说不出话来,连忙派人将趴在地上的温淑宁扶起来,“温宁,这是怎么回事?”
温淑宁被人扶起来后,就抬手指着安小七,悲愤不已的哭诉道:
“是她们,是她们冲进来就把我拖进卫生间,她们将我摁进马桶里想闷死我…,
外公,我本以为我们祖孙相聚,今后能在您老的庇护下平安喜乐,结果我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欺辱?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究竟为什么,谁都可以欺负我?您究竟有没有把我这个外孙女当回事?
为什么您这么纵容安小七?就因为她是表哥爱过的女人,您就任由她欺我辱我打我吗?”
战修远是万万没想到,安小七竟然胆大包天,直接带着季暖大白天的这么欺负温宁。
他气的面色铁青,冷声质问安小七:“安小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安小七轻描淡写的道:
“战老,佛说因果关系,有因必有果。种下恶因,那必然得到的是恶果。
我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加倍还之。
您的宝贝外孙女做了多少恶心我的事我就不逐一列举了。
我今天只是让她喝几口马桶水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您有什么不满尽管报警,让警察来抓我。
总之,在警方找到我之前,我现在是自由之身!”
在他外孙女的病房欺辱了他的外孙女,竟然还这么猖狂,简直混账!
战修远气的嗓音都颤抖,冲一旁冷眼旁观的战西爵道:
“你听听,你听听…,这就是你不要命也要护着的女人,还好你跟她分了手,否则就冲她对老子这态度,老子也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说着,目光就再次落在安小七的脸上,
“安小七,之前我看在你师奶奶夏雨莲的面子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今天我就算是跟你师奶奶断绝关系,我也要教训你一顿。来人,给老子报警!”
顿了下,拿起拐杖就打了战西爵脊背一下,“臭小子,老子今天非得教训她一顿不可,你敢捣乱,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战西爵在这时摸出一根烟,含在嘴里,并摸出一支打火机漫不经心的将烟点燃。
他吸了一口,喷出一团薄薄青雾,一双桃花眼溢出凉薄的笑意,波澜不惊的口吻: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您想教训便教训是了,不用征求我的意见。”
顿了顿,眯起眸,细细的烟雾模糊着他俊美阴沉的脸,
他懒懒又无情的笑着补充道,“要不要我帮表妹找个好点的律师啊?就安二小姐这种故意伤害罪,认真的告一告,也是能判个两三年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季暖不知道旁人是什么感受,但她明显感觉到了身旁的安小七身形明显一颤,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拳,因为握的紧,骨节都泛出了白意。
她侧首去看安小七,但身旁的小姑娘面色没有任何波澜,甚至还能淡淡的扯出一个冷笑。
她听她对战西爵说:“你要告我?”
男人掸了掸烟灰,眯长眸子,挑眉淡淡的:“怎么?不行吗?”
安小七点了点头,哂笑了下:“我一直对我们就这么分手拜拜了还挺耿耿于怀的…,现在么,挺好。”
“耿耿于怀?”
战西爵抬手,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高脖子只能看着自己。
他拉长调子,自唇间喷出一个漂亮的烟圈,腔调难掩嘲讽:
“安二小姐是怎么说得出口的?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为了别的男人甩了我,现在惺惺作态是演给老子看的?
你以为你是谁?我愿意捧着你的时候,你是青瓷玉器,我不愿意的时候,你连破玻璃渣子都不如…,真是自以为是!”
顿了下,掐灭烟蒂,“江淮,以故意伤害罪,把她给老子扔警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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