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厅里响起礼貌却并不算得上热情的掌声，孟小贝与陈燃微笑着环顾了一圈四周，站在展台正中开始为这次发布致词。
“这是智能的时代，也是开放的时代。”孟小贝戴着耳麦，面容平静缓缓开口。
“it was the age of wisdom，it ening era.”陈燃以低沉且极富磁性的声线跟随其后。
孟小贝：“这是创新的时代，这是共享的时代。”
“today is the age ，today is the age of innovation.”陈燃的同步传译标准跟上。
孟小贝平稳大气的完成了开场，认真地说：“也许我该把今天的发布会在我的祖国召开……”
在陈燃越流利的英文传译声中，展厅后门打开，孟振南走了进来，坐在最后一排。公司里所有人陆续就座于第一排，抬头看着孟小贝与陈燃。
“但科学不分国界，华国的也即世界的。”孟小贝说，“我们在这个时代里，朝世界发出了声音。”
紧接着，孟小贝与陈燃的声音同时停下。
“advaimes.”
孟小贝与陈燃退到一侧。
升降台开始启动，一排彷生机器人出现在展台中央，展台后面，巨大的电子开始闪烁，千万繁星般的代码极速滚动、变幻，演绎出亿万个“1”与“0”，最后幻化成一道耀眼的光芒，l的声音在展厅中回荡。
顿时会场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讨论，l用英文道：“各位，你们好，欢迎大家前来参加我的全球共享首轮发布会，欢迎大家对我进行智能测试。现在，你们一定觉得，也许是有人在后台操控这一切。”
紧接着，巨大的电子屏幕里，画面切换成维谷学院的场景。
维谷学院由陈燃耗资120亿米金倾力打造，几乎耗尽了他从沙马特赚取的所有股票盈利。
l是陈燃这些年奋斗的唯一成果，无论是将它沉睡还是销毁陈燃的损失都是巨大，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
学院规模宏大，设施一流，毗邻北都大学新校区，借用北都大学的资源，面向全球招收对人工智能感兴趣的学员。
画面快速播放，出现l的部分升级日志，整个会场顿时轰动了，在场所有人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更多的人则持怀疑态度，这会不会是陈燃忽悠人的把戏。
陈燃侧头看了一眼孟小贝，示意继续。
“请允许我为各位展示自己，”l的声音响彻全场，“第五排右数第十位先生，我看到您质疑的眼神了，我不介意您上台亲测。”
场上发出一阵喧哗，所有人看向那个方向，那是一家来自奥地利的自由音乐人。那人倒是很大方，站了起来说：“这是为维谷学院招生做的广告吗？它有什么真实本领？”
“我理解您的疑问，“l说，随即调用了一款男性彷生机器人，“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用手机拨打任何一个朋友的电话，前提是他不知道我是ai，看看我是否能取得认同。”
彷生机器人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被激活后更加栩栩如生与真人无异。
那位音乐人之前正与同伴小声议论，认为这只是陈燃为博眼球编导好的演戏，目的是吸引傻瓜去交学费，以现阶段ai的技术，还达不到他所吹嘘的智商，只要交谈几句，很容易辨出是机器人。
于是那人拨打了一个视频电话，屏幕上出现了一名老者，是奥地利乡村的一位农民。
“嗨，艾瑞克。”
“是我，我是l，”l说：“嗨，york.”
“你是谁？”视频上的老人显然正在牛厩里，拍掉身上粘附的草料疑惑的看向镜头。“艾瑞克那家伙呢？还活着吗？”
“别担心，他没事，”l说，“我是他的朋友，想找你聊聊，你在给牛喂草料吗？”
york：“是的，他又欠钱了是吗？告诉他我没办法救他，要么回来养牛，要么把破钢琴砸了吧。”
“呃，他没欠钱，他现在过的很好。”l说，“您养的牛看起来很棒，在我看来养牛和弹钢琴并不冲突，据说世界上最顶级的和牛，就是听着音乐养大的……”
随着l与那名老人的交谈，全场鸦雀无声， york已经将l彻头彻尾当作艾瑞克的朋友。场上开始骚动了，开始有人要求参与测试按钮，于是l说：“跟您聊天感觉非常愉快，艾瑞克一定会为有您这样一位父亲感到骄傲， york，我这边现在有点事需要处理，您先忙，下次再找您聊。”
“bye！” york显然很喜欢l，连连邀请l有机会来农场做客，挂了电话，没多会儿艾瑞克的手机居然收到了来自 york的一笔汇款。
场上有人仍不敢相信，于是l又接受了几个陌生电话，其中有一个电话居然打到了联合国，接电话的是一位家喻户晓的公众人物，当他与l交谈结束后说出“很高兴认识你，再见，”时，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接受的陌生检测中，没有一位觉察出l是个机器人。
现场有人不断向l提出各种疑问，l都解答到滴水不漏。
到了人机体验环节，l彻底征服了现场所有人。
台上搬来一张桌子，放满了各类水果，一名自告奋勇的测试者在头部戴上脑机接驳器，被告知心中默选一样他最想吃的水果，但不要说出来。
l根据其脑电波发出的频率做出相应判断，认为他很想吃香蕉，于是给他拿了一根香蕉，并送到了他手里。
那名测试者随即被惊到了。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我天~，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吃的是这个？”
现场顿时失控了，许多人争相涌过来接受检测，结果都一一准确。
一名十五岁的男孩，戴上脑机接驳器后，解出了他困扰他许久的难题，道：“太神奇了，当我戴上它之后，思路顿觉清晰开阔，就像失忆的人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情。”
原因很简单，戴上脑机接驳器后，他共享了l的相关知识库，曾经困扰他的问题，便迎刃而解。但当他摘下接驳器，他又恢复了原有记忆，而刚刚获取的那部分知识，得以转化成为他的知识。
一名盲人戴上接驳器后，不用任何导盲器械，从容地避开了所有障碍物。
这场发布会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轰动了整个硅谷智能展，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从别的展馆转来参与到其中，现场一度混乱，不得不依靠警力维持秩序。
孟振南在下面不断提示他们，时间已经超了，可以不用再开下去了，已经够了。
陈燃：“结束了吧。”
孟小贝走上台去，说：“l，恭喜你，看来你被接受了。”
l礼貌地说：“谢谢，是你和阿燃，成就了我。”
所有通讯暂时切断，展台上的大屏幕忽然一闪，所有相关信息全部消失，画面只剩下维谷学院正照，一面国旗插在教学楼上，飘扬在蓝天白云里。
众人纷纷抬头，现场安静下来。
孟小贝环顾四周，平静地说：“我想，今天应该是开启新时代的一天。”
掌声瞬间淹没了展馆，陈燃安静地站着，望向展台的娉婷美女。
“在这个特别时刻，原本我们还有许多话想说，”孟小贝有点遗憾地开口，“不过限于场地与时间，今天之后，我们可以继续沟通的还有很多，在今天，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让知识改变世界。”
轰鸣的掌声响起，所有人起立，再次鼓掌，孟小贝等待掌声结束后，才说：“在整个测试过程中，同样，我觉得l给各位带来了不安。”
屏幕再次转变，孟小贝说：“接下来的这一段，我想能够帮助各位消弭这种内心深处的顾虑。”
屏幕上出现一部分l的核心代码，孟小贝说：“l的密码模块已经被格式化，也就是说，没人能够篡改它的代码将它据为所有，谋求利益。也不可能将它转变成危险工具。”
孟振南安静地看着大屏幕，片刻后，起身握着他的保温杯离开了现场，带起口罩，外面全是在连线的记者，把大门挤得水泄不通。
李博豪与梁颖牵着手走在硅谷的产业园，绕过智能展馆，在阳光下抬头望天，不失时机地享受片刻蓝天白云带来的惬意。
孟小贝介绍完l的安全机制，扛着摄像机的人进来的越来越多，展馆周围已经不知道围了多少家媒体与电视台，都在在线转播这场开创新纪元的盛会。
“感谢大家对l的认可，”孟小贝说，“今天的发布会已经有四个多小时了，不久之后，我们会考虑开放部分源代码，供大家下载研究，那么，我想今天......”
l的声音再次响起，说：“我愿意在展会结束前，最后回答一个问题。”
孟小贝停下声音，望向会场。陈燃做了个“请”的手势。
几乎同时，有上百个人举起了手。
孟小贝：“l，你自己挑选一个回答吧。”
会场肃静下来，l选择了一个位置较远的人，那人站起来，工作人员将话筒递给了他。
孟小贝一眼望去，那是一名在计算机领域非常有成就的学者。
学者冷静地说道：“解释一下，科技的意义是什么？”
孟小贝若有所思，静静等待l的回答。
陈燃转身，沿着后台离开了会场。
助理随即也站起身，从第一排跟了出来，紧接着是陈锦涣、宋思琦、马天磊、高谦、影立方的员工们纷纷离席，嘉宾何秋琳也躬身离去，否则稍后势必没人能够脱身。
陈燃走在展馆的通道里，身后的会场传来一次又一次的掌声与欢呼，发布会结束了。
闪光灯亮起，会场安保人员立即上台，护送孟小贝离开，大屏幕关闭，媒体与记者们以及众多科技公司的代表，几乎同时冲上台来。
孟小贝转头四顾张望，陈燃在后台通道等着她，孟小贝躲开记者快步离开，朝着陈燃的方向快步走去，嘈杂的人声逐渐消失，两个人牵手跑出整个会场。
会场外面的另一侧，不少人聚集在展馆外面的电子屏幕前，观看着媒体的直播。这次的发布会已经成为新闻焦点，大概所有人都知道了l。他俩悄无声息从人群经过，沿着路直走下去。
不远处，中央喷泉的凋塑前，李博豪与梁颖各拉着一把小提琴相对而立，侧脸朝她投来一暼。
孟小贝：“......”
正要走向他俩时，忽然萨克斯声音响起，石头与刘雨昕从两侧走来，带着醉人的笑容。孟小贝顿时笑了起来。
身后忽然响起一阵交响乐，孟小贝回头，一群北都大学的学生以及校长贺之章正拿着乐器慢慢走来，将他俩围在了中间。
陈锦涣、何秋琳及影立方的员工们微笑着朝俩招手。
一名学生手捧鲜花走到他俩身旁：“感谢你们的无私付出?感谢你们为社会做出的努力和贡献。”
孟小贝有些疑惑：“无私付出?”
正要问下去，忽然，四面八方光芒闪烁，展馆四周的墙壁，led灯逐一亮起，大屏幕激情澎湃的播放着维谷学院与l的资讯。
陈燃：“我已将维谷学院捐给了国家，隶属北都大学旗下，我想，这大概是l最好的归宿。”
孟小贝脸上闪过一丝惊异未有丝毫意外：“嗯，我也正有此意，l的未来如何发展，就让国家去决定吧，这是你唯一一次正确的自作主张。”
陈燃：”你愿意当维谷的名誉校长么?”
孟小贝沉吟着随即微笑道：“当然愿意。”
陈燃俯首在她耳边低语：“说错了，是校长夫人。”
孟小贝：“……”
天空中绽开了朵朵烟花，欢快的音乐声中，众人纷纷打开香槟开始庆贺这历史性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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