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华见胡宏祭出灵伞,阴郁的面孔上勾起一抹冷笑,不紧不慢的轻轻一拍储物袋,祭出一把通体金光冲天的巨大灵剑。
“这..这是庚金剑?!”
胡悦山身旁的高大男修一见王平华祭出金色灵剑顿时身子一僵,眼睛瞪大:“我听说这庚金剑是罗浮真人刚筑基时请门内长辈铸造的地阶灵剑,一直跟着罗浮真人用到了筑基后期,直到罗浮真人金丹有成后才收藏了起来。
都说这把庚金剑罗浮真人最后赐给了自己的大弟子王凤师叔,怎么会在王平华的手里?”
“这有什么奇怪的,别看王平华还是炼气期弟子,可在丹门王家的身份却是嫡系子弟,而王凤师叔的资质虽不差,可真要细算下去,却只是王家旁系的出身。虽然因为筑基有成被家族破格提升到了嫡系身份,可这嫡系和真的嫡系终究隔了一层的。
另外我还听说,这王平华的爷爷就是丹门王家管事长老,和罗浮真人一样同是金丹真人的身份。
你们说有王平华爷爷的面子在,这罗浮真人是更宠爱大弟子王凤师叔呢还是关门小弟子王平华呢?”
说话的人显然对丹门王家的情况十分清楚,说话时更是不自觉的眉梢高高扬起,仿佛王家金丹长老的嫡孙不是王平华而是他自己一般。
当然,男子的话显然还是引起了周围很多外门弟子的惊呼。
就连胡悦山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小声嘀咕道:“竟然是金丹真人的嫡孙!这来头未免也太大了吧。”
“何止是来头大,有这样一层身份在,这王平华简直可以在咱们门内称王称霸了。
要知道罗浮真人本就是丹门王家的出身,说来和王庆华的祖父也是沾亲带故的。加之王家势大,除了七刘家和齐家的嫡系外,在这无极门内还有什么人敢得罪王平华的。”
这次接话的是一个年轻的美貌女修,打扮的并不出众,可身材去十分曲线却玲珑诱人。
让顾半夏觉得有趣的是,这个刚刚女修在说话时嘴角虽然挂着笑意,可细看却能发现,漂亮的眉眼下压着几丝厌恶和冷笑。
显然这个女修对王平华平日里仗着王家嫡系和金丹长老入室弟子的身份在门派内作为作福的行径十分看不惯。
见听不到其他有用的信息,顾半夏的注意力从女修的身上转开,又从新回到了一号擂台。
王平华虽然不是剑修,但其剑招显然是特意学习过的,剑式十分凌厉诡辩,不过三招的功夫就把胡宏逼退到了擂台的一角落。
此时胡宏脸色灰败,身上的法袍也凌乱破碎,至于手上刚刚收回的防御灵伞则更是通体灵光消散,已经成一件无用的废品。
深知自己这局必败无疑,饶是心下早有准备,胡宏的脸上泛起了一抹苦笑。
枉他自负自己的修为在外门弟子中也算出类拔萃的了,原以为即便进不了决赛争夺筑基丹,想打进百强内博得一个名声却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如今只一局,仅仅只是一局自己就被淘汰了,还是以如此狼狈的方式败退,根本无缘接下来的所有比赛。
虽然心底还有许多的不甘。可是胡宏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此时再硬抗下去,情况只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
特别是一想到刚刚王平华看自己的那双阴郁如毒蛇的眼睛,胡宏忍不住脊背一寒,趁着自己如今身处擂台边缘,距离王平华足有三丈之远,还没这么容易再次招到攻击之前忙双手抱拳拱手道:
“王师兄道法高深,师弟甘败下风。”
擂台比斗,一方自行认输,另外一方便不能再无故施法殴打,如若不然就会被负责裁判的筑基执事认定为有意残害同门。
王平华自恃身份,平常未必会将一个没有任何身边背景的小小的筑基期执事放在眼里。可现在情况不同,他是站在小比的擂台上,除了一方维持持续公证的筑基期执事外,擂台下方还站着成千上万的内门弟子呢。
如此众目睽睽之下,王平华又不是傻子,自然清楚这种时候不好犯了众怒。为此只是冷笑着收回了下招,阴恨的盯着胡宏看了一眼:
“哼!这次算你小子识相,运气也够好。不过以后在门内给我小心着点,可千万不要落在我王平华的手里。”
王平华的威胁让胡宏脸色一白,两额青筋根根突起,垂下的眸子里隐下了几分惊慌,可更多的却是敢怒不敢言的无奈。
斗法台上,维持秩序的筑基期执事见胡宏已经主动认输,而王平华也停止了攻击,便面无表情的走至斗法台的中心处,宣布了这一场比斗胜负结果。并朝擂台两侧挥了挥手,示意比斗双方下擂台。
王平华自恃身份尊贵,并没有多看筑基期执事一眼,大摇大摆的跳下了擂台,灵走前还不如嘲弄的看了一眼胡宏。
胡宏则脸色灰白,朝着筑基期执事行了一个礼后方才垂着头下了擂台。
擂台后有专门供即将要参加小比的弟子预备的静室也有供应已经参加完小比的弟子占时休整的住处。而胡宏却没有在休整处多座停留,勉强调整了气息后,便一路出了擂台区。
这一路上胡宏走的万分艰难,几百双或是陌生或是熟悉,同情,嘲讽,叹息,失望,甚至幸灾乐祸的眼睛让胡宏有些透不过气了。
一直以来都意气风发的胡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紧紧只是因为输了一场斗法,而让自己近乎失去了以往的所有一切。
紧紧握着双拳,胡宏的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可片刻后这丝愤怒却很快被无奈取代,直至最后却成了茫然。
“胡宏完了。”刘行看着胡宏远去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会!”胡悦山诧异:“我听说胡宏师兄在外门很是有些名声的,不但修为高,术法精湛,最重要的是胡宏师兄自从修为夸入炼气期后就经常组织队伍下山历练,收货颇丰不说,斗法的经验技巧在外门众多弟子之中也是佼佼者。”
站在胡悦山身旁的高大男修,却是摇了摇头道:“那又能如何。别说胡宏的斗法经验了,哪怕胡宏在几年前就已经成了一队狩猎小组的队长,颇得组内师兄弟信服,到如今这些名望也都成无用之物,甚至于还会像一把刀一样扎在胡宏的心口。
要知道,胡宏这次参加小比,看好他能进百强的人极多,可谁能想到胡宏竟然在第一场就败北了呢。”
“可胡宏师兄的修为摆在眼前,即便此次失利也只是运气不好罢了。大不了六年后再来,也未尝不可呀。”顾半夏蹙了蹙眉低声道。
“六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胡宏的年纪也不小了。再则说这次的失利对于胡宏来说未必只是得到筑基丹的时间延后了六年这么简单。”
刘行目光柔和的看了顾半夏一眼,片刻后又转向胡宏离开的方向道:“很早以前,我遇到过一个前辈,他和说我说一个修士最重要的从来不是灵根悟性,而道心。
一个修士灵根低劣,修炼的速度或许不够快,只要其道心坚定,一样能够勤能补拙,天长日久持之以恒之下,也未必不会有所小成。
悟性也同理,与灵根一样,悟性虽是修士修为进阶感悟天道的重要一环,却也并非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一环、只要道心坚定,这些不足和残缺未必同样可以得到改变。
恰恰相反的,若是一个人的道心坍塌,即便他的灵根资质再好,悟性再高也终究会变成无用的外物。
没有道心的修士,不过是一具空能吸纳灵气的器皿,宛如行尸走肉。”
“你是说!”顾半夏双瞳一凝,略有些惊恐的顺着刘行的凝视的方向看去。
刘行淡漠的点了点头道:“要是胡宏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守不住道心,或许他这一辈子便只能停留在炼气期十一层再无突破的可能了。”
“不过是一场斗法,是输是赢又如何,胡宏师兄未免也太想不开了吧。”胡悦山撇了撇嘴有些想不明白。
“世俗凡人里有一句话叫做爬的越高摔的越狠。修士也是人,是人就有得失心,有时候拿的起,未必就做到放的下。”
说着刘行抿了抿嘴,眼里闪过讳莫难测的光离,又道:
“老胡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参加这次小比,甚至与即便是要参加,你也没有想过能在这次比赛中冲进百名榜吧。”
胡悦山闻言一愣随即却大笑:“这还用你老刘说。我老胡是什么修为自个儿还不清楚吗?
那可是炼气期弟子的百名榜呀!就是跑去入室内门弟子不说,光咱们外门弟子里,修为在炼气后期到大圆满之间的修士少说也有数千人,我老胡不过炼气期九层巅峰的修为,在练气初期中期弟子新入门弟子眼前或许还人模人样的像个人物,在炼气期连后期大圆满的师兄师姐们面前可就连个球都不算了。
百名榜,我可真是连想都没想过。
老刘你还别说,要是这次小比我真脑子一热报了名,能挺过初赛第一关都得谢天谢地,买上一壶灵酒好好乐呵三天了。”
“那要是如那刘宏一样,第一场就遇到劲敌,败北了呢?”顾半夏好奇问。
“那也不是什么要紧,骂娘三天,暗道自己倒霉就是了。”胡悦山摆了摆手不在意道。手机用户看仙家有酒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85888.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