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猝然受力,苏棠吃痛地后退了一步。
何炎却步步紧逼,死死扣着她的肩膀,一字一顿道:“为什么?”
苏棠心一颤:“你怎么了?”
对方眼眸里升起红血丝,沉声道:“你才见过他几次?不过吃了顿饭,看了场电影,你就喜欢上他了?那我呢?
“我在你身边陪伴了这么多年,和你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算什么?”
苏棠的呼吸愈发急促,她又是害怕又是惊讶,不懂是什么让何炎变成了这样。
她强撑镇定,努力挤出一抹笑容,试图安抚对方:“何炎,你一直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啊。”
“朋友?”
被这两个字激怒,何炎将苏棠用力抵在了一棵树旁,面目狰狞道:“谁要当你的朋友?谁愿意做你的朋友?我要的是你这个人!”
借着身高优势,他俯下身,不管不顾地想要朝苏棠吻下去。
苏棠立刻挣扎,混乱中,她抬手扇了对方一记耳光。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明显。
何炎捂着脸颊,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对方。
“你疯了吗?!”
苏棠的发丝有些凌乱,围巾也被扯得掉落在地上,眼眸通红地拉开和对方的距离:“我们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朋友,彼此早就像是亲人一样。你如果有一丝丝在乎我的感受,就不该像刚才那样对我!”
“可我喜欢你。”
何炎的脸上有一份难得的脆弱,肩膀微微颤抖:“苏棠,我们关系好了这么多年,你也很喜欢我的对不对?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见他这样,苏棠的心又是一痛,但还是刻意和对方保持着距离。
“何炎,我是很喜欢你,但那只是对朋友的喜欢。我们之间既有友情又有亲情,但唯独不可能会有爱情。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错了什么,给了你错误的感觉,让你觉得我们有可能。但事实是,就算没有江霖学长,我也不会对你产生一丁点男女之情。”
看着对方眼中的泪水,何炎嘲讽一笑。
“就算没有江霖,也不可能是我?”
“对,不可能是你。”
跟十几年的知己至交说狠话,苏棠的心如刀割。但她知道,如果此时不把话说明白,她和对方还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她的感情向来泾渭分明,没有暧昧存在的余地。
大雪中,黑衣少年静静看向她,琥珀色的眸底满是悲哀:“苏棠,你有想过,你说这话我会有多难过吗?”
“我比任何人都在乎你的感受,但也因为如此,我更不能欺骗你。”
苏棠落下泪来:“感情的事情没办法勉强,也强扭不来。在你彻底接受这个现实之前,我们就不要见面了,免得以后连朋友也做不成。”
她狠下心,拎起扭打中被撞在地上的包,转身想离开。
“别走!”
何炎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揽,强迫她转入自己怀中,近乎病态地抱住她:“你别想离开我,也别想让我放弃你,别想……”
苏棠用力挣扎:“你放手!”
“喂!那边的同学!发生什么事了!”
有两束手电筒强光朝这边照了过来,是巡逻的保安。
苏棠伸手想要喊救命,头刚一抬,脖颈后便感到一阵疼痛,立刻失去了意识。
等保安赶到树下,便只见一条围巾埋在积雪中,不见任何人的踪迹。
天空上方,一团黑气将散未散,遮蔽了月亮。
……
在寝室等待许久,江霖取出手机查看了下,并没有看到苏棠的回信。
短信对话框里,最后的信息还停留在他发给对方的一句“到住处了吗”。
算算路程,她没道理还没回去。
是不是休息了?
江霖微微皱眉,手指拂过屏幕,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
正在这时,一个意外的电话打了过来,来电显示是沈沫沫。
江霖一愣,迅速接通:“喂?”
“学长你好,我不是想打扰你们,就是想问一下棠棠什么时候回来呀?过会要查寝了。”
沈沫沫听上去有些不好意思:“我给棠棠发短信她没回,打电话也没接,就只能来找你了……”
室内开着暖气,是温暖宜人的二十七度。
江霖却只感到如坠冰窟。
……
报了案,也查了监控。能找到的最后的视频,是苏棠和何炎并肩走过了南花园的小路。那里距离经管系的宿舍不过两百米,理应十分钟内抵达寝室,但却没有。
离奇的是,就算他们想离开校园,理应也要穿过几条有监控的路段。
可是,无论怎么找,都再也没有其他痕迹。
苏棠和何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起不见了。
辅导员联系了双方家长,他们也都不知道子女的具体下落,苏棠父母甚至还主动表示,两家是多年世交,他们相信何炎的人品,认为他绝不会做出伤害苏棠的事。
迫于这层关系,警方暂时并没有以绑架罪定案,而是以失踪案展开调查。
一连几日,江霖几乎一直未睡,也没怎么吃东西。
尽管知道炎的能力异于常人,江霖也没有放弃寻找。他请了假,找遍了有可能藏人的所有角落,问了每一个可能知道线索的人。
但很遗憾,终究是一无所获。
黄昏后,他站在曾被保安发现围巾的树下,沉默地看向远方的落日。
“江学长,你吃点东西吧。”
沈沫沫从山坡下一路跑来,递给他一块面包,面带担忧:“我知道你担心棠棠,但你再这么撑下去,不等找到她,自己先倒了怎么办?”
江霖身形未动,也没有答话。
这些天,他从未有一刻摆脱过内疚和自责。
他终究还是高看了何炎的人品,错误地认为何炎这一世脱胎为人,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人生经历,又和苏棠青梅竹马长大,理应懂得了些许人情冷暖,是非善恶,在学校里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更不会去伤害苏棠。
归根结底,魔终究是魔,不可能成为人。
沈沫沫将面包放在旁边的长椅上,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这些天,除了每天上课以外,她也将自己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寻找苏棠。
天一寸寸黑了,沈沫沫绕到了大礼堂附近,手机忽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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