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缘由
城都境迁大厦，楼顶。
徐老道有些惶恐的看着眼前的背影。
“你在洞外放走了一个人？”
“是！当时特查组的楚立也到了，我觉得把注意力转移到特查组，皇选之人会更安全！”
“哦？怎么这一次，自作主张了？”
前面的人转过了身，徐老道没敢看，立刻埋头跪了下去，让那个人愣了一下。
“又来了，又来了！我之所以提及这此事不是为了责怪你，因为你做得对，更重要的是，我很高兴！”
那人又重新背过了身，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
“人活一世，如果只为了他人而活，终究也只活了个蹉跎！我很高兴，你愿意顺心而为了！”
徐老道仍旧埋着头没说话，背对他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带他来吧，我想见见！”
徐老道终于抬起了头。
“他什么也不知道！”
“你看，你还是很担心他嘛，这很好！不过你多心了，见一见故人之子而已，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与此同时，益善斋，一品隐阁，周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杯不到二钱的酒，只需要一口。
这一口，不会让人有醉意，却能顺势打开话题。
“小四爷，你知道为什么我一个司机，却能掌管你家生意这么多年没人有异议吗？”
“当年你叫坤哥嘛，谁敢有异议？”
周伯笑着摇了摇头。
“做生意不是拼命也不是拼狠，当一切走上正轨以后，打打杀杀反而落了下乘！之所以没人有异议，是因为四爷在世的时候，就把生意托给了我经营！”
周伯似乎还想喝酒，但看了看手中拇指大小的酒杯，嫌弃的把它丢到了桌面，然后直接抱着酒瓶大喝了一口。
这一口他很满意，也让他有点反胃，他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把酒劲压了下去。
“三十年前……也不知道是不是三十年前，反正很久了，那时候的我一身蛮力，毫无心机，却偏要不知天高地厚的跟着别人闯荡江湖，差点落了个凄惨的下场！”
“是你爸救的我！那是一个充满机遇又充满危机的年代，你爸凭空而起，百战百胜无人能敌！”
“百战百胜？”
黄选震惊得嘴巴张成了哦形。
“是啊！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可我觉得你不应该吃惊的，那天你追那个货车司机的事我知道，这可能就是你们家的遗传吧！你爸凭这个能力，在城都闯出了名号，无论是谁，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明面上，都会恭敬的叫一声四爷！”
“除了你舅舅，他老觉得四爷就是一个没出息的混混，他不喜欢，所以你爸和你妈的结合，还挺波折的！”
周伯再次抱着酒瓶喝了一口，这一口，他浅尝即止。
“身在江湖，有恩就有仇，终究还是有些人不满四爷的崛起，你爸他们不敢动，可你妈只是一个弱女子，一次出行中，来人把她抓走想要威胁你爸，我一人提刀，硬生生闯了一条街才没让他们得逞，我的腰就是那时候伤的！”
“你不是说腰伤是开车开的吗？”
“毕竟是护主不力，伤得不光彩，平时拿那个做为借口罢了！我其实没开几年车，救了你妈以后，你爸彻底信任了我，什么事都让我参与，还让我去重新学习，这也让我一个大老粗，如今居然有了些酸儒之气，哈哈……”
周伯在笑，黄选却哭笑不得。
“周伯，这更多的，似乎是你自己的经历吧？虽然挺曲折，但我更想听点别的……比如我家后来发生的事！”
“后来？后来就有你了！有了你之后，你爸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对事淡漠，变得寡言少语，到最后，他把生意全都交给了我，自己东奔西走，我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一些信息。”
“什么信息？”
“他想终结你们家一直以来的使命，他不想把这个使命再留给你！”
“什么使命？”
“我当然不知道！但很显然，他也没能完成这个使命，不过，据我猜测，也是吴教授的猜测，你们家的使命，和长生有关！”
黄选没喝酒，他听清了周伯说的话，但他现在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周伯，你说……和什么有关？”
“长生！”
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清楚得让黄选感到荒谬，比自己是外星人还荒谬，起码自己有证据！
“周伯，你醉了！”
“可能吧，我其实也不太信，但当年出现的一个人，确实有点诡异。”
“谁？”
“赵御！”
这是黄选第二次听周伯说起这个名字。
“这个人很诡异？”
“不知道算不算诡异，反正他出现后你爸就变得不一样了，每次出门，你爸都是听他的话行事，你爸没了以后，他也没再出现过，我试图找过这个人，可他就像是蒸发了一样，连徐先生也找不到，当年他们可是有交情的！”
“徐老道认识他？”
“是啊，我每次问他，他都说不知道，所以我就想自己寻找答案，那天石小姐来找我，我便有了这个心思，没想到差点害了你！”
“就凭这些？这也没什么诡异的啊！”
“这就是我找吴教授来的原因，他以前见过赵御！”
周伯看向了旁边的吴教授，吴教授点了点头。
“没错！那是在1974年7月，我还在老家陕西地质局工作，有幸，被邀请参与兵马俑的挖掘工作，本来这只是考古队的工作，可挖掘毕竟要动土，多多少少和地质是有点关系的”。
吴教授陷入了回忆，眼睛微闭，脸上也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
“那个年代的人，做什么事都热情高涨，所以，在这个环境下，一个不一样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就是赵御，不是我们一起的人，没人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但都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那时候生活条件比较艰苦，赵御自费给我们弄吃的、用的，反正让我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一个档次，所以也就默许他能够留在挖掘现场。”
“来了之后他不多说话也不做其它事，很安静，安静的看考古队挖掘，每出土一个人俑，他眼睛里总是含着泪，当没人的时候，他就对着那些人俑自言自语，说话时脸上的表情很孤独，很无助！”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直到有一次，我们听清了他的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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