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老梁晚上还要上夜班,这顿晚饭我们就吃的早了点儿,老梁也没喝多少酒,看看时间差不多,就匆匆走了。
饭桌上就剩下了我和包子,我俩之间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基本就她吃她的,我喝我的,这一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包灵灵见我一直不说话,就问我,“你和我姐是不是特熟?”
我也是有点儿喝多了,听她问这个,就一阵头大的摇了摇头,嘴巴却有点儿不受控制的说,“她在这儿住过两天,我俩不是很熟,不过你姐那身材真不错,嘿嘿,我俩还拜过堂……”
“身材不错?”包灵灵嫌弃的看着我,直接问道,“你俩是不是搞上了?”
“呸呸呸!小屁孩知道个啥?你知道什么叫搞上了?”我有些蛋疼的看着包灵灵,说,“你觉得我是那种会被美色迷惑的人吗?”
包子点头说,“难道不是吗?”
我一听不乐意了,大手一摆,严肃的说,“当然不是,尽管你姐的外表很符合我对女人的要求,但她总是见面就找我麻烦,看到我脑袋这伤没?就她用凳子砸的,砸完还给我塞棺材里了,害的老子差点儿被活埋了。”
“这我姐砸的?”包灵灵看了一眼我脑袋上的纱布,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纳闷儿的说,“就算我姐脾气倔了点儿,她砸你干嘛?”
“算了,就算跟你说你也不信不懂,这是个人隐私。”见包灵灵问上瘾了,我却突然懒得说了,反正说了她也不会信那些神神鬼鬼的。
看我不说了,包子也不问了,又给自己开了一瓶儿啤酒,咕咚咚的灌下去,似乎一点儿醉的意思都没有。
我觉得有点晕乎,就说,“你少喝点儿,别一会儿喝多了撒酒疯。”
包灵灵放下酒瓶,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我这是天生的喝不醉,你是有点儿多了吧?”
“天生的?”我看着包灵灵,觉得这丫头的脸都有点儿模糊了,不自觉的问了一句,“丫头,你信命吗?”
包灵灵探究的看着我,说,“真喝多啦?”
“你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那你信不信命?我听你姐说,她天生就有阴阳眼,你说这是不是命里注定的?就像你天生喝不醉,这些都是上天布置好的?”我有点儿迷糊,但也没真醉,心里又想起了老梁跟我说的先生命,所谓的五弊三缺。
包灵灵看着我想了想,这才说,“什么阴阳眼我是不知道啦,不过命运这东西很难说,也许吧?冥冥之中它确实存在,就像我,出生没多久就没了妈,有个穷困潦倒的爸,还有一个要强争宠的姐,我试图改变这些,却好像都是徒劳的。”
我有些茫然了,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没有搭话。
包灵灵却起身坐到了我旁边,问我,“乐子叔,你是不是遇着啥事儿了?”
我沉默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说,“现在,在我面前有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可命运的设定是想改变就得付出代价,你觉得我该不该去改变命运?”
“什么代价?”包灵灵的声音有些愣怔。
我睁眼看了她一下,没说。
包灵灵见我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直接学着我的样子靠到了沙发上,说,“其实改不改都一样了,你都说是命运的设定了,或许你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就是你的命运,不然我怎么没遇上那种事儿?”
“本来就是我的命运?”我狐疑的看向包灵灵。
“换个说法,你觉得自己不去改变命运就不用付出那些所谓的代价吗?”包灵灵望着天花板,出神的说,“如果命运真的存在,真的能有人去改变它吗?生活在命运之中的我们如此渺小。”
包灵灵出神的样子,看在我眼里让我不禁一愣,虽然她不知道什么五弊三缺,但她的话没错,如果我不去改变命运,就可以荣华富贵得以善终了吗?
显然不是,像我这种不务正业混迹社会的二流子,说什么得以善终根本就是笑话,更何况,我与这符印之间可以说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尽管我现在还捉摸不透,但我总觉得,这都是我该走的路。
包灵灵见我没说话,伸了个懒腰,起身大摇大摆的回房了,嘴里嘀咕着,“说什么改变命运,简直就是笑话……一定是喝多了,喝多了。”
我看着包灵灵关上她那屋的房门,脑子却清醒了一点,拿起手机给李鸿鹄发了条信息。
酒壮怂人胆,事就在今天办,得到李鸿鹄的回信后,我起身回屋拿了件外套就出门了。
我俩约在附近的公园见面,本来我是要去李鸿鹄家找他的,但他说接了活儿,正在外面做事,让我直接去公园找他。
他说的那个公园,距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是片旧园区,已经荒废了。
我到地方的时候,没看到人,给李鸿鹄打电话,他说让我先进去,往里走一点就看到了。
公园的大门四敞大开着,我站门口往里望了望,是一点儿光都没有,但还是硬着头皮进园子里去了。
走了大概有十多分钟吧?我就看到那公园里边,有几个人提着白灯笼在一片空地上转圈儿,瞅着人了,我也就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到近前,我才看清,那些人都穿着孝袍子,空地中间是一个烧纸的小火盆。
那些穿孝袍子的人就提着灯笼围着那火盆转圈儿,嘴里小声念着什么,而李鸿鹄就戴着鸭舌帽坐在一边的长椅上,脸上依旧挂着副墨镜。
在长椅后面,也就是李鸿鹄的身后,还站着一个黑影。
我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把手放到口袋里抓住了衣兜里的符印,这才看清那个黑影,这是一个身形消瘦的中年人,他穿着一身民国时期的褐色长衫小布褂,脑袋上还扣着一顶瓜皮帽,脸上也戴着一副墨镜,下巴上留着一撮儿山羊胡,手里还拿着一根小拐棍。
这应该就是第八枚符印里的鬼了,这两年留在李鸿鹄身边保护他的老八,看样子似乎真的是个瞎子。
见我在不远处愣着,李鸿鹄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又瞅了瞅那些在空地上转圈的人,这才快步走过去,问李鸿鹄,“这些人在干什么?”
李鸿鹄拿起长椅上的保温杯,喝了口水,这才说,“他们家里有人丢了魂儿,在招魂呢!快完事儿了。”
“哦……”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便侧头去看那老八,琢磨着小九和小四都认识我,他是不是也认识我?
见我瞅长椅后边儿,李鸿鹄介绍了一句,“这是八爷,眼神儿不太好,但脾气很随和,心里看人比我们这些长了眼的还要清楚。”
闻言,我尴尬的点头,试探性的打了声招呼,“八爷,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那八爷只是微微侧了下头,应声说,“老夫患有眼疾,听声音未曾见过,不知小兄弟是哪位?”
“我叫于之乐,您好好想想,是不是见过我?”我还是有点儿不死心,毕竟小四和小九包括老三,他们见了我之后的反应都很大,这老八不可能不知道我的,或者是因为他看不见?
八爷想了想,还是摇头,说,“不曾见过。”
这时李鸿鹄沉声一笑,说,“你就别问了,八爷素来过耳不忘,如果之前打过交到他不会想不起来的,这么晚你找我有事么?”
听李鸿鹄问起正事,我这才有些不安的坐到了长椅上,说,“李哥,我想清楚了,要不我拜你为师吧?你教我做阴阳先生。”
“拜我为师?”李鸿鹄顿时一愣,随即笑了,转而说,“我可没打算收你这么大个徒弟,咱俩的年龄差不过十年,我怕会折寿的。”
“有这说法?”我不解的看着李鸿鹄,怎么都觉得他是在搪塞我。
果然,李鸿鹄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继续说,“不过,我可以帮你打开冥途,之后你可以自修,也可以找包先生,拜他为师试试。”
拜包天赐为师?这倒不是不可以,问题是那老王八消失一个多月的,我根本就找不到人,而且看他对自己亲生女儿都不咋负责的态度,我要是拜他为师,能不能出师还真是个问题了。
想到此处,我只好问李鸿鹄,“什么是自修?”
“顾名思义,就是自己修习阴阳之道,不瞒你说,我也没有师父,其实有些东西经历的多了,自然可以无师自通。”李鸿鹄侧头看向我,话倒是说的轻巧。
可我和他能一样吗?我回头看了看李鸿鹄身后的老八,为难的直言道,“可你出去闯荡的时候有八爷护着,我这出去自己闯,那不是找死吗?”
“你不是有四和九吗?”李鸿鹄脸上的笑容甚是狡黠。
我只得坦言相告,“虽然话是这么说,可中元节那天我遇上麻烦,那小四出来帮我差点儿出了大乱子,后来还是小九摆平的,他说我太弱了,如果这种小事都让他们出马,那至少得做好替他们收拾烂摊子的觉悟。”手机用户看阴阳异闻录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8414.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