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似乎有人穿着水靴在水里哗啦哗啦地走着,走到门前推两下门又走回去,然后再走回来,如此重复。
似乎它每走一趟,从门底下就涌进一些水。
我严重怀疑外面的东西在用水桶挑水往屋里倒。
我们在这栋建筑的二层,而且是在苍山上,水是不可能流上来的,要是水流到苍山上来了,那蒙城就该是一片汪洋了。
既然水流不上来,那只有一个可能是某种东西用容器在往屋里舀水。
三条的眼睛只看两个地方,一个是窗户一个是门,不停地把眼睛在这两个地方调换着。
我能感觉到他浑身的肌肉都是僵硬的。
为了缓和一下三条紧张的神经,我用手里的铁管敲了敲床。
“别老往外看,要是看着点什么都能吓死你。
三条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在火光的映衬下,他的脸很白,这孩子估计吓得不轻,要是明天得救了,也得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左哥,我真服你了,看你老轻松的样子,你的胆子估计比驴胆子都大。”
我去!这是夸我吗?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经历过一次古怪的事儿,心理上怎么也有了些经验,再加上我这没心没肺的性格,外表看我好像没当回事儿一样。
“别在把手往火上伸了,再伸就成烧烤了。”
“我觉着冷,尤其后背冰凉冰凉的。”
这不奇怪,这是恐惧造成的后果。
我抬头准备说点什么安慰一下三条,可是我一抬头顿时惊呆了。
逗比竟然站在三条的身后,正伸着两手似乎要掐三条的脖子。
没有任何的犹豫,我手里的铁管呜地就扫了过去。
三条在我惊呆的时候,刚好抬头看着我,在我的铁管扫过去的时候,他本能地一低头,我手里的铁管就贴着他的头皮扫了过去。
“你干什么?差点打中我的头。”
其实我出手后马上就清醒了,并且一下就明白我看到的是幻觉。
我喘了口气,我没有解释,因为越解释三条就会越紧张。
“左哥,你看到了什么?什么东西在我后面?”三条马上就要哭的架势。
“幻觉,什么也没有?”
“我不信,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我......啊!”三条一声惊呼。
他一脸的惊恐,死死地盯着我的身后。
不用回头,我知道我刚才经历的幻觉现在临到三条的身上了。
我没有动,按照刚才的经验,我知道我的身后什么也没有,我要防备的是三条。
刚才我都用铁管差点打中他的头,我就不信他不会有所动作,他手里拿得可是刀,这家伙要是抡起刀给我来一下子,我非嗝屁着凉不可。
果然,三条的脸开始狰狞起来,变得咬牙切齿一般,他手里的刀果然举了起来。
我要是回头看身后,这刀指不定就会砍在我的身上。
我抢在三条出手前,伸手就是一个大耳雷子扇了过去。
“啪!”真清脆。
三条被我一巴掌似乎打清醒了,茫然地问:“左哥,你打我干什么?”
“我要不打你,你手里的刀极有可能会砍在我的头上。”
“我看到逗比了,他又来了,还在你身后,他身后还有好几个东西。”三条又惊叫起来,手里的刀又蠢蠢欲动。
我直接把一瓶矿泉水倒在了他的头上。
“这回清醒了没有?这是幻觉!看着火光,别老看我身后,再看你就变成傻比了。”
看来三条的精神力和心里素质远没有我强大,我沉入幻觉只是极短的时间就清醒过来,而他到现在还没清醒。
我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把他打昏。
我的计划有点多余,还没等我把三条打昏,他自己吓昏过去了。
为了不让他掉到地上或者是倒在火堆上,我把他放躺在床上。
三条安静了,现在世界里好像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有三条的惊呼在的时候,我还没有怎么感觉到恐惧和无助,现在他没声音了,我才感觉到屋里的气氛很是压抑。
这是无奈无助恐惧孤寂的混合体,这些因素混合在一起,会让人的大脑处于高度的紧张之中。
当这种紧张达到一个高度的时候,人的精神就会崩溃。
好在我的精神足够强大,虽然很压抑我还是坚持了下来。
我往火堆里扔进两根椅子腿,这样的夜里只有火光会让我感到一丝安全感。
地面的水一点点地上涨着,虽然涨势缓慢,但毕竟还是上涨着。
我眼看着水一点点地和涨到床面的高度,又见它漫过了床面。
三条大概是被水一激竟然醒了。
他一醒来,马上就成了预警机。
“啊!水涨上来了!火要灭了,左哥我们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我哪儿知道怎么办,我只知道水上床了就不能在床上坐着了,就得站起来。
我从床上战起来,一手拿着铁管一手拎着油桶,当然火是顾不上了,没办法,水上床了,火只能抛弃了。
“到我身边来,把手电打开,拿着刀。”
三条靠到我的身边,右手拿着刀,可是左手的手电却怎么也不亮了。
我这才想起,手电大概是进水了。
他妈的,今天被这个猪一样的队友害死了。
水终于淹没了火堆,最后一点火星也熄灭了。
三条紧紧地靠在我的身上,浑身像筛糠一般。
我叹口气,现在该是听天由命的时刻了,是该死还是该活就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了。
在火焰熄灭的一瞬间,外面的哗哗声也停止了,四周竟然一下安静了下来。
四周漆黑,肉眼什么也看不见。
为了了解自己所处的处境,我只好再次睁开第三只眼。
我看到一些烟雾状的东西从门上那两个窟窿里飞了进来,这些烟雾状的东西围着我和三条飞舞着,渐渐融合到了一起。
竟然变成了胡瓜的模样!
它对着我张牙舞爪,我分明感到它那贪婪的表情。
而这时,大门那窟窿里伸进一只爪子,扒拉开已经飘在水面的桌子,拉开了门闩。
然后逗比就从外面狞笑着走了进来。
刚看到这里,我的第三只眼闭合了,它只能看这么长时间。
逗比狞笑着向我扑了过来。
我拎起油桶开始就准备向逗比的身上泼,现在只能指望汽油了,虽然汽油漂浮在水面上一旦点燃可以会连自己一勺烩,但此时已经顾不了这些了。
可是我手里的油桶刚拎起来竟然静止不动了,仿佛被冰冻在了半空中。
这应该是那些融合成胡瓜的烟雾状的东西所为。
我又拿起打火机,还没等点燃,就被一股力量打得落在了水里。
完了,我手里只剩一个铁管,还不一定会起水面作用。
三条是指望不上了,他这时没吓昏过去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逗比眨眼间已经扑到了我的面前,两只手臂张开,一点也不客气地向我的头上抓来。
这要是被他抓到,我的脑袋就得变成西瓜。
我想躲,可是我的身体竟然也不会动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逗比的爪子往我的头上落。
我准备闭上眼睛安然受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道红光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前,由上而下劈了下去。
红光过后,逗比的身体在我的面前僵住了,两只爪子还保持着抓得架势,几秒钟后,他的身体一分为二,噗通一声倒在了水里。
红剑这个王八蛋终于出来了,这时候才出来,这家伙一定是逛窑子去了。
红剑一剑劈开逗比后,在空中刷刷刷地连刺了三剑,然后嗖地没影了。
虽然我看不到,但我估计那些雾状的东西可能被红剑分尸了。
地面上的水以极快的速度消退,几分钟就退得一干二净,连逗比的尸体都带走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知道我们没事儿了,得救了。
看着三条还傻呆呆的样子,我拍怕三条的肩膀:“我们得救了!”
三条好像还在云里雾里,有点呆傻地问:“真得?我们没事儿了?”
我点点头:“没事儿了,我们安全了。”
三条放声大哭,哭得一点没有水准,像个娘们一样。
这他妈是整什么景儿?你哭那份儿?
即便知道我们安全了,我们也没敢走出去,毕竟现在天还没有大亮。
知道自己死不了了,哭过的三条精神缓和了不少,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
当天色大亮的时候,我和三条下了地,奇怪的是地面上一点水渍没有,根本就不像被水泡过的样子。
我从窗户看了一眼窗外,天气晴朗难得的好天气。
我的好心情刚要泛滥,耳边就听到了发电机的响声。
这又是出什么鬼了?
我和三条面面相觑。
一阵散乱的脚步声向大门走来,然后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
“咦?大门怎么碎了个窟窿?”
另一个声音道:“不会是那个姓左的要逃跑,三条和他打起来把门打坏了吧。”
“也不知三条还活着没有?”
我看着三条,我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震撼。
因为外面传来的声音是逗比和锤子的声音!
我想起一句歇后语,火车相撞----出鬼(轨)了!手机用户看我的神奇女友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8461.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