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堂终究是个高人呀!”
放下了电报,载洵也终于想明白了。都怪自己把别人想的太简单,光寻思着把太后哄开心了,加之自己的皇族身份,这练兵大臣唾手可得。
可却偏偏忽略了慈禧对于权利的欲/望,远远大过于增白霜和喜剧段子。以老佛爷的心机,怎么可能任由光绪夺去兵权呢?练新军,可以。没关系,练吧,反正已经还政于帝,要怎么玩是皇帝你说的算。
可真练上了,“亲爸爸给你举荐个练兵大臣总行吧?辛酉那年,要不是荣禄忠心,哀家和你阿玛就都得留在热河,回不来了。还哪有皇帝你的今天呀?”
得,一番话下来,光绪自己都认为不让荣禄回来,实在是对不起列祖列宗了。
“小六儿……”
“猴儿崽子才几岁呀?二十出头就官居一品,我大清入关之后,也没几个比得他这么显贵的吧?而且这练兵大计,国之根基。猴崽子终归是年纪小了些,不够老成。让他在南洋在磨炼个几年,皇帝你再调他入军机,到时哀家老了,也操不动心了,猴儿崽子还能帮得你一二。毕竟是自家兄弟,皇帝你用着也放心不是?”
还能说什么?问题是想说什么也没用,别看太后一口一个“哀家老了,皇帝你也亲政了,国家大事,该拿自己得自己心里有个章程。”
光绪心里明镜着呢,自己要是真有什么“章程”,那就指定是会如今天一样,或许……还不如今天。至少今天坑的是载洵,太后多少还念着些亲情,若是换个人,不直接拿下查办就不错了。
想到这儿,光绪也唯有边点头边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莲子羹,“孩儿没本事,又劳亲爸爸您忧心了。您别着急,喝点莲子羹消消火,孩儿这就去拟旨,宣荣禄进京。”
……
收到醇亲王的密电的第二天,御电便随后而至,载洵也习惯了光绪这作派,亲兄弟不用客气,也别玩什么圣旨的把戏了:暂缓北上,尽心操演南军。待退倭军,朕自有安排。
早就有心理准备了,王爷老爹的电报让载洵急得不行,再看完皇上的,载洵反而乐了,“皇上二哥这心可真大,还‘待退倭军’……怪不得后世许多学者都评价光绪是个连自己实力都不知道的糊涂统帅。”
想必是那李中堂还在朝堂给皇上打气,说他的淮军如何如何吧!
不过,对于老李同志这次的反击,载洵还是心服口服的。本来,一切的表象都不利于他,可人家愣是缩起脖子认怂,然后趁载洵离京的时机,一个“黑虎掏心”,扭转战局。
不用说,太后调荣禄入京这事,指定离不了老李的背后运作,“希望,辽东之战,您老人家也能如此高明。”
载洵仰头无奈苦笑,照此发展,想一手掌控新军的如意打算算是彻底落空,就算是有光绪的暗中支持,也不过是南北分练而己。而且,老李同志得此缓机,再想凭皇帝压制他出动北洋水师的念头也可以断了。以载洵对那老头的了解,他不借机谋划福建水师的这几艘铁甲舰就不错了。
“我擦,差点又中招!”
载洵突然醒悟,翻身而起,“卫兵,备车,本提督要随舰出海!”
……
电蛇兀现,黑云翻滚,天际间的恶象仿佛如末世一般。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出航天气,但马尾军港中仅余的两艘铁甲舰延平(之前章节错误,八闽之一为延平,而不是南平,就不改了,大伙看明白就成)号与泉州号依然在稀疏却如豆大的雨滴中起航。
福建水师全面启用无线电通讯,使得战舰在恶劣天气时的出航能力大大提升,否则这样的天气,连旗语都看不清是什么。
但饶是如此,卡特琳娜也没打算冒雨出航的,昨日,澎湖、兴化两舰护送着马江号运兵船先期赶往基隆港,而基隆、漳州两舰执行护航任务并未归来。
为保证行动的隐秘性,各舰将分批集结于基隆港。旗舰延平号原定于明日天气转好后出港,可没想到提督大人顶着雨气急败坏的跑到了舰上,接着就急赤火燎的要求战舰升火起航。还说什么“再不走战舰就保不住了”的鬼话。
红发妞发现自己的中国话还是没有学好,否则怎么会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明白呢?
好吧,“他是舰队的提督,他还是……安妮的小男人,就听他的吧!”卡特琳娜心里好笑,却还是边传令升火,边冷着脸说了句:“这艘战舰我才是舰长,这次我就先服从军令,但我希望军门大人稍后能给我个解释。”
“我给泥……”
载洵瞪起了眼珠子,本想骂一句“我给泥煤呀!”可又一想还是先别惹这妞为好,舰长室中连个卫兵都没有,孤男寡女滴,别伤着谁。况且,这妞的律师老爹已经接来了台湾,还在淡水造船厂担了个法律顾问的角儿。貌似她家就他们爷儿俩了,也没妹妹。
怒目而视,却明知提督大人的威势也吓不住这妞,载洵也只好甩了甩官服的袖子,悻悻作罢,“安妮,爷的水师服呢?来,给爷更衣!”
“你……”
终于占得些口头便宜,刚转身窃笑的卡塔琳娜闻言大怒,这是还把她当成女奴的架势呀。
可没待她有所动作,载洵便已闪身跑出舰长室,听着舱门外张狂的大笑声,寒着脸的红发妞也忍俊不禁,精灵般的秀眼碧眸眯成了两弯下弦月。
不知是不是红发女王的好心情也影响了天公,延平号与刚刚入列的泉州号刚刚驶出台湾海峡不久,天上的滚滚乌云便散为霄尽,橙色的晚霞布满了西天之上,顺带着将舰弦下翻起的白色浪花都染上了淡淡金黄色。
换上了金领白色水师服的载洵在延平号的前甲板上负手而立,栏杆上几只短乱憩的海鸥似乎也在讨论着这到底是一尊雕像——站这么久没动,连海鸥都觉得他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突然,皮靴敲击钢甲的沉闷脚步声惊得海鸥般四处而逃,但载洵依然没有动。
已经吩咐了水兵们不要打扰他,这舰上唯一敢不经报告就走过来的,也只有卡塔琳娜了。
“小男人,你在担心接下来的战斗吗?”
同样是一身俊挺的雪白水师服,与载洵有些不同的也只是领子和肩章的颜色——二、三品是红色,只有一口大员才可以使用皇室象征的金色。
伴着略显沙哑的而又难掩野性的性/感低声,红发妞高挑的身材停在载洵的身后。
……
许久的无语,身前的载洵连动都没有动。
可就在卡特琳娜刚想再问一次的时候,载洵猛的转过身来,灵巧就如同一只美洲猎豹。猝不及防的红发妞根本来不及后撤,就发现那张经常熟悉的脸庞已经带着温热的呼吸贴近她的眼前。
不知是否是错觉,卡特琳娜感觉在载洵转身的那一刹那,两人鼻尖都轻轻的碰触了一下。
本能的后退,与武力值和亲密度无关,这是女人天性。
可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早就绕在了她的后背上,让她退之不得。几乎与红发妞相同的身高,让载洵再不用仰视自己的女奴,“如果我说,其实——我是在想你,你会相信吗?”
“啊……!”
一声娇呼,这样的动静出现在红发女王的口中,似乎有些让人意外。但随即而至的一张大口便严实的覆盖在其上,红发妞的惊呼几乎是在片刻后便化为了浅浅娇吟。
载洵眼中的得意之色一闪而逝,“布仁苏说的果然没错,再强悍的女人在心底也渴望被男人强吻。”
又惊又羞,貌似还带着一些喜色,当高挑的娇躯被“小男人”紧紧拥住,当诱/惑十足的粉唇成为男人的战利品,鼎鼎大名的红发女王与其他的小女人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平日力量十足的一双铁臂被抽出了骨头般软软的围在男人的腰间,若不是挺致的双臀被男人的双手紧紧握住,貌似连站立都成问题。
百炼钢成绕指柔,其实差的只是一簇热火,一丝温情。
被老李同志一招“围魏求赵”搞得郁闷不已的载洵,突发其想的听信了布仁苏的“泡妞秘笈”,在战舰的甲板之上,在咸咸的海风之中,愣是品味了一把极品的“马爹利”,激劲与甘醇同在,柔情与野性并存,举世无双,独一无二。
“嗯,没错,安妮,你好甜,你绝对是世界最独特的宝贝。”
“噢?”
俏脸上的羞色还没有消褪,与那一飘逸头红相映成景的卡特琳娜漂亮的绿眸中突然跳出了几个问号,“我的小男人,你尝过好多女人的味道吗?”
“啊……啊?怎么可能!大清皇室的教育可是很严厉的,你以为像你们西欧那些王室一些**混乱呢?”
“是吗?”
载洵一本正经的样子,只是换来了红发妞更戏谑的笑意,“那为什么我听太后给你指婚,还是一指就是两个呢?”
啊——停,安妮,你看,已经有好多人望过来了,他们可都是你的手下,啊——不许掐了,回船长室,你再弄会被人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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