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手机,感觉好像握着一颗手雷一样,心里面恍恍惚惚,充满了不安。
这一天的会议日程排的很满,虽然小杜已经一再表示,我可以在房间休息。
但,毕竟是顶着帮忙的名义过来的,我还是决定,至少会议开幕这一天,得走走过场。
一上午的时间,可以容纳数百人的会议厅内,基本上都是业内的几个知名学者致辞,连带一些赞助厂商推荐他们的产品。
我和小杜两个人坐在偏后排,时不时的就想打瞌睡。
这些内容在我们看来,实在是乏善可陈枯燥无味,只有拿着会议室里面提供的便笺和铅笔,信手写写画画。
铅笔在那张印着酒店logo的纸上来回摩挲,石墨粉倾洒在纸面上,形成了一副无规则的图案,我意兴阑珊的涂抹着,突然……
我发现就在纸面上,出现了几个字。
“长波大街……”
我猛然一愣,转头看到没有人注意我,我才再次端详起这张纸来。
纸面洁白如新,用手指在上面触摸,纸面上有人用锐利物写下过什么,被铅笔涂抹之后,字样才开始显现。
我继续在刚才的三个字后面涂抹,很快,后面出现了一行字。
这是一个地址,乍看之下没有什么,只是当我念了两遍之后,才惊讶的发现,这不就是小杜帮我查的那个地址吗?
我不动声色的把这张纸揉成一团塞进兜里,轻轻地碰了碰小杜,小杜一抬头:“怎么了?”
“昨天晚上那通电话,我都说什么了?”我问道。
话刚说出口,我觉得这句话很别扭,赶忙补充了一句:“我是说,昨天晚上我可能有点神志不清了,你还记得吗?”
小杜笑笑:“你说好不容易来一次,准备去逛逛,听朋友说当地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旧货市场,就让我帮你打听打听在什么地方。”
我点点头:“哦……我想起来了。”
到了下午散会的时候,我独自一人走出酒店,心里面始终有一个疑团横在那里,让我怎么想都想不通。
先是无端的预判桥头下方的桥墩有危险,紧接着就是发现有人趁着我喝醉,用我的手机联系小杜。
之后又在我用的纸上,出现了那么一行诡异的划痕,划痕所显示的内容,竟然又是那个地址。
还有一件事情让我很想不通,会议厅里面几百个座位,每个人入场之后都是随机挑选座位的,那个人凭什么就知道我坐在什么地方?
毕竟现在我身体上面的邪术还没有解除,想要活下去的话,就要抓住一切机会。
方七爷不是说了吗,有人想要帮我,这次不如就赌一赌,看看那个隐藏在幕后不断给我留信息的人,到底想害我还是想帮我。
走出酒店,我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对着那个说着一口本地方言的司机报出古玩市场的地址。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我到了这个市场。
从外观上,这里好像是一个大型的自由市场,走进来之后,才发现这里的商品门类,实在是多的让人意想不到。
我在市场里面闲逛着,顺手买了一些干货特产,准备回头直接快递寄给家里,而直到我买的两手占满,也没有发现这个市场的特别之处。
无奈之下,我只好提着东西,准备打道回府。
就在这时,一辆拉货的三轮车从我身边驶过,不知道车子上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我左手上面的一个塑料袋,一下子就被划破了。
东西哗啦啦的洒了一地,我狼狈的蹲在地上捡拾,一个站在不远处摆摊的小伙子见状,走了过来帮我一起捡。
“谢谢啊。”我连忙道谢。
小伙子也是笑着点点头,随手从他的小摊上扯下两个塑料袋递给我:“用这个装起来吧。”
小伙说着一口东北话,我惊喜的抬头:“兄弟,东北的?”
小伙子也很诧异,随即攀谈起来。
这小伙子叫做孙亮,比我小两岁,沈阳人,在这边儿摆摊做生意。
不过孙亮卖的东西看上去很奇怪,都是一些看好像一文不值的小物件,然而仔细一看,却都有些特点。
比如说某大报的创刊版,某明星曾经用过的道具,旧钱币等等不一而足,整体说来,属于卖收藏品一类的。
我很奇怪,收藏品应该去古玩街卖,为什么会跑到这个大自由市场,孙亮嘿嘿一笑跟我解释,这座新兴城市的收藏市场还没有搞起来,许多人都是处于打游击的阶段。
说着说着,我颇有兴致的在孙亮的摊子看了起来。
说句实话,这些东西看久了的确觉得挺有意思,我随手一模,拿到了一本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赏鉴》杂志。
这本杂志我有些印象,当年我们家老爷子就是这本杂志的拥趸,几乎每个月都要买,我随便翻着,突然,在杂志的封底处,我看到了一幅图。
看到图上画的东西之后,我整个人都愣住了,这……
封底上面印着一张模模糊糊的照片,以及一段文字介绍,照片质量并不高,却足以显示出照片中物品的绝大多数细节。
盈盈璧光,龙凤呈祥,这不就是我之前收到的那块玉佩吗!
我连忙在上面找拍摄者的信息,发现文字下方印着一行小字:拍摄及撰稿,王成涛。
心中暗暗记住这个名字,我赶忙翻到杂志里面对应的这篇文章,孙亮看着我,突然咧着嘴一笑:“有兴趣?”
我点点头,用笑容掩饰着心里面的震惊。
孙亮笑道:“这篇文章我看了很多遍了,文章太长,我讲给你听好了。”
我连连点头:“行啊兄弟,你说,我听着。”
“这枚玉佩相传是西周时期的物件,具体年代已经不可考,于民国初年被西北五马手下的马家军从剿灭的土匪手里抢夺出来,落在了当时的土军阀马麟手上。”
我皱眉:“五马里面有马麟吗?”
“五马分为前中后,咱们现在说的,基本上都是后五马,也就是打败了当时红军西路军的马步芳、马鸿逵他们,马麟是中五马,算是他们几个的前辈。”孙亮说道。
“当时正值北洋政府府院之争愈演愈烈之际,马麟为了打通天听,就准备把这件东西送给当时的大名人,时任北洋政府国务总理的江朝宗。
殊不知,这间玉佩在经由马家军护送北上京城的路上,发生了一件鲜为人知的故事。”
我听得入神,当即追问起来:“什么事儿啊?”
孙亮笑笑:“当时负责护送这块玉佩上京的,是马家军里面一个排的骑兵,排长叫做向文玉,算是马麟手下的心腹。
但是,这个排四十多号人出发不到三天的时间,就出事了。
之前马家军剿灭的,是活跃在陇西一带的马匪,当时活跃在陇西一带有一伙马匪,首领叫做沙通海,他通过活跃在县城的暗线,得知马麟即将送玉佩给京官做礼物,就打定了主意,想把这块玉佩劫回来。
他集结一群亡命之徒,三百多人在嘉峪关里伏击了这一个排的骑兵。
这一个排的骑兵,自向文玉以下四十多人,全部被土匪砍了脑袋,装在一辆大车里面,送到了距离事发地点最近的县城城门口。
为此,马家军几乎疯了一样的四处围剿沙通海,以及沙通海同伙的这些土匪,但是却只有零星的斩获。
据说最后,沙通海被马家军赶得走投无路,在藏宝洞里面引爆炸药,把自己和财宝一起炸成了一片渣滓。
最终,这件事情沉入了历史的故纸堆。”手机用户看开阴门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8737.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