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年前,三王起兵谋反,帝国北部杀伐不断,唐腾随父亲一路南下,躲避战乱。小小的唐腾满脸稚气的问他父亲,“我们为什么要去南方啊!还有大家为什么不在家呆着呢!”看着路上前后到处都是南下避祸的人,父亲强作笑容和蔼的跟他说:“因为大家的家里都进了强盗!你要快点长成大人哦!做一个锄强扶弱的英雄才好啊!”“怎么做才好呢!”父亲摸着唐腾的头,“尽可能让大家都能安稳的过日子吧!”
“好!我以后要成为英雄!”幼小的唐腾自信的说着,丝毫没注意到父亲脸上的忧伤。父子俩与众多难民一道南下到了京城。住了约有一年,官军在北部战事失利,叛军一路南下攻破京城,皇上罹难,太子在亲信护卫下一路南逃,仓皇中既位。
京城被攻破那天,唐腾正在屋子里翻看着父亲的书,就听外面突然就嘈杂起来,听声音很是混乱的样子,唐腾正打算出去看看,就见父亲满身是血的冲进屋子来,满脸惊恐的抱起唐腾,将他一下放进水缸里,“千万不要出声啊!”说着父亲把水缸盖子就扣了上,并在上面压了东西。唐腾奋力举起盖子,透过一点缝隙,隐约看见冲进来几个手持长枪的士兵,对着父亲一顿拳打脚踢,接着就要将父亲拖走,父亲抵抗者,那士兵对着父亲一枪就刺了下去。
“不要!”唐腾流着泪,奋力的伸出手去。“哎!你往哪摸呢!”“嗯?”唐腾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原来是梦啊!”只听静怡没好气的说:“别拿做梦当作借口,赶紧拿开你的手!”唐腾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正摸着静怡的脸。
“郡主恕罪!”唐腾顿时就精神了,放下手想要起身谢罪,却觉得身体疼痛的很。静怡看他这样子,轻声说,“你还是这样先歇会吧!那人弩箭有毒,不过我已经给你服过药了,现在应该差不多把毒解了!等你恢复下再动!”
唐腾尴尬的四下看了看,自己正躺在静怡腿上,身上盖着自己的之前递给静怡的外衣,再看看,正身处密林深处,四下灌木奇多,是个隐蔽的地方。“我虽说让你等下在动!可你不会挪一挪身子么!三个时辰!我这腿都麻了!”“郡主恕罪!是末将失礼!”唐腾缓缓的挪起身,找了个粗壮的树干靠了上去。
静怡拿出那几支有毒的银针给唐腾看,“这个上面带毒!你下次注意些啊!”听静怡这语气,唐腾也只得连连点头。静怡说着又拿出一个小药瓶,扔给唐腾,“以防万一,你再吃一粒!这是皇兄给我的,说是除了红袖,其他毒大都能解!”看唐腾吃了药,静怡长舒了一口气,“对了!你知道红袖是什么毒么?”
“红袖?”唐腾记得六哥好像和自己说过,于是缓了缓,轻声说:“听闻是一种只对男人有效的毒药,而且对童男子和老者无效,童男子一旦破身也会中毒,据说中毒者看不出任何异样,但是身体会逐渐衰弱,长则两三年,短则两三日,定会暴毙而亡!”“哦!”静怡听了点了点头,“这样啊!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啦!”
见唐腾一脸嘲笑似的盯着自己看,静怡脸蹭得一下就红了,“怎么啦?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这!我这!也总有不知道的嘛!怎嘛!不行啊!”静怡说着把脸侧倒一边,“干嘛!呜呜!”唐腾一把捂住静怡的嘴,悄声道,“有人!”
京城张霆正在府里焦急着,看着眼前几个仵作和大夫,张霆有些恼,“怎么!你们这些人,没有一个看出来的!这人到底怎么死的!就这么几天!”见这些人一声不吭,张霆更是生气,“一个个!还敢号称京中妙手!狱中名判!去去去!都走!”
张霆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连个下人都不留,独自站在屋内若有所思。“大人不必如此恼怒,此人可能中的是红袖。”“红袖?”张霆寻声看去,只见楠柔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原来是楠姑娘啊!”“怎么?大人不记得小女子的声音了?”楠柔打趣着,“看来大人是老了哦!”
“楠姑娘惯会取笑老夫,不知姑娘孤身前来,可否安全啊?”楠柔随意的坐了下来,“放心吧!大人,安全的很!”张霆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不知姑娘说这红袖可是?”“正是那奇毒,只有中毒人死后才会显示特征的奇毒。大人可命人去看看那死者,耳后与舌根部是否形成小的血斑,大人所愁之事不就可以了了么。”
“姑娘说的简单啊!”张霆叹着气摇了摇头,“纵然知道此毒是红袖,可这红袖的存在毕竟只是传闻啊!而且证人已死,那潞王不日就将抵京,就是能说明是此毒,也不好向皇上交待啊!”“皇上何曾需要你真的交待啊!”楠柔起身从怀中摸出一个封信来,“大人不是不清楚皇上需要的是什么,这是我家先生交待给大人的。”说着楠柔把信递给了张霆。
张霆接过信,仔细看了两遍,走到烛台边,引燃了信。“老夫,清楚皇上要臣做什么,可蔡相他们并不信任老夫,有些事,唉!”
楠柔笑了笑,“大人,方才小女子不过一句玩笑,称大人老了,大人万不必当真。大人不过四十,何必如蔡相那般畏首畏脚,万事求全呢!”
“不过如蔡相那般,一举定可成功啊!如鄙人这般,只怕激化,除非皇上有意要!”“哎!”楠柔打断了张霆,“大人,有些话,说不得!小女子告辞了!”看着屋内又只剩下自己,张霆叹着气摇了摇头,“来人啊!备轿!去蔡相府!”
“皇上,这样做好么?”楠柔正在给看奏折的璟綦捏着肩,“朕还有别的选择么?若如蔡相所说慢慢来,只怕过不了几年,朕就去见先帝了吧!况且朕会让四叔保下他,也算对得起他了。”
此时京城北部百里的驿站,朗月穿着一身男子装束,正带着人等候着由北都前来的潞王。离着好远,就见到一队人马声势浩大的前进着。“你们打点好这里!”说着朗月骑上马,独自迎了上去。
朗月刚到队伍前就被卫兵拦了下来,“来者何人!不知这是潞王爷么!”朗月掏出一块腰牌,对着队伍中间的轿撵高声道,“在下朗月,奉武乡侯之命,特来迎王爷入京!”“原来是朗姑娘,在下失敬,请。”
朗月下马,快步来到轿撵前,“朗月给王爷请安!”只见轿撵内,缓缓走出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身上的挂饰佩件,无一不是千金之数。“朗月啊!怎么又是男儿装扮啊!”听潞王这温厚的声音,朗月忙解释道:“是侯爷吩咐我不要太过招摇。”
“哈哈哈!你这丫头的意思是,本王这身打扮和这队伍太过招摇了?哈哈哈哈哈!”潞王放声大笑着,“朗月不是这个意思。”“哎!”潞王摸了摸朗月的头,看朗月那可怜的表情,连忙说:“快起来吧!本王不过是开个玩笑!”随即俯身贴耳和朗月说,“这身行头,不过是给过往官员看的哦!”潞王看着朗月,笑着说:“走吧!前边到了驿站我们再歇息!”
在驿站潞王喝着茶听朗月说完,“那小子就让你告诉我这些?”“是的!王爷!”潞王听朗月说完,很是高兴,“这小子,有长进啊!看得出那张霆就是个弃子啊!”心想着,潞王放下茶,“朗月啊!你把我带的那些人安排下,进京十几个人就够了!不过他们也不能白跟着来!”手机用户看卫道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8794.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