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时期,有洪荒异兽横行于中原大地,加之滔天洪水泛滥成灾,生灵涂炭,万物于水火中饱受煎熬。
上天于是赐禹轩辕剑与开山斧,希望他能平息水患,诛灭天下凶兽异种。禹得神兵利器后,开山分泾,终于历时九年平息水患。随后,禹斩山川泾河,铸鼎而立,天下遂分九州。禹在羽化登仙之后,其留下的神兵便被族人看护。
后来,秦帝崛起,一统天下,此时的秦帝又岂会容忍别人占据大禹留下的神物。于是秦帝派人追杀禹的族人,妄图将轩辕剑和开山斧据为己有。经过了一番殊死血战后,轩辕剑还是被秦帝夺去,剩下的族人在当时的首领夏衍带领下,拼死护着开山斧杀出一条血路,辗转流离,也不知漂泊了多久,终于,在东海尽头发现了一个岛屿,从此族人便在此立身安命,以禹皇门自称,在这个与世无争的小岛上世代护斧。
时光流转,岁月悄然,一转眼,过去都消散在烟雨里,眨眼间,数百年一晃而过。
一场大雨过后,天空还是灰蒙蒙的。楼台外的几棵古树,在湖边静静伫立着,偶尔一阵风掠过,枝叶摇晃,映照在旁边湖上的倒影,斑驳而细碎。
两个中年人此时坐在亭子里,一个身着玄衣,轻轻的晃着手里的茶杯,不知道想些什么,另一个身穿苍黄色衫,却恰好相反,一脸暴戾之气,脸上冷冰冰的。
“啪!”苍黄色衣衫的青年重重的将眼前的茶杯摔了个粉碎,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丝怒气,死死地盯着一身玄衣的汉子。肆溢的茶香里,身穿玄衣的汉子脸上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似乎将刚才的情况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那苍黄色衣衫的汉子再也忍不住了,一声冷哼“道弘,你究竟肯不肯让我们见师父!”
道弘的低垂着眼眸,轻轻的品了一口茶,看着茶叶慢慢的沉到杯底,眸色淡然,不知道此时的心情是否也这般深深的沉了下去。
“先是松明长老暴毙,然后紧接着清阳长老门下的弟子须灵,长音,都离奇失踪,等发现的时候都只剩下一具尸体了,现在门下弟子人人自危,连门都不敢出,都盼着师父出来主持大局!可是你这个禹皇门掌门座下大弟子竟然不闻不问,连师父也不让我们见一面,你到底是何居心?”那苍黄色衣衫的人近乎咆哮,眼睛里有些充血,细看之下,竟然莫名的让人生出一丝惧意。
一个月前,禹皇门内突然在深夜里响起一声惨叫,凄厉而带着愤怒的声音惊起了几乎所有人,门下弟子连夜探查,不料,在落日山的脚下竟意外发现了已然满身是血的松明长老。跌落在一旁的烟云斧,周围的古树身上留下的斧痕,以及那双至死不曾合拢,依旧怒睁的双目,就这样打破了禹皇门数百年来的平静。几日后,青阳长老门下的弟子虚灵、长音相继离奇失踪,门下弟子四处寻找,数日后,才到小月湖边的碎石堆里发现了两人,不过已经变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尸体找的时候由于湖边湿气的缘故,已经发出阵阵腐臭,只是依稀由两人脸上的表情可以推测出一定是遇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
大雨滂沱,似乎每一道惊雷都要将禹皇门摧毁。一时间人人自危,恰好掌门鸿鸣已经闭关多日,两位长老数次求见掌门,却均被道弘以师父闭关不敢打扰为由挡了回来。在这样的气氛下,竟不知从哪里传出掌门已经遇害的消息,人心惶惶,鸿鸣真人座下的二弟子胤城不由得沉不住气,今日来找道弘就是为了想见师父一面。
道弘的脸色极其平静,望着远处的湖心得荷花一字一句道“师弟,你先回吧”。
胤城没想到师兄对自己竟然依旧是这幅样子,顿时觉得血气上涌,一时间按耐不住心火,猛的按着桌子站起来“师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门下都传言师父遭遇不测了,你竟然还……”
“放肆!”道弘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一声厉喝。“妄你修行这么多年,竟然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道弘盯着胤城,目光里闪过一丝寒意。
胤城想不到一向沉稳的大师兄竟然今日如此动怒,显然也是心中压抑了很久。不由的神色一滞,语气也软了下来“那,那你让我见见师父又有何妨?”
道弘站起来,看着远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我又何尝愿意这样,只不过,师父现在连我也不见”。
胤城被这句话一下子震住了“什么?连你也不见,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啊!”胤城的双手不自觉的捏紧,甚至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冒冷汗。“那师父知道长老的事情吗?”
道弘的面色平静,负手而立“知道。”
胤城望着道弘的身影,一时间竟然从心底冒出一丝寒意,仿佛悄悄吞噬着他的灵魂。门下长老、弟子相继暴毙,人心不稳,一门之主竟然不闻不问,甚至连平日最亲近的师兄也拒之门外,究竟怎么了?难道,真的是禹皇门的劫数吗。
“我要去见师父!”胤城重重的砸了一下石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道弘看着胤城的背影,嘴唇动了动,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
“师父,师父不好了,出事了!”只见道弘的弟子林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声音里甚至有几分惊恐。道弘的心里突然一阵不安,胤城也猛地停下脚步,回身看着林音,“又有人出事了吗?”连胤城自己也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涩。
“师父,凶手!发现凶手了,青阳师祖已经把人缠住了,就在山下的小月湖!”林音结结巴巴的说完,然后一愣神的功夫,还没有反应过来,道弘和胤城已然祭起灵器,如流星般朝着小月湖的方向飞去,天空中只留下一黑一黄两道残影。
“师父,你倒是等等我啊!”林音心中暗暗叫苦,你们会飞,我可不会啊!一顿足,继续朝着原路往回跑。
道弘和胤城两人赶到小月湖边时,只见门下已经有四五个弟子倒在地上,不知死活,此时青阳长老及十几名禹皇门弟子正和一个中年人斗在一起,青阳长老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两个字,怒吼声阵阵祭出了的旭阳斧,斧诀催动,纵横开合,大有将那陌生人劈成两半的感觉。可奈何淡金色的斧芒就是递不到那人的身上。也难怪青阳长老一脸煞气,身为禹皇门仅存的长老,修为自然也是极高,平日里受尽众弟子仰慕,自以为凭一己之力便能手刃恶徒,不料带着几名门下的精英弟子,围攻一个人,竟被搞得如此狼狈。
再看那人,只见他背着一个已经昏迷的孩子,一身白衣,肩头已经被鲜血染红,手执一柄长剑,淡青色的光芒流转,映照出无尽的潇洒。特别为了顾及背上的孩子,并不主动攻击,只是站在原地,长剑所指,莫有所敌。每次青阳长老的斧光所到之处,那人都能轻易化解,而禹皇门门下的弟子们更不用说,每上去一个便倒下一个,要么昏迷,要么躺在原地痛苦的哀嚎。
禹皇门上下,自开宗以来,便以斧为尊,然而这人却是用剑,很明显不是岛上的人,况且其剑法似乎克制禹皇门的斧诀,似乎对禹皇门的斧诀了若指掌,总能在对方出手时,巧妙的反击。
凶手不是他还是谁?
胤城的脾气最为火爆,念及此处,一声大吼,一个纵身凌空而起,手中的赤斧发出鲜红的光芒,“恶贼!吃我一斧”,只见那巨斧发出耀眼的光芒,猛如奔雷,气若长虹,狠狠地朝着那人劈下去。青阳见势,眉间一抹狠色,手中的旭阳斧仿佛被什么刺激到一样,绽放出夺目的光芒,朝着那人飞去。
那人一瞥眼,眉头微微一皱,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身子微微轻闪,一个滑步,刚好避开胤城斧子的来势,右手长剑一荡,青阳顿时感觉似乎自己的力量竟被什么东西给牢牢的牵引,似乎深陷在一个漩涡里,情急之下,强行催动斧诀,却不料还是无法挣脱,反而自己的旭阳斧被那人所用,一时间周围的弟子纷纷惊慌失措,一个弟子收招不及竟然扑了上去,当场一声惨呼,斜斜的飞了出去。
胤城万万没想到对方身法如此迅捷,竟在须臾间躲过了自己的绝技,反观青阳长老,此刻脸涨的通红,憋足了劲,狼狈不堪。胤城当即一声大吼,催动赤斧,照着那人便砍去。
道弘站在一旁,眼眸里涌一丝丝寒意,眼看数人围攻,竟然反被处处掣肘,每次胤城的斧芒要么被躲过,要么就是和青阳长老的斧芒撞在一起,其余弟子更是帮不上忙,反而被误伤不少。不禁怒道“真是卑鄙!其余弟子退开,恶贼!接我一式”
道弘是禹皇门掌门的大弟子,禹皇残卷早已突破第五层,众人皆知其在禹皇门内可以说是掌门之下第一人。这一出手,几名机灵的弟子都赶紧闪了开来,几名反应较慢的也是微微一一愣,连滚带爬的逃了开。
胤城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退后几步,举起手中的赤斧,大喝一声“赤焰!”只见斧身的光芒瞬间炸开,殷虹如血,将面目竟照的有些狰狞。
青阳长老心中一惊,知道道弘这一斧的厉害,弄不好自己也会受伤。牙关一咬,猛的撒手,退了开来,旭阳斧一瞬间失去了控制,被那人顺势一甩,朝天空飞去。
那人的神色间透着一股淡淡的傲气,看着道弘一言不发,手中的长剑发出幽幽的青光,剑身轻颤,似乎要挣脱手中那股力量,恍惚间竟似青龙欲挣脱锁链,只是为了愤怒的发出一声清啸。
道弘手中的寒玉斧发出淡淡的白光,空气也变得有些冰冷,那祭起的寒玉斧就这样缓缓从道弘的手中飞出,横在胸前,隐隐间似乎有风雪在低声咆哮,仿佛要湮没一切。
玄衣如墨,玉斧如冰。
“着!”两声大喊,几乎一起发出,自然是道弘和胤城。
一个寒芒如月轮,一个斧焰似血。
仿佛要撕裂天地,就这样袭来。
那人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高高跃起,青芒刺眼。电光火石间,青阳整个人都被惊呆了,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只见那人一声大喝,手中的长剑突然脱手而飞,一道青光里似乎伴着低低龙吟,朝着胤城直飞去,狠狠地撞在了一起,胤城仿佛被流星击中,在空中一口鲜血喷出一下子就被击飞出去。瞬息之间,只见那人一伸手又接到刚才飞到天空的旭阳斧,眼眸里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你也接我一式!”
道弘大惊失色,那人,那人竟然也修习了禹皇门的无上秘典——禹皇残卷!这,这怎么可能?
只见旭阳斧到了那人手里,便似乎拥有了生命,刚才还黯淡无光的斧身,在一刹那间便发出如同烈日般夺目,光华流转。
“砰”的一声巨响后,众人都呆在原地,禹皇门的大弟子!就这样败了!
光芒尽散后,那人手中握着旭阳斧,就站在那里,仿佛这世界都在脚下。
胤城紧握着双手,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昏迷的道弘,狰狞的表情里透着一丝恐惧“你,你怎么会我禹皇门的禹皇残卷!怎么会!怎么会!你是谁?”胤城盯着那人,眼中透着一丝莫名的情绪,愤怒,害怕。
青阳面色如土,禹皇门的劫数!劫数!
那人一挥手,旭阳斧就这样斜斜的飞出去,落在不远的小月湖里,扑通一声溅起水花。“我只是想问,鸿鸣掌门在哪里?”
众人默不作声,空气一时间仿佛被冻结。
“禹皇庇佑,不知阁下造访禹皇门找在下有何要事。”陡然间一声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人身穿墨绿色的长袍,白发银髯,仙风道骨,几分出尘,不是鸿鸣又是谁。
众人大喜,纷纷行礼,胤城最为焦急“掌门,这恶贼……”
鸿鸣抬手示意胤城不必再说,然后看着那人,眼眸里划过一丝不解。
胤城盯着那人“这位便是鸿鸣掌门,恶贼,你……”胤城本来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气势汹汹,可是突然间竟然看着那人说不下去了。
只见那人竟然全然没有刚才的傲气,似乎有些激动的难以遏制,众人面面相觑中,那人突然扑通一声朝着鸿鸣跪下来“师父!不肖弟子子虚,回来了!”。
鸿鸣也似乎认出了眼前的人,一刹那间眼眶竟有些泛红
“子虚,子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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