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崇祯皇帝还是王承恩,心里都非常明白,洛养性到了南京也不会太好过。毕竟南京是魏国公的大本营,怎么可能会任用一个北京派去过去的人?只能是坐冷板凳。
不过崇祯皇帝和王承恩全都忽略了这个问题,一副给洛养性的升官的样子。
“程潜,王承恩跟朕极力的推荐你,他说你很优秀,朕便把你从南京调了回来。”解决了洛养性的问题,崇祯皇帝再一次将目光落到了程潜的身上:“很多事情和人,绝对不是一天就能看清的,你行不行,不是朕说的,也不是王承恩说的。”
“请皇上教诲!”程潜躬身行礼,对王承恩颇为感激的看了一眼。
程潜是一个极为有能力和眼光的人,不然也做到锦衣卫同知的位置上,到了这个品级,朝中无人的程潜就很难再进一步了。在南京虽然算不得坐冷板凳,可是也差不太多,比起京城的锦衣卫堂上官,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无意中认识了落魄到南京的曹化淳,两个人很快就成了忘年交,没想到成全了自己的前程。颇有江湖习气的程潜,对曹化淳自然是感激不尽。
王承恩是曹化淳的干儿子,这一点程潜是清楚地,只是没想到王承恩用了这么大的力气把自己推上来。
“京城之地,官多衙门多,你要记住,你是锦衣卫,不要怕得罪人,只要事情是对的,那你就要坚持!”崇祯皇帝看着程潜,大声的说道:“朕会给你做主,你可以放一百个心。”
崇祯皇帝让程潜做的事情,已经不能用得罪人来形容了,那是得罪死人的节奏。这种时候,作为领导的崇祯皇帝,肯定要把话说明白。你让手下为你卖命,你就要为手下撑腰,关键时候要为手下背黑锅。
做皇帝也是一样,不能有了好事,全是你领导有方,坏了事,那就全是手下的道理,没有这种说法。一旦如此行事,时间长了,手下会心凉的。你的手下,你一定要护着,这种护犊子在军队中表现的极为明显。
虽然文臣武将都是崇祯皇帝的臣子,可是臣子和臣子不一样,有的是大明的臣子,有的则是皇帝的臣子。更有甚至,不知道是谁的臣子,或许是钱的,或许是权的。
“皇上放心,臣定当尽心竭力,绝对不辜负皇上对臣的期望。”程潜面容严肃的抱拳当胸,掷地有声的说道。
崇祯皇点了点头,又说道:“还有一点你要记住了,你是锦衣卫的人,天子亲军,要明白自己的职责,不要给朕丢脸。”
“是,皇上!”程潜瞬间领悟,锦衣卫只为天子办事,心中也很明白。
“现在京城中的锦衣卫衙门缺员很厉害,你上任之后尽快补全人员,你可以从你熟悉的人中挑选你熟悉的人,朕准你任人唯亲。但是有一点你要把握住,你选的不能是蠢材,要是误了朕的事情,朕唯你是问!”崇祯皇帝非常希望锦衣卫尽快恢复过来,给程潜的条件不可谓不优厚。
锦衣卫缺人也是事实,毕竟田尔耕这个指挥使下了监狱,许显纯等人也跟着就进去了。
在崇祯皇帝还没有穿越之前,这些人就已经下了监狱,整个锦衣卫实权派,基本已经被扫清了。现在的锦衣卫高层基本都在空缺,洛养性虽然上台了,可是补充进行的很慢,锦衣卫内部的派系斗争并没有完成。
程潜上任的第一个任务,调和锦衣卫内部的派系斗争,安排人员,是锦衣卫尽快的运行起来。
“王承恩,传旨的事情你亲自去!”崇祯皇帝揉了揉额头,摆了摆手:“你们两个退下去吧!”
“是,皇上!”王承恩两个人答应了一声,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崇祯皇帝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可是看到王承恩之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多余了,王承恩肯定会交代给程潜的,而且比自己说出去更好。
让王承恩去传旨,崇祯皇帝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告诉锦衣卫的那些人,程潜在有人撑腰的。不然锦衣卫的那些人,绝对不会卖程潜的账,一旦知道程潜和王承恩有关系,甚至是曹正淳的人,下面的人肯定会老实很多。
对于这样的布置,崇祯皇帝还是很满意的,东厂是方正化,锦衣卫交给了王承恩的人。上面还有一个曹正淳,平衡和分治做的不错。虽然崇祯皇帝信任王承恩,但是也不会讲东厂和锦衣卫都交给王承恩,政治讲究的是平衡。
喝了一口茶水,崇祯皇帝拿起桌子上的奏折,翻看了起来,虽然有些劳累了,可是有几份奏折还没有看完。
看过几份奏折之后,崇祯皇帝的突然笑了,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些做官的,果然每一个简单的。自己已经尽量掩藏了,还是被人摸出了心思,难不成他们都是自己心里的蛔虫不成?
“皇上何事如此高兴?”正在崇祯皇帝哭笑不得的时候,周皇后端着一个瓷碗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盈盈的对崇祯皇帝说道:“说与妾身听听,让妾身也高兴一下。”
“皇后怎么来了?朕不是说晚上去你那里?”崇祯皇帝一愣,看着周皇后,诧异的说道。
周皇后白了一眼,娇嗔着说道:“皇上晚上去妾身那里,妾身就不能到皇上这里来吗?难得妾身亲手给皇上做了晚饭,皇上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也不想着吃饭!”说完四下看了看:“王承恩哪里去了?这儿晚了,也不伺候皇上吃饭。”
崇祯皇帝一愣,抬起头看了看,发现真的到了吃饭的时候了,不由的将周皇后抱在怀里:“还是皇后最好,想着朕,闻到皇后做的饭菜,朕还真有些饿了。”
“那妾身陪着皇上一起吃!”周皇后笑着将饭菜一样一样的摆好,准备陪着崇祯皇帝吃饭。
看着周皇后面带喜气的忙活,崇祯皇帝笑了笑,心中有些温暖,这种被人记得,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崇祯皇帝心里明白,没有人提醒吃饭,周皇后又恰到好处的出现,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不过崇祯皇帝不准备拆穿,女人耍这样的小心眼,崇祯皇帝乐于见到。想必周皇后也没打算瞒着崇祯皇帝,夫妻二人心照不宣。
“王承恩是朕让他做事情了,皇后不要怪他!”想起周皇后问王承恩,崇祯皇帝还是说了一句,不然周皇后肯定会责问他的。
自从皇宫大裁员开始,周皇后在皇宫里面长气的厉害,可以说爪牙遍布皇宫。如果说皇宫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周皇后绝对是最中央的蜘蛛,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周皇后,甚至比崇祯皇帝都要有威望
这一点也是崇祯皇帝愿意看到的,后宫不宁不是什么好事情,历史上周皇后就和田妃争宠,弄得鸡飞狗跳的。
崇祯皇帝为了维护周皇后的权威,惩戒了田妃,崇祯皇帝也冷落了周皇后。虽然周皇后将田妃放了出来,可是田妃不负当初,年纪轻轻的就死了。
在崇祯皇帝看来,皇后既然是后宫之主,那就让她做主好了,强势一些也无妨。强势的皇后绝对能够压服人心,让后宫的妃子不会起争夺之心。到目前为止,效果似乎还不错,崇祯皇帝也知道周皇后不是狠毒的女人,不然也不敢这么做。
周皇后点了点头,她知道崇祯皇帝护着王承恩,毕竟是陪着崇祯皇帝长大的大伴,感情自然十分的深厚。
一边伺候着崇祯皇帝吃饭,周皇后忽然想起了自己进门前,崇祯皇帝似乎在那里笑的很开心,不由挑起话题道:“皇上,你还没有和妾身说,刚刚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笑的那么开心,妾身也想知道。”
见周皇后嘟着嘴的模样,崇祯皇帝伸手在她的鼻子上捏了一下:“妖精,越来越磨人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朕就和你说说。”
周皇后揉着鼻子,笑着点了点头,乖巧的坐在崇祯皇帝身边,等着崇祯皇帝开口。
“皇后,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蛔虫?为什么有人总会知道朕的心里在想什么?朕自认为还算沉得住气,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他们是怎么猜出来的?”崇祯皇帝叹了口气:“甚至朕这些日子都没上朝啊!”
原来皇上不是开心的笑,是在苦笑,周皇后吐了吐舌头:“皇上,这很简单啊!”
“简单?”崇祯皇帝没想到周皇后会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连忙说道:“那皇后给朕说说,朕都快想破头了,到现在也没想出来。”
“皇上,他们其实不必要猜测您的心思,只要顺着事情发展的脉络往下想也就是了。”周皇后淡然一笑:“这些人都是为官多年的老臣了,见过官场上各种各样的争斗,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情,早就已经是人精了。”
见崇祯皇帝似乎还没有听明白,周皇后接着说道:“其实和妾身做菜的道理是一样的,每一道工序都是有要求的,不按照要求去做,菜就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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