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军五个旅,一个常驻大同,一个常驻太原,现在调另外一个去泽州随时准备进入河南境内,剩下的两个,将一个安置在榆林,防备蒙古人可能出现的违背盟约,剩下的一个,安置在辽州,准备突然东进,去切断流寇向北进攻京师的道路,但是这样一来全军就没有什么可机动作战的兵力了。”
整个秦王府设置的指挥中枢,被任命为秦军军务参议司的大堂内,第一任参议官兼山西都司指挥同知的高勋,正和天策卫指挥使魏小宝进行着军事情报的分享和分析,当然,大多数时候,他们也只是作为执行机构,来处理完善李璟下达的命令。
魏小宝拿着一份天策卫各地密保上来的图纸,然后归纳的北方地图,稍微看了看之后,将手一指,
“这个部署,虽然咱家不懂军务,但亦知一旦哪里有事,咱们这里作为预备军的步军,是很难及时增援上去的,不过主公命令各军之中组建自己的骑兵营,作为机动力量,其中羽林,虎翼,神武军各有一个骑兵独立旅的编制,这些人马,最近都组建的如何啦?”
魏小宝最近一直在忙活着秦晋之外的军务收集,对于各军上报的建设情况,都是直接转交参议司来整理,所以对这块了解不深,但是自家从京城秘密返回,当然得好生询问一番,免得被李璟问起来的时候,一问三不知啊。
高勋知道自家就是个过渡时期的人物,往后啊,不一定能掌控实权,所以对天策卫这会指挥使是相当的尊重,但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回指挥使大人的话,各军上三军骑兵旅,每旅的缺额都是甚大,人马虽然招募完毕了,但是战马别说一人双骑,就说单骑都没做到,以秦王殿下亲卫的羽林军为例,一个新编旅,九个正兵都,共计三千六百人马,只有战马一千多匹,其余大部分人,甚至都是拿骡子代替呢。”
“怎的,亲卫羽林军都是这般模样,那剩下的各军,岂不是更加的困难?”
魏小宝心中一惊,怎么回事,连秦王第一军的羽林军都没满编?
高勋见他想岔了,顿时摇了摇头苦笑道,
“秦王殿下体恤诸军,认为羽林军作为驻扎在太原附近,最近一段日子不承担对外行动,所以大部分时候,处于练军的时机,就不忙着先行接受各种装备了,战马也同样如此,但凡五六月间,从蒙古诸部购马五千一百匹,羽林军是一匹没拿,都给交到各军手中,第二骑兵军的战马,则是从大同军镇里头选调出来的,五个骑兵军暂时也只有战马一万七千匹,骡马五千六百匹,都未满编。”
“每月不过二三千匹战马的进项,哪怕是一年下来,不过是组建一支骑兵军,这还是初步组建完成,这等缺额,实在太大,昔日我记得参议林承祖出使河套,不是和林丹汗达成了协议了吗?”
魏小宝稍微一合计,琢磨了一下,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啊,往蒙古走的商路,每月都能出发好几趟,怎的情况又变了?
高勋接手参议司不久,但是对这事,还真知道几分,于是苦笑道,
“此一时彼一时啊,当时咱们和女真人作战,蒙古人巴不得咱们和金兵打的两败俱伤,所以在五月底,直接交接了三千匹战马,还送来了一个整个部落,但是最近,草原上的局势,似乎朝着林丹汗有利的一面发展,您瞧瞧这刚送来的战报,河套八部,又出动进攻察哈尔地界,俘获无算,但是林丹汗宁愿将这些部族的牧民斩杀,也不愿意继续送给我们了。”
“什么?!竟然有此等事,为何不上报秦王殿下知晓?”
魏小宝一下子就待不住了,立即拿起战报起身观看,
“……林丹汗挥师进攻归化,金兵留守300并科尔沁蒙古骑军二千,与之交战,三通鼓声之下,狼狈败退,附近两千五百户牧民被俘,林丹汗取其中愿意投诚者九百户,其余人等全部斩杀于归化城东,而后,继续领兵东进,正与察哈尔境内蒙古部族交战不止……”
……
“竟然有此等事,看来咱们和林丹汗的交易,要被迫中止些时日了,”
当李璟看着这份魏小宝急匆匆送来的战报之后,顿时心里一突,这些日子,秦军用钱粮生铁和河套蒙古部族做交易,换了好些个战马,但是当初与林丹汗达成的协议当中,就有一条,林丹汗用俘获的蒙古部族牧民,也可以额外交换,但是这条只执行过一次,就再无下文。
“主公,看来林丹汗对咱们也是防备异常啊,不然的话,他坐拥着插汉部和河套八部,麾下何止十万,那用的着继续屠杀牧民呢。”
魏小宝只能按照手头掌握的情况去试着分析,得出结果之后,倒觉得心里有些慌张,那就是现在最大的战马来源地,河套八部一旦卡脖子,那整个秦军的骑兵建设,就势必遭受重创。
“无妨,林丹汗此人,甚是短视,无怪被黄台吉撵的到处跑,这人啊,河过了一半,就想妄图拆桥,可惜我也不是那般好拿捏的,甘肃行都司,已经发文,要求和西边青海的黄教部落进行通商,那边的战马,质量更甚漠南战马一筹,而且这些人,胃口也没林丹汗来的大,只要三石粮食,或者些许的盐巴,茶叶,就能换上一匹,每月下来,千匹战马还是能保证的。”
李璟心中冷笑一声,林丹汗打的什么算盘,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无非就是限制自己骑兵的总规模罢了,担心自己得到了陕西三边精锐骑兵的补充,如果在得到蒙古部落牧民的补充,那就有可能建立一支能和他抗衡的骑兵主力。
“林丹汗此人,不是长久同盟的对象,真是鼠目寸光也,他以为自己重新从鞑子手里夺回了归化城,就能继续东进察哈尔了?我料定了,鞑子兵肯定会出兵西援,到时候,哪怕只出动五千金兵,也能打的林丹汗所谓十万大军到处逃窜,只有鞑子把他打疼了,他才会知道我们才是最好的盟友。”
说着,又唤来左右亲随道,
“吩咐下去,暂且停下和林丹汗的一切交易,等鞑子打疼了他之后,他自会再来寻孤王的。”
“秦王殿下,那这段日子,咱们的骑兵战马,岂不是要短缺了一些时日了?而且各地的商户,对于通商漠南河套,都是做足了准备,各种物资囤积,一旦叫停了这条商道,岂不是叫他们损失巨大?”
魏小宝原本地位就不低,现在执掌天策卫整整三千个探子,每日接触的都是军国大事,眼界也渐渐成长起来,看事也有自己的一套成熟的方法了。
李璟欣慰的瞧了他一眼之后,还是觉得有些不足,怎么麾下这些人,眼界有了,胆气也足,就是没有创造性的主动去寻找解决的办法,于是就道,
“林丹汗无非是插汉部的首领,名义上作为整个蒙古的大汗,但是我知道,他留在河套的左翼三万户,并不是十分的服从他,而且以往交易的大部分钱粮,都被插汉部自家占据,这些个物资,压根就没有分润到下边的部落。”
“秦王殿下的意思是,叫咱们发动内线,去诉说这些个部落私自和咱们交易?”
魏小宝这才恍然大悟,可是马上又疑惑的问道,
“虽然咱们军中有蒙古骑兵带路,但是就怕这些个蒙古部落,不敢背弃林丹汗和咱们私自交易啊!”
“这个压根就不怕,若不是咱们现在手头的实力不够,不然孤王都想派兵直接横扫河套,控制这个产马地了,你若是去过漠南,便会知道,这里不说野马成群,但是花上时日,寻个三五千匹马,还是简单,他们只缺人,还缺粮罢了,再者说了,这些小部落,安能不动心?谁人愿意自家部落一直被插汉部压在身下呢?”
李璟对于这些问题,向来是丝毫不担心的,反正蒙古人缺粮,而不缺马,河套八部和插汉部之间别看现在是一家亲,可是暗地里,不知道多少龌蹉被隐藏着,单单说这次东征,插汉部要求八部出兵一万,结果拿下归化,左翼三万户一分好处都没得到,这些就是怨言和分歧的所在,只要稍微一挑拨,就足够了。
“吩咐下去,选军中和八部熟悉者带口信北去,但有一条,要务必可靠之人,留下他们的家人为质,防止一去不复返。”
“秦王殿下只管放心,这些事,我一定办好,到时候只要八部肯动心,咱们有的是钱粮将他们拉拢过来,只是咱们要不要在其中加把火?引起他们和插汉部的冲突呢?”
魏小宝不愧是密探出身,一件事马上就能联系到更多,可是李璟现在要的是插汉部作为一个统一的河套部族,去牵制科尔沁等蒙古部落,让鞑子势单力孤,所以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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