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们找了卫生间,然后跟门岗打了招呼,十辆半挂车开始徐徐开动,入厂装货。
我跟邵阳蹲在磅房门口晒着太阳,半挂车过了磅后纷纷开到装车区,等待铲车过来装车,几个司机从车上下来,聚在一起聊着天。
“走,邵阳,过去跟他们聊会儿。”我招呼邵阳。
司机们见我们过来了,纷纷从兜儿里掏烟,我举起点着烟的右手晃了晃,“点着呢,哥几个,不用了。”他们放才作罢。
“从家里上来这边用了多久呀?”我问道。
“一天一夜吧,空车跑的快,回去的话就慢了,估计得两天,重车,跑不动,也不敢跑太快,山路,怕刹不住。”一个矮小精壮的小伙说道。
络腮胡的司机也走了过来,“你俩在上边啊,咱下趟去哪儿拉货?“
“不知道呢,看陈总的吩咐了,领导指哪儿咱们打哪儿,不是么?干活不随主,纯属二百五。呵呵“
“可别再去老龙口那边了,哎吗,路他吗贼难走不说,还他吗有黑白两道轮流截道的。“
“什么叫黑白两道轮流劫道啊?“我问
“黑的,就是村里的祖宗们,一群小老头老太太蹲在村口占着路,就不让你的车过去,你得挨个给钱,才放你走,以前给每人一块两块就行了,吗的现在物价涨了,每人十块了,而且娘的人越来越多,以前都是老头老太太,现在吗的年轻人小孩都他吗出动了,把这行当买卖干了。这一轮钱给下来,最多一次,每辆车给了三百多块,吗的人真他吗坏,估计是当年日本人祸害村里人时留下的野种。“络腮胡骂骂咧咧的。
“我草,你这话也太狠了点吧,那白的劫道怎么说呢?“我问
“白的?白的就是交警百,门徽没喷罚二百,放大号不清楚罚二百,信号灯一个不亮罚200,一套下来,千八百没了,比他吗那群老头老太太都狠,还是明抢。“
“没事,你们赚钱多,不怕这个,不是说欧曼欧曼,三天一万吗?大头还是给你们的。“
“三天一万?那都是前几年的事儿了,现在差远了,给给黑白两道喂点,再给野鸟儿喂点儿,到自个儿手里都他吗成骨头渣了,别提吃肉了。“
“对了,你刚才说野鸟儿,啥是野鸟儿?“我好奇的问。
络腮胡一听,呵呵乐了:“老宏,你给他俩讲讲,啥叫野鸟儿?“
一个穿着破旧红秋衣,中等身材,瘦脸光头男子也嘿嘿的乐了:“干嘛让我讲啊,你俩说百。“
“说说百,老宏,你咋让那娘们儿那么死心的跟着你的,我草那次警察把你本儿(驾驶证)收了,那娘们儿跟他吗警察抢了她裤衩似的,狂跟警察闹腾,帮你要本儿,你他吗给她使啥药了?给哥几个传授传授百。”络腮胡呵呵的乐着。
“这你就不知道了,人家老宏光棍一个,精力没地方使,撒欢的跟那个野鸟儿折腾,活儿好百。”一个板寸男子说道。
大家都乐了,只有老宏乐的有点不好意思。
一说到性的问题,司机们越说越热闹,我听了个大概,原来他们嘴里说的野鸟儿就是他们上山途中经过的饭店的鸡女,在开石台村附近的饭店俨然已经形成了这种风气,鸡女们都是全国各地汇聚一起的失足妇女,有的甚至都是有家庭的,只是瞒着家人出来干这行,对外都说在电子厂打工。
以前这些鸡女都是在本地服务,就是在饭店里,后来发展为流动服务,也就是说过路的半挂车在这里吃完饭后,经过砍价后就可以把她们带走,装完货返回的时候,再把她们送回饭店,这一趟她们当然是提供所有的服务了,而司机们则负责她们的吃住就行,然后还会给一个合适的价钱,这个价钱是不用跟饭店的老妈妈分成的,司机们挣的钱也多,不差这点钱,都愿意找个乐子。
因为当地习惯了叫她们野鸟儿,每当她们随车走的时候,人们问到她时别人就会告诉他谁谁谁出笼走了,回来的时候就说是归巢了。
半挂车里的空间很大,还有上下铺,她们的吃住都不成问题,只不过在一起亲热的时候,有点拘谨,所以每辆半挂车里的后排都有一个自制的窗帘,用来遮人眼目,眼睛是遮住了,但是声音是无法阻挡的,好在这些野鸟儿都放荡惯了,根本不拘小节,这个时候大男人要是还在意这个,就会被骂装正经,装13了。
基本上每个车每次上来的时候都会换一个野鸟儿,因为都是花同样的钱,干吗不换个新鲜的使唤呢,但是一个叫老宏的司机是个例外,他是个光棍儿,在他车上的野鸟儿是唯一一个固定的常客,而且是老宏独享的,若同行的司机有需求,则要自行解决,或者半路吃饭的时候找人解决,这个女人是绝对不可以碰的,所以大多数司机都不愿意跟老宏搭伙计上一辆车,而老宏不在意。
后来人们干脆将这个女人称作老宏媳妇,这个女人倒也不含糊,直接就承认了,而且一口一个我家老宏怎样怎样,然后大家说你们都这样了,干脆就结婚吧。
老宏媳妇不得不承认自己已婚的事实,而且在老家还有一个儿子要供养上学,她的老公不学无术,基本上无经济来源,全家的开支都靠老宏媳妇在外边挣钱。
得知这个消息的老宏如同晴天霹雳,他想过放下她,忘记她,或者是换掉她。但每次路过那家饭店,看到她时,都无法无视她炙热而又期待的眼神,那种眼神携带着锋利的光芒,轻易的划进老宏的内心深处,丢下了一颗温暖的种子,这个种子在老宏的心里滋养,膨胀,发芽,壮大到老宏可以接受她的一切。
是的,一切。
“老宏媳妇来了,赶紧上前迎接去吧,手里拿的啥?哦,给你洗的衣服啊,还有裤衩,哈哈,老宏你真能耐。“
老宏在众人嬉笑声中走开了。
她并不漂亮,也或许是她洗了脸卸妆后的原因,她三十来岁的样子,穿的很薄,紧身的秋衣毫无保留的勾勒出了她的丰满身材,风吹过她披散的头发,使得她在阳光下焕发出一种别样的美。
老宏走到他面前,抚摸她的头发,接过她为自己洗的衣服。
滴….滴,装车的铲车来了,司机们鱼贯的奔向车上,开始装车。
正在这时,老霍来了,看到我俩,招呼我俩过去磅房。
“这次装几个?“老霍问。
“装10个,我老…,我们陈经理说了,先装10个回去看看,合适的话再派车上来。“我嘴一吐落,差点喊出我老舅,在别人面前,我绝不能显示出我和老舅之间的关系,包括邵阳都不知道。
“那个,霍总,昨天抽那非洲烟还有没?给我俩来一根。“我想逗逗他。
“啥?你想抽哪个?“老霍大惊,两眼用力的看着我。
“对呀,一开始抽的呛,后来感觉还行。“我笑着说。
“我跟你说,大侄子,你老实给我讲,你是咋想抽这个烟的呢?不抽觉得难受不?“老霍很严肃的说。
“不是难受,就觉得抽了很舒服啊。“我回答。
“哦,那就好,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要,说不定我会给你,你要是主动想要抽了,我就不敢给你了,这个烟太冲,抽多了上瘾,我都不敢多抽,要是你俩上瘾了,我就没法给老陈(我老舅)交代了,我俩都十几年的交情了。“老霍松了一口气。
“这啥烟啊,让你搞的这么神秘。“我装做不知道的问。
“这叫麻秆子,抽一点不要紧,抽多了不行,你想抽的话别抽这个,我叫霍阳给你俩弄点麻膏子,那个轻,抽了没事,不上瘾,你俩昨天刚上来,我寻思给你俩麻秆子抽,让你俩放松放松筋骨,可不敢多抽,对身体不好。“老霍说道。
“没事儿,那我俩不抽了,麻膏子我俩也不要了,万一上瘾就毁了。“
“要不麻膏子整点试试?“邵阳在一边小声说道。
“试啥试?再试一身凉水?“我瞪着他。
邵阳不做声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微信信息,我打开一看,是惠子发过来的,白云山庄的惠子。
“你在干嘛?怎么也不联系我?还要我主动找你说话,你这个人真,哼!“然后一个发怒的表情。
这小妖精真是会勾人,简单的几句话下来,让我心里觉得暖洋洋的,在这个距家千里的荒山沟里,居然有个貌美的年轻女子惦记着我,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
“嗨,惠子,我刚起床,一觉睡到现在,在梦里我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啊,醒来的时候看不到你,还以为你刚刚离开,我正沉浸在有你的梦里呢,然后你的信息就发过来了。“
“你们男人就会撒谎,不过我喜欢你的谎言,呵呵,赏你的。“又是一个红唇。手机用户看那些狂奔的岁月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897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