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手足无措,只得抱住她,直到她停止哭泣,我们坐在沙发上,惠子倒在我怀中,我搂着她,开始听惠子说她的故事…
惠子来自四川泸州,她出生的时候,母亲由于难产去世了,她的父亲脾气很暴躁,重男轻女情节也很严重,他总认为是惠子的到来索取了妻子的性命,这个解不开的心结,成为了他虐待惠子的理由。
小时候,父亲一旦喝了酒,惠子就会识趣的躲得远远的,逃离父亲的视线,否则必然招来一顿毒打,父亲经常吓唬她的手段就是一只手抓住她的脚,将她放进院子的井里,然后用各种语言辱骂她,有一次他喝酒了手没抓稳,惠子掉进了井底,好在井底有水,惠子没有摔伤,但是在冰冷刺骨的井水里呛了好几口,直到她抓住用来打水的绳子,被酒醒大半的父亲拉上来,这才算逃过一劫。
这件事很快在村里传开,被村支书知道了,支书带着村里几个干部,找到了她的父亲进行批评教育,正巧碰上父亲喝了酒,于是,批评教育很快转变为争吵,继而变成了群殴,父亲被暴打一顿,支书怕他们走后,父亲再将怒火转向惠子,于是将惠子连夜带走了。
惠子被带到她的小姨家,这一住,就是十年。
期间她的父亲来小姨家找过她,想把惠子接走,但被小姨拒绝了,惠子的姨夫很能干,他赚的钱足够养活一家子和惠子。但是惠子的姨夫和她的父亲一样,都是重男轻女情节严重,小姨连续生了两个女儿后,姨夫的不满情绪终于显示出来了。
无能的人在向他人展示无能的时候,通常是借助酒精的力量,她的姨夫开始酗酒,开始对小姨乃至表姐妹和惠子进行言语攻击,直到有一天,他对小姨动起了手。
自古酒壮怂人胆,但怂人就是怂人,酒只会点燃他的胆量,而无法对他本人的体能助攻,结果瘦弱的姨夫激怒了强壮的小姨后,被小姨按在地上暴打,一直到惠子等人劝说无效,出门喊来邻居帮忙后,小姨方才罢休。
惠子因为小姨在家的地位,得以常住在此,不受歧视。
后来惠子初中毕业了,她的表姐妹先一步离开家,去了广东电子厂打工,惠子由于照顾因酒后中风而半瘫痪的父亲,未能跟随表姐妹一起出去打工。
一年后,父亲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用腰带上吊自缢了。
成为了孤儿的惠子从此无了牵挂,毫不犹豫的响应在广东打工的表姐妹的邀请,远赴东莞打工。
后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惠子不满在电子厂的工作压力和待遇,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应聘了洗浴中心的足疗女,然后按部就班的踏入风尘,由于长的漂亮,被圈里的姐妹介绍到夜总会,当了头牌,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惠子是个知道报恩的人,她将自己收入的一多半都给了小姨,那是相当可观的一笔钱,小姨不是个傻子,自然知道这钱来路不正,她很生气,强行让惠子从良,跟她回四川,可惠子已经不是当初的惠子,习惯了灯红酒绿,哪里还咽的下粗茶淡饭。
跟随小姨回家后,惠子终究无法面对这平淡的生活,一个月后,惠子留下一张写满愧疚的信纸,再次远赴东莞。
小姨得知后暴怒,大骂惠子忘恩负义,扬言跟惠子断绝任何关系,并拒绝接受惠子汇过来的任何钱财和物品。
惠子以前交过一个男朋友,是当初足疗馆的老主顾,这位老主顾每次进足疗店必等惠子上钟,如果惠子正在钟上,他就一直等,并且他经常偷偷的付给惠子小费,之所以偷偷的,是因为老板若知道惠子收小费的话,是要收分成的。
他们成为了好朋友,无话不谈,主顾凭借自己丰富的社会见识,常常给惠子描述一些惊奇的故事经历,而他也是个幽默的人,时而逗的惠子捧腹大笑,后来,他们谈人生、谈理想、谈未来、终于谈到了床上。
惠子从小缺爱,从来没有体验过被男人爱护的感觉,她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时刻,她每晚盼着他来,甚至为了等他而请病假拒绝接顾客,每次他来时,她欣喜若狂,每次他走后,她就像丢了魂魄一样坐立不安,拿起手机按了通话键,又迅速挂掉,翻看他发过来的短信,一遍一遍的看,看多久也不觉得腻。
当时的惠子的身份是足疗妹,并未踏入风尘,当她将她的贞操奉献给他时,她的痛苦难以言喻,而他也万分温柔,在水深火热中,将她送到了快乐的顶点。
惠子知道他有家庭,但她不在乎,她迅速被一种叫做爱情的东西粉饰了她全部的生活,她很爱他,甚至打算为他生个孩子。
而他们的事情终于败露,老主顾的妻子打上门来,将惠子一顿臭骂,并叫来一伙人,拿着剪刀,扬言要将她的头发剪光。
而主顾跪在妻子面前,声泪俱下的发誓要与惠子断绝关系,并且一说再说是惠子率先勾引的他,旁边的惠子,看到她心爱的男人是如此的软弱龌龊,她的心碎的像玻璃,划破心脏内壁,让冰冷的血液流淌全身,也就在那一刻,她失去了爱的能力…
她后来再也未曾爱上过任何一个人。
幸亏足疗店的老板是个有实力的人,将闹事的人赶了出去,然后给了惠子两个出路,要么走人,要么学其他小姐接客。
惠子是在那时正式踏入风尘,哪个男人后来找过惠子,又是声泪俱下的那套,跪在惠子面前,表示要跟妻子离婚,要和惠子恢复关系。
而惠子没有丝毫的怜悯与留恋,直接将足疗盆中的水泼了出去,主顾浑身是水,狼狈的窜出房间,惠子拿起一个酒瓶照着桌子上狠狠一摔,然后拎着半截锋利的酒瓶追了出去,足疗店老板大惊,连忙上前夺去了惠子手里的瓶子,主顾狼狈的跑出足疗店,逃过了皮肉之苦。
惠子理所应当的丢了工作,但她凭借她的社会关系,很快找到了新工作,去ktv里当坐台小姐,很快,她的收入比之前翻了数倍,她开始重视自己的外表,购买了无数的化妆品,并毫不吝啬的花掉曾经认为是巨款的钱数用来做头发。
在ktv工作的时候,她常常喝醉,喝的大醉后开始骂人,她也不知道骂谁,她只是心里有怒火,需要发泄。
很多个早晨,她头疼欲裂的在一个个陌生的宾馆房间里醒来,身边空无一人,床上放着一叠钱,她攥着钱,蒙住头大哭,眼泪像是沉浸在她内心深处的伤痛,哭完后,泪流出来,她的伤痛就轻一些。
她清洗身体,看着自己完美的身材,再看镜子里那张秀丽的脸庞,她告诉自己:这是她的命,只因为上天给了她华丽的外表,她就应该承担糟粕的人生。
后来的东莞事变,让这一行业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很多坐台小姐纷纷由地上转入地下,或者回家从良,或者流窜于其他城市,继续重操旧业。
惠子的经济来源也中断了,好在她之前有很多存款,这足够她生活好一阵子,她无法继续留在东莞,又无法回老家,或者说是不想回老家,只得找寻其他姐妹,寻找落脚点,终于,她被介绍来了白云山庄。
惠子说这一切的时候很平静,让我感觉她仿佛在说别人,我擦去她眼角的泪,她看着我:“我的故事是不是很俗套?”
“恩,俗套的故事往往来源于真实的生活,精彩的事情都来自电视剧里。”
“那我的故事打动你了吗?”
“恩,确实把我打动了。”
“那你为何还不吻我?”
我迟疑了一下,惠子已经闭上了眼,我吻了过去,惠子的舌头疯狂的转动,撩动我狂躁的内心,我抱起惠子,放在床上,然后迅速滚在了一起….
在这一方面,惠子是绝对的内行,经验比我丰富的多,我被她翻来覆去,折腾得筋疲力尽,在这一刻,我们两人像是勇猛的斗士,欲望和烈火激情的冲撞,迸发出绚丽的色彩,我们在大海中掀起巨浪,排山倒海,我们时而站在浪尖,时而冲入海底,潮起潮落,我们共同撞向岩石,发出巨吼…..
我醒来时,惠子还在沉睡,我点起一支烟,走出房间,我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因为地下皇宫里没有阳光,我无法从光线上判断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而大厅内任何一个角落里都未悬挂一个钟表。
想必是跟赌城拉斯维加斯学的,因为在赌场里都是24小时营业的,而经营者并不想让赌客知道现在几点,所以不悬挂钟表,以便让赌客忘记时间,沉迷赌博。
我的手机也没电了,而我现在急需知道时间,我去当时的包厢里找东强和邵阳他们,发现包厢里早已换了一拨人,东强和邵阳早已消失不见,想必在某个房间里风流快活呢。
我向服务员打听了时间,得知现在已经是次日早晨六点,我又借了手机,拨打邵阳的电话,结果对方已关机。
我最担心的是厂子的大车现在八成已经回到厂了,若有装货任务,老舅必须得联系上我,否则我们就摊上大事了,因为这是严重的工作失职。
我从电梯里返回白云山庄,然后从山上走了下来,回到宾馆,宾馆小妹笑着说:“哥你去哪儿风流了?看你脖子上的唇膏印。“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无法被直视,扭头从客厅里的镜子里,我看到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脸上的吻痕还有脖子上被指甲抓过的痕迹,岂能是一个狼狈所能诠释得了的,我迅速奔回房间,给手机充上电,然后进浴室洗澡。
结果洗一半,电话进来了,我一看,是东强。“恒哥,你可算接电话了,刚才打你电话一直关机,你在哪儿呢?”
“哦,我手机没电关机了,刚才也没办法联系你们,我回来宾馆了,刚冲上电,你们在哪儿,见邵阳了吗?”
“这不就说这个呢么?我也联系不上邵阳,反正你们住的地方离这里也不远,你一会儿联系上邵阳后,就让他自己走下去吧,那什么,厂子里有事,我得回去了,这次没玩好,下次我们换个地方嗨。”
“别这么说,兄弟,白云山庄挺不错的,我们哥俩跟着你算是长见识了,谢谢你的款待哈。”
“呵呵,恒哥客气了,回头装车的话直接去厂子就行,到时候直接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安排,或者找霍阳也行。”
“好类,东强,那就这么地,你也早点回去吧。”
“再见”。
我刚挂完电话,只见门开了,拜金女搀着邵阳走了进来。我洗澡一半出来接的电话,现在还光着呢,我马上抓起枕头,挡住了关键部位。
“哎呦,挡啥啊,又不是没见过,一个个小萝卜头,都一个模样。”拜金女说着,将邵阳放在了床上。
“我草,文明和野蛮的区别就是因为这里挡着呢,知道啥样也不能随便看呀。”我拿着枕头,进了洗手间。手机用户看那些狂奔的岁月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897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