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帝深知他们几个男人乍到女子国,容易引起一些不便,是以即便国主盛情挽留多住几日,都执意推却,言道还有事需赶路,若有机遇再会。国主不好强留,只得亲自率群臣送行。
“女子国,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我说你们要留下来岂不是件美事,每个人都可以左拥右抱,享尽艳福”,前往轩辕国的路上,莫暄翮又开启了话痨模式,谁知赵楠烛第一个就呛她,“得了,暄翮,少说风凉话,我和扶仑、肆钦是可以留下来,但你敢让夔兄弟也留在女子国吗?”
说着他不怀好意地看向嬴夔,嬴夔只是笑而不语,莫暄翮一咬嘴唇,鼻子里哼一声,就不说话了,却听舜帝问道,“前方是什么国?”
“回帝君,是女子国北边的轩辕国。”
“轩辕国?”
“是的,也就是与帝君的先祖轩辕黄帝有渊源的轩辕国,很快就到了。”
舜帝是轩辕黄帝的八世孙,对于自己的祖先系谱当然是很清楚的,只是自五世祖穷蝉起都是平民,轩辕国从未曾踏足过,对他们不过是遥远的事。其实虽然黄帝与轩辕国有关联,但只是轩辕国后裔的分支,居轩辕之丘,因统一华夏部落与征服东夷、九黎族而居功至伟,为人界五帝之首,死后乘龙升天,又居五方天帝的中央天帝。
这个轩辕国只是个小方国,很原始的部落,国人长着人面、蛇的身子,尾巴盘结在头上,都以栖止在江山的南边为吉祥,他们当中寿命最短的也至少可活八百岁。进入轩辕国中,但见诸天之野,有鸾鸟飞舞鸣唱,国民都饮甘露为生。
轩辕国是个很神秘的国度,他们在国中找不到人问路,也没有人搭理他们,只是偶尔见到一个人首蛇身的国民穿行而过,找不到他们的国都在哪里,而且很奇怪的是,一旦有国民见到他们,哪怕只是瞬间对视,都露出惊异而复杂的表情,随即一溜烟就不见了。
要知道,轩辕国人都是蛇身,要消失起来动作是很快的。当然,舜帝也示意莫暄翮几人无需去追,他揣测是轩辕国人并不想被外界打扰,伏羲、女娲在人界的时候也是人首蛇身,何况又是先祖轩辕黄帝的祖上氏族,带有先天神性,甚少为外人所知。
商议之下,舜帝让莫暄翮五人加快速度,飞行而过轩辕国,到达附近的沃民国。已进入沃民国,几人都觉视界一下开阔了起来,成片成片平坦的原野,到处都是肥沃而富饶的土地,五彩的凤凰或成双成对或形单影只,在大地上盘旋、飞舞、悠闲地漫步,见到舜帝一行,无论是凤凰还是沃民国人,都是友好地以自己的形式打招呼,仿佛他们本来就是熟人一般。沃民国的人介绍,他们都以吃凤凰蛋为生,与凤凰相依相伴,处得十分融洽。
穿过沃民国,北边是白民国。白民国的人皮肤都很白皙,又披头散发的,性情倒是较为温和,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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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生。舜帝六人见到国中有一种神兽名叫乘黄,样子很像狐狸,但背上长着角,跑起来像飞一样快,据说骑了它的人可以活到两千岁,但国人说,数千年来,能够骑上乘黄的人寥寥无几。
“既然这乘黄速度这么快,又这么难乘,我还非要乘一乘”,拗劲上来的莫暄翮刚说出这句话,刚才搭话的白民国人就连忙出声阻止,“万万不可,这乘黄乃国中最为通灵的神兽,除了历代国君,都是不可去乘坐的,否则必有灾祸驾临,此事千真万确,还请贵客见谅。”
人家都这么说了,莫暄翮也不过一时好奇逞口舌之快,心想就算真让我乘一下,我恐怕也没有那能活到两千岁的命,被嬴夔轻轻一拉衣袖,瞬时就罢手了,忙满脸堆笑,“失礼,失礼,我不过也就随便说着玩儿,谢谢,我们这就别过了。”
雄常北面、赤水之东的长股国,是西方海外之行的最后一个国家。之前见过长臂国的人那两只手臂有多长,而长股国的人相反,手臂是正常人类大小,但两条腿可就长到逆天了,足足达到三丈,行走时俨然犹如踩着高跷一般。他们都赤裸着上身,披散着头发。
这样一来,舜帝六人都觉得自己在长股国人面前简直都是些小矮人,要抬起头来仰视他们,弄得董肆钦率先发出感叹,“我看长股国的人和长臂国的人要是闹一块,那就会是神搭配。咱们还是走吧,看到那么多腿如此长的人,我可真不适应。”
谁让董肆钦一向自恃大高个,在夸父族、长股国的人面前,简直就是只能算矮小,怪不得他不喜。莫暄翮和赵楠烛暗暗觉得好笑,见舜帝也无意见,便一起折而向北方海外行去。
最先到达的是无启国,又名无继国。无启之国在长股国东面,该国国民的奇特之处,就在于都不生育子孙后代。国人都居住在洞穴的里面,舜帝六人到达的时候,见他们并无男女之别。虽然沟通起来有些困难,但费了些时间和精力,总算是了解清楚了。
据国人讲述,他们通常是不用吃东西的,只偶尔会捡拾泥土食用,死后就直接被同伴埋到土中,而尸体并不会腐烂。等到一百二十年以后,死去的人又会复活,就好像只是在土里睡了一场大觉似的,实际上也就是无生无灭。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即便所有人都没有后代,但仍可以靠重生来延续部族人丁的兴旺,直到该国因为天劫而彻底消失。
与无启国相邻的,是一目国,也就是国人都只有一只眼睛的地方。值得一提的是,一目国正好也在钟山山神烛九阴的东边,是以到了一目国,莫暄翮与赵楠烛、扶仑、董肆钦都不免想起了当初见到女魃、烛九阴和计蒙的事。
舜帝六人进入了一道山谷,山谷长约六七公里,宽仅两三公里,沿途景色极为壮观。他们发现了三个高山湖泊,都由古冰川融化而成,中间还有小河环绕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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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小的山间湖泊,也有湿地。此处山与水交相倒映,鱼游鸟鸣,一派秀丽景象。
山谷里,有近百个石阵石圈,在地上摆成不同的形状,赵楠烛对舜帝道,上次他们来的时候问过当地人,说这些石阵石圈都是他们一目国部族的墓葬群。不仅如此,鹿石岩画也比比皆是,有立着的,有卧着的,有斜着的,有跑着的,图案以鹿等兽类、鸟类、长短剑、太阳等为主,看起来神秘不可测。
见到一目国国民时,他们看到一目人脑袋都圆圆的,那只眼睛全都生在面目的正中间位置,人又长得高大威猛,骁勇善战,会萨满教的巫术。关于一目国,有着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传言,也有着似乎很难解开的谜底,虽然莫暄翮几人都很有兴趣多挖掘一些料,但舜帝似乎并不感兴趣,也不想惹麻烦上身,便催促着几人早点离开。
舜帝发了话,他们也不好多呆,好在见到一目人时,双方都表现出了友好,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之事。他们转头去了共工台东边的深目国,一见到该国的人,莫暄翮便觉大为有趣。
深目国的人都是眼眶深陷,总是将一只右手高高举起,像是和他们打招呼的样子,但舜帝几人仔细一看,发现那只手上竟生着一只硕大的眼睛。经过攀谈,才了解到深目国的人如果想看上方的天空,那就将手往上举,手掌面朝天;如果要看下方,那就手掌面向地面。若是想看前后左右,那就把手掌往相应位置移动就行。
看着看着,莫暄翮却是摇摇头,董肆钦问她在想什么,她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悄悄道,“我看这眼睛长在手上,这只手也太累了,举来举去的,折腾。”
“也可以不举啊,等于把眼睛闭上不就得了。”董肆钦刚回答,却见莫暄翮已经又拉着嬴夔准备要离开深目国了。出深目国往东,是无肠国,又名无腹国。仅国民,就很能说明无肠国人的特色的,那就是没有肠子。
当见到无肠国人的时候,舜帝六人发现他们都长得很高,但腹内却无肠,虽然他们没法从肉眼判断,但从无肠国人的行为,以及与他们的交谈,得知了一个让他们有点作呕的事实。
由于天生就没有肠子,无肠国的人都是随吃随排泄的,食物可以反复使用好多次。食物虽在嘴里不停留,但只要一过腹中就饱。不仅如此,国中地位低的人还要经常吃地位高的人的排泄物,一餐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循环利用。
“别说了,别说了,我真要吐了”,董肆钦把去打探来的消息绘声绘色地描述给舜帝等人听,直听得莫暄翮犯难受,忙对舜帝道,“帝君,我们还是快走吧,这里我实在待不下去了。”
本来上次来她也大致听过,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次了解得更细致一些,她还是受不了这样的国度,不想再多停留半刻,舜帝也无甚好感,便让董肆钦在前带路离开无肠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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