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露水清新、鸟儿婉转。
天便微微亮,东方泛出了一缕浅浅的鱼肚白,浅色的阳光线从云层后,悄悄探了出来,洒落人间。
青山林脚下的院子,还静悄悄的,没有动静,显然,一大家子都还未起身。
只是,微微亮的天际升起后,远处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大约七八道身影,绕过弯弯曲曲的小道,朝着这边走来。
陈才厚兴奋地走在前头,远远看到山林脚下那院落,回头看着身后,一袭青衣,面容清冷的村长,说道,
“村长,就在前面了!”
被陈才厚唤为村长的男子,约莫二十多岁,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裳,白皙儒雅的面容,走在一群乡野村夫里头,显得格格不入。
慕冬亦微微挑眉,清冷的面容没什么变化,淡淡瞥了一眼陈才厚指着的方向,应了声。
青山村的村长陈鼎,年事已高,走了一大截路,此时已经气喘吁吁,被身侧的一个年轻力壮的大汉扶着。
清远村的村长是个四十多岁,不惑之年的中年男子,名唤赵前,一副凶相,阴沉着*脸,显得有些不耐烦。
“你们说的可是真的?若是随口说说,如此大动干戈的,耽搁大家伙的时辰,倒是不必……”
赵前冷冷反唇相讥道。
他本就对陈家两兄弟的话,半信半疑,这会儿来到这山脚下,看这显得破败的院落,忽就不信了。
治飞蝗的法子,哪能随随便便一个人便知道,还是个来路不明的村妇!
他这一时脑热跟着过来,实属犯蠢了,不是耽搁时辰么……
跟在一侧的陈才晖听着赵前阴阳怪气的话,下意识蹙起眉头。
陈才厚当即忍不住了,差点跳起来,有些怒气冲冲道,“赵村长要是不信,大可现在就回去。”
赵前冷冷哼了声,到底没有直接甩脸走人。
这来都来了,他倒是想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陈才厚见赵前不说话,更是像点燃了的炮仗一般,直接就要炸开,“又不是我们求着你要来,这话,你爱信不信,也没人上赶着逼着你……”
眼看着弟弟越说越过,陈才晖赶忙出声打断,“陈才厚,好了!”
宁姨的话,不管是不是,总之他们要将人带过来,这将人气走了,也不好交代。
陈才厚转头,看向哥哥,一脸的不可置信,“哥…你凶我!”
他哥最近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不但凶他,还打他,他知道,他都知道,马上娶媳妇了,弟弟都是草根,不重要了……
陈才晖看着弟弟哆哆嗦嗦、嗫嚅的唇瓣,便知道,他又开始了……
陈才晖走过去,人高马大的,三两步,直接来到瘦弱的弟弟面前,抬手,一巴掌呼过去,
“闭嘴!老老实实带路去!”
陈才厚被哥哥一巴掌拍在肩膀上,推着走在前头,刚到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桃花村的村长慕冬亦,望着不远处的院落,敛下眼眸,清冷的面容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
…
“砰砰——”
一大早,院门被敲响。
刚刚跟着追风练完剑的白蔹,正大汗淋漓地擦着额头的汗,白皙的小脸,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听到院门被敲响,抬腿走了过去。
白芷也从厨房里探出脑袋,雪亮的眼睛,疑惑地望了过去。
追风抱着长剑,靠在那颗重新种回去的橄榄树的树身上,黑色的眼睛,随着行走间的白蔹而移动。
白蔹心下生疑,正纳闷,那么早怎么会有人敲院门。
“咯呀——”
院门被推开,白蔹首先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之后才落在随后的几位。
“我们找宁姨。”陈才厚见是半大的小少年来开门,探长脑袋,龇着牙,说道。
白蔹眨了眨眼睛,没有立即将人放进来,说道,“宁姨,还未起身。”
正说着,从后院竹林里,走回来的凌渊,抬眼,便看到院门外站着,约莫五六人。
白蔹看到凌渊,叫了声,“大人。”
陈才厚认得凌渊,挠了挠脑袋,看向凌渊,犹豫着叫道,“凌叔……”
叫凌叔应该对吧……
也就犹豫那么一瞬,陈才厚立马便顺了过来,说道,“昨日宁姨不是让我们将村长们叫来吗,我这不大清早都将人,给带了过来。”
凌渊应了声,点了点头,步伐微顿,转步走到一侧的井边,单手摇杆,水哗啦地流出来……
习武之人都有晨练的习惯,他早早便起来练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束起的头发微微湿濡,出了身汗,有些黏腻。
白蔹听了陈才厚的话,便开门让人都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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