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鸾?!”
许安山大吃一惊。
如何也是没有料想到许知秋会突然出现在贾府。
按照他所想,自家侄儿应是在乾京城才对,怎会回来了?
是以仅在短短瞬间,许安山心间就冒出数个疑问,就连劫后余生应有的庆幸都被磨灭,不过也是清楚,眼下贾老爷尸变,不是该多问的时候。
“二叔。”
许知秋向着许安山走去,见到二叔并未受伤便也放下心来。
他先前将神识笼罩整座贾府,察觉到内院的阴煞之气变得浓郁,且主屋内有异动频现,于是就快步赶了过来。
许安山怕侄儿担忧,紧忙摆下手臂,心有余悸道:“我这里没事,无需担心,伯鸾你快去贾老爷那儿瞧瞧,这人死后尸变,万不能让他跑出贾府祸害乡里!”
许知秋道:“二叔放心就是,这里交给侄儿处理。”
他微微点头,瞥向被长剑钉在墙壁上的贾老爷,后者虽是无法移动,但僵硬的身躯仍是止不住蹦跳,灰青色的脸旁更是有黑气攀爬,可怖至极。
这时,邢捕头与四碗也是赶了过来。
身后还跟着贾夫人以及一帮子家仆下人。
当贾夫人看到贾老爷的尸体跑出来被钉在墙壁上时,便知道贾府内的事情再也隐瞒不住,一个心慌直接跌倒在地,身旁的几位妾室也被贾老爷吓得面色大变,泣哭不止。
邢捕头惊道:“我嘞个亲娘诶,真是要吓死个人!”
他与四碗快步跑到许知秋身后,两侧各探出一个脑袋,心里想得都是怎样将功劳多往自身揽一些,原本两人对尸变都是极为害怕,可眼下见贾老爷一个照面就被许知秋制服,那还有啥可怕的。
邢捕头打量了几眼贾老爷,对着许知秋道:“许公子,您可真是活神仙啊,这贾老爷既是被您制服,那我这就去把他给锁起来,带回衙门。”
四碗紧跟着说道:“头儿,你那一个锁链不够,我这还有。”
说着,两人将腰间常用来捆绑囚犯的锁链取下,打算将贾老爷的手脚都锁住。
不过刚向前迈出两步就被许知秋叫住:“这贾老爷的尸体有古怪,你们两位还是离远些为好,免得被他咬中,丢了性命。”
一听还是有危险。
邢捕头哪里会去犯险,立马又退了回来。
四碗亦是如此,后又问道:“许公子,这贾老爷不是被您制服了吗,怎的还有问题?”
许知秋道:“这贾老爷死了才有五日,既不是邪修,也非是怨念深重之人,为何会尸变,且这位贾老爷看起来可不像是普通的尸变。”
通常来说,尸变极少会有死后立即出现。
产生条件较为苛刻。
普通凡人唯有死前怨念极重,死后尸体又恰巧埋入阴地,这般百年过后才有可能发生尸变。
尸变乃是藏怨于心,聚地脉阴气于身,所出现的变化。
但瞧这贾老爷并无怨气,且还未封棺入土,为何就会尸变了去?
估摸着是有人强行干预。
且刚发生尸变的尸体,死气与阴气还不足以抵抗日光的照耀,应是惧怕日光,夜间出行才对,可贾老爷方才却在白日里蹦来蹦去,丝毫不像是刚发生尸变的样子,这让许知秋觉得其中大有古怪。
他微微侧过脸颊,余光向着倒地的贾夫人看去。
两位捕快也算是懂得察言观色,立即一左一右来到贾夫人身前,架住她的两条手臂,硬生生给人拖拽了过来。
邢捕头瞪着双眼恐吓道:“贾夫人,你可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读过书,识过字,应是懂得咱们乾元的律法,凡是家中藏纳妖魔鬼怪、阴邪脏物之人,可依照性质恶劣与否,判处杖刑、腰斩,你若再敢有所隐瞒,不从实招来,这腰斩必是要落在你的身上了!”
腰斩,那可是比砍头还要可怕的刑罚。
贾夫人听了这个顿时被吓晕过去,但又被邢捕头连续五个大逼斗给扇醒了,最后哭喊着饶命,愿以将所知事情全部都说出去,只求能够从轻发落。
邢捕头见状,邀功似得向许知秋说道:“许公子,您瞧她这是老实了,您要觉得有什么古怪,就尽管问贾夫人就是了。”
许知秋颔首,开始向贾夫人询问贾老爷的事情。
贾夫人早已被吓破了胆,问什么说什么,没有半点遗漏。
就这样过去半刻钟,终是将贾府内所发生的事情全然弄明白了。
原来在半个多月前,贾老爷忙活完府城内的生意就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位女子,说要娶其为妾,贾老爷喜爱娶小妾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府内的下人也早就习惯,不觉奇怪,于是就开始发喜帖、办酒宴,布置宅院,前后花了十几日的时间,最后在五日前开始娶亲。
结果就在娶亲当晚,本是洞房花烛夜,贾老爷忽然跑到院内惨叫,叫声引动府内许多人围了过来,大夫人也是来此,众人都不明白贾老爷是怎么了,只是看到他极为痛苦的大喊大叫,最后仅在半盏茶的时间就没了命,七窍流血。
新婚夜惨死,所有人都惊住了。
大夫人命奴仆去将新娶的妾室抓起来,说是她克夫,要将其乱棍打死,那妾室便直接跳了井。
而后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贾老爷死后刚过两个时辰就突发尸变,开始在院内爬行,吓得所有人惊叫连连,贾夫人便又命奴仆拿锁链将贾老爷捆起来,绑在主屋内的柱子上,并用木板将门窗都封死。
可就这样始终将贾老爷锁在屋里也不是办法,贾夫人接着就又找上魏三郎,以百两银票封口,让他找个木匠,制一副桃木棺材,想着桃木能镇邪,压制尸变,然后将贾老爷埋到土里去。
事情交代完,贾府上下早已是人心惶惶,一夜接连出现两条人命,还有尸变,如何能让人不心慌,但贾夫人却是警告所有人都不得将此事说出去,否则就将其丢到主屋内,喂给贾老爷做活食。
至于贾夫人为何要这般隐瞒,则是因为做贼心虚。
早些年,贾夫人就已对贾老爷不满,当初两人成亲时,贾老爷许诺终身不纳妾,结果事后反悔,喜新厌旧,成亲后接连娶下十九房小妾,且对贾夫人没有好脸色,这让贾夫人感到羞辱、嫉恨、恼怒,日日夜夜在房间内摆放一尊菩萨像,不停诅咒着贾老爷。
就是这般还不够,贾夫人还学着土法子,用墨笔在白纸上画出贾老爷的模样,然后每日夜间以细针刺破自己的指尖,用鲜血在画像旁写下死字,咒贾老爷横死家中。
结果贾老爷新婚惨死,贾夫人就以为是自己的法子奏效,贾老爷是被自己咒死的,所以这几日都在忙着销毁证据,秘不发丧。
……
弄清楚事情的前后起因过程,许知秋注意到了一点。
贾老爷刚开始尸变时只能在地面爬向,且被锁链绑在主屋五日都无法挣脱。
可现在却是不仅挣脱锁链,还能无惧日光就在庭院内蹦跳。
这说明贾老爷尸变后,力量在不断变强。
“仅是五日,就能有这般变化,看来的确是有人故意引动贾老爷尸变。”
不过此人绝无可能是大夫人,因为对方只是普通凡人,且使用的那些伎俩都是无用,根本不可能将人咒死,应是邪修所为。
许知秋心中有了判断,再看向贾夫人时问道:“那妾室投井而死,是哪口井?”
贾夫人指着内院杏树下的水井道:“就是那口井。”
许知秋再问道:“尸体打捞上来了吗?”
贾夫人摇了摇头道:“井内死了人,就是将尸体打捞上来也不能再用了,所以就没想着捞尸,就想着过几日彻底将井口封死。”
许知秋闻言,转看向两位捕快道:“邢捕头,劳烦你们二位将尸体打捞上来瞧瞧。”
邢捕头早就想着表现表现,哪里会是拒绝,两人将水井上的木桶拆除,绳子前端替换成铁钩,随即将铁钩沉入井底,然后再摇动井上的辘轳,将铁钩带上来,可是如此三次后,铁钩都空的,并未有尸体挂上。
这让众人皆是感到疑惑。
如果井内有尸体,不可能会三次都勾不中。
邢捕头以为被戏耍,怒道:“好你个贾夫人,这个时候还敢说谎欺骗,我看你是半点也不想活命了。”
贾夫人顿时哭喊冤枉,说自己讲得都是实话。
这时府内的下人们也出言作证,当时那妾室确实是投得这个井,没人能会记错。
邢捕头见是有多人作证,更是不解,难道井内也发生尸变,小妾的尸体早就跑了出去?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忽然有韵律多变的哨声在屋脊上响起,时而急促,时而舒缓,听起来不至于刺耳,却也没有半点好听。
许知秋轻蹙眉峰,寻声望去,便瞧见屋脊上出现一位女子:身着黑衣纱裙,乌发披散,面容虽是好看,但眉宇间却是透着邪魅之气,不似好人。此刻正捏着一片叶子含在嘴中,吹响哨声。
大夫人看到黑衣女子时脸色煞白,惊呼道:“是你,你不是投井死了么!”
贾府内的下人们也都是骇然。
这黑衣女子赫然就是贾老爷娶得那方小妾,本是投井死去,却又出现在这里。
女子听到大夫人的惊呼,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嘴角弯起,带着戏谑的笑,接着哨声愈发变得急促,甚至有些凄厉,与此同时,贾老爷的喉咙间挤出一声沙哑的嘶吼,翻起的白眼多出一抹紫气环绕。
见到这样的动静,许知秋也是吃了一惊。
尸变后的尸体常被人叫做是僵尸,也可叫行尸。
其中双眼翻白者是为最低等级的僵尸,也叫白僵。
白僵之后是紫僵,这是因为体内的阴煞之气足够浓重,而阴煞之气又属紫色,密布全身后,就可在僵尸的眼中看见紫气环绕的变动。
这等紫僵比之白僵厉害数倍。
其力量、速度、肉身坚硬程度都不输筑基境的体修。
是以许知秋惊讶,这贾老爷死后不过五日,竟然就从白僵变成紫僵,足足省去了近三百年的埋阴土时间,甚是诡异。
“呜呃……”
随着黑衣女子的哨声,贾老爷的喉咙里再次发出嘶吼,而后猛地向前一动,将永夜长剑自体内与墙壁里弹出,脱离困境,接着就朝向离得最近的四碗咬去。
四碗直接被吓得尿了裤子。
众人更是被吓得惊慌四窜,无人敢帮其阻拦。
就在此时,许知秋单手掐诀,心念一动,被弹落半空的永夜长剑忽地一转,竟是自主飞在四碗身前,挡住贾老爷的撕咬,并以疾速洞穿贾老爷的肩膀,剑气将贾老爷打至两丈远。
四碗被救,来不及道谢就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贾老爷翻身而起,屋脊上的哨声又开始有了变化,贾老爷在听到哨声变化后便主动朝向许知秋奔去,目标明确,看来那哨声能够操控贾老爷的躯体。
许知秋不慌不乱,手中剑诀变换,心间意念微动,永夜长剑便在许知秋的操作下于半空中来回飞窜,携带着呼啸的破空声,速度如同一道莹白流光,不时洞穿贾老爷的身躯,令其不断后退,难以前行。
这就是御剑术。
御剑杀敌,一念起,可至百里外让人首级落地。
许知秋筑基以后就一直在默默修炼御剑术,从乾京城到临安县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御剑术已是有所小成,虽是做不到百里外杀敌,但在三里内还是可以做到的。
“嗖!嗖!嗖!”
莹白流光在庭院内飞动,因为速度太快,甚至让人眼花缭乱,本是只有一柄剑,但看起来却像是有七、八柄剑器在天上飞动。
贾老爷变成了紫僵,却也仍不是许知秋的对手。
就这样仅过去十息左右,贾老爷便已是千疮百孔,破破烂烂,那足以抵挡寻常筑基修士全力一剑的身躯,却根本挡不住许知秋的飞剑。
“扑通!”
贾老爷受哨声操控,想要再扑咬到许知秋的身前。
可破烂的躯体不由自主的跌倒在地。
只好于地面缓慢爬行。
屋脊上的黑衣女子见状,细眉皱起,不再吹哨,从腰间取下一个巴掌大的紫葫芦,拔下塞子隔空对准贾老爷,接着就看到一团浓郁的紫气从贾老爷颅内飞出,钻入葫芦里消失不见。
没了那团紫气。
贾老爷的躯体便再也一动不动,与普通死尸没什么区别。
许知秋见此状况,紧盯着屋脊上的黑衣女子,后者冲她邪魅一笑,而后御空飞行,打算远离此地。
“想走?”
许知秋微眯双眼,一跃而起,稳稳落在长剑之上,随后御剑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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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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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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