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小青梅满溢的擦了擦嘴唇。
我是，呗亲了吗。
脸颊上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存在。
老虚和小青梅认识了很久，虽然他俩很熟，也默认要和对方结婚，但是小青梅从来没有主动亲过自己。
“你你你你，你。”突如其来的幸福让老虚有点儿结巴。
“还吃醋吧，真行, 连自己的醋都吃。”小青梅撇了撇嘴，冲着老虚吐了吐舌头。
“你非礼我。”老虚红着脸，硬生生憋出这么句话，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怎么感觉自己这么像小媳妇儿。老虚无奈的挠了挠头。
他转头把气撒在了怪人身上：“喂，我拿自己撒气总可以了吧，你来说了一堆奇怪的话, 把青青带的也很奇怪！”
怪人一脸意外的看着老虚。
“我下次注意。”怪人也加入了这场闹剧。
“如果有下次的话。”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开口补充到。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沉重。
“别这样嘛。”怪人似乎也感受到了老虚和小青梅之间的沉闷气氛。
“说实在的，看着自己的死亡是不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怪人有气无力的对老虚说。
“嗯，确实挺神奇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一点儿都不觉得害怕，明明看到自己会死的这么痛苦。”
“可能是因为，我不觉得痛苦，你应该，能感受到吧。”怪人空虚的眼睛看着老虚。
他看不见，却又好像看见了许多许多。
“其实，能来到这里，我很开心，在痛苦都开心。”
“这是我做梦都想回答的地方，来之前我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这一刻，我想，哪怕一秒钟也好，让我回来。”
怪人的语气很真诚，老虚感受到了面对死亡的他是无比平静，且幸福的。
“从一个时空到另一个时空的科技, 我们找寻了几万年。我能回到这里, 见到我相见的人，做我应该做的事情，这就是生命的最后，最大的解脱了吧。”
怪人脸上似乎洋溢着幸福的笑。
“如果可以，真想在这里再活一次。我真的，好想你啊。”怪人小声的说，用只有他自己可以听到的音量说。
小青梅轻轻的帮他揉着胸口，缓解痛楚，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
“本来我很怕死亡，但是看到你，我就不怕了。说白了，还是因为人惧怕未知，面对之后，反而可以看的开。”
老虚看了看越发虚弱的怪人，或者说濒临死亡的“他自己”。
“真的，没办法了吗。”小青梅的眼里，这两个人都是老虚, 对她而言，她很难接受其中的某一个就这样死掉。哪怕是他并不熟悉的那个。
“没办法呢, 其实时空穿越有两种形式, 一种是意识穿越，通过机器让意识穿过茫茫的平行宇宙，从而达到某种意义上的穿越，另一种是身体穿越，就像我一样。”
“如果我意识穿越了，我就要代替现在的老虚，且无法逆转，对我来说，这也是一种杀人吧。我不能接受。”
“所以我选择了身体穿越，身体穿越的弊端就是，排斥，一个时空不能存在两个老虚，我不属于这个时空，所以我必然会被抹去，这是时空的法则，没有人可以违背。所以，你们也不要费心了。”
“时空的法则。”小青梅重复了一句。
“没错，对于这个广袤的宇宙来说，我们不过是一群蝼蚁，是神的玩具，他们指定规则，他们看宇宙不同星球间的厮杀，就像是在看一场电影。”
“人类越了解世界，越会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几万年后的我们，已经不想再和神对抗因为，我们没有资本。”
“与其去飞蛾扑火，不如在神看不见的角落，苟且偷生。我们那时间就是这样苟且偷生活下来的，很残忍，很痛苦。”怪人的表情很失落。
“不过你们不要害怕，看到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是在这场浩劫中幸存了下来。”
“诶，你的身体。”小青梅小声的提醒怪人。
怪人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变透明，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小青梅咽了口吐沫。
“你的身体，在消失。”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感受到了。”怪人平淡的说出这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我感受到了我在消失，其实这是我第二次感受到，在穿越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一次。放心吧，我现在已经不害怕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
“就是有点难受。”
老虚皱着眉头。
小青梅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利刃划过了一般。
老虚和小青梅就这样，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怪人一点点消失。
这个过程应该是很痛苦，最开始怪人还能忍住不出声，后开开始小声对呻吟。
“唔，疼。”怪人在小青梅的怀里瑟瑟发抖，像是受伤的小动物。
“嗯啊，唔。”怪人用力按着自己的胸口，好像这样疼痛就能减少一样。
“老，老虚。不要。”小青梅心中的某跟弦忽然崩断了。
老虚，她最喜欢的人，正在自己的怀里，痛苦的消失。
泪一滴一滴的滴在怪人的脸上，手臂又用力了几分，像是要留住怪人，或者说是，她的老虚。
“青青。。。。”老虚从身后抱住小青梅。
温暖的，炽热的。
老虚从开没有想过，小青梅这么在乎自己。
不过，他的爱应该还是要比小青梅多一点。
“就，拜托你们了。”怪人艰难的说。
又是一阵沉默。
“青青。”这两个字怪人似乎用尽了积蓄了许久的力量。
怪人的身体愈发的透明。
“青青。”
“我在。”
“青青，你看以后会我死的这么痛苦的份上，可不可以，尽力多陪我一段时间。”怪人像是在恳求。
“我不能，不能没有你，不能。”
“嗯，好，我会陪你的，会的。”小青梅握住怪人的手。
“对不起。。。”
“还有，谢谢。。。”
怪人的身形消失了，消失在这个寂静的夜晚。
小青梅呆呆的看着双手，没有血，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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