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杀回碎叶
袁家，瓜州五大豪强之一。
大泽湖畔就有十几处庄园是袁家的产业。
家主袁晃常年居住在其中最大的一个庄园里。
此时，整个庄园的人都在忙碌，在各大小管事的吆喝声中，清扫道路张灯结彩，准备盛宴。
“袁公不必如此大动干戈，王爷不在乎这些礼节, 只看态度！”
新上任的记室参军于远对袁晃还是有好感的，特意提醒。
“雍王身份何等尊贵，如何敢轻待，只是雍王来得突然，寒舍准备不足，还请于长史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
袁晃年近七旬, 人老成精，深知礼不可废, 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
只要给足面子姿态放低，总不会有错。
“好叫袁公得知，于某已经不再担任瓜州长史一职。”
“哦，那贤侄在王爷麾下担任何职？”
袁晃不愧是老狐狸，不但猜出了于远的新去向，一声贤侄拉近了距离。
“小侄不才，蒙王爷器重，雍王麾下记室参军！”
于远的目的达到，更是自称小侄，使得二人的关系确立。
袁晃大喜；“贤侄大才，遇王爷赏识，恭喜恭喜！”接着袁晃低声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瓜州跟沙州不同，针对瓜州豪强，王爷需要一只鸡，一块马骨！”
袁晃一听，朝于远长鞠躬，说道：“贤侄大恩, 袁家没齿难忘。”
“这是袁家行善于瓜州所积累的善缘，小侄不敢居功！”于远还礼。
“家主，雍王驾到！”
“快、快，以最重的礼节迎接我王大驾！”
……
裴沙钵罗率领本部三千疏勒骑兵离开疏勒，向龟兹进发。
一路上行军速度不快不慢，朝阳出发，落日驻扎。
来到姑墨的时候，得知有一伙唐军在北部出没，已经偷袭了不少地方，多个部落庄园遇袭。
“来人，速速将这个消息禀报奔其撸撸将军，?头，你率部在这里扎营。盖头，你随本将前往歼灭唐军！”
裴沙钵罗率军北上，朝着唐军所在方向追去。
一个时辰后，一个前往一片石搬救兵的马贼被斥候抓住。
拷打得知百多唐军被堵在三石铺，堵截唐军的是一伙五六百人的马贼，要拿这伙唐军的首级去向突骑施人请赏。
裴沙钵罗问清楚了情况，手起刀落，这个马贼使者身首异处。
“除了唐军，一个不留！”
裴沙钵罗暗中下达了这个命令，嘴里却是在高喊：“杀唐军, 杀唐军！”
半边风是一个盘踞此地多年的马贼，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令过往的行商闻风丧胆。
西域一乱，行商就没有了，半边风也就失去了财源，手下除了数百马贼，还有上千家小要养活。
突骑施人开出了高价，要一伙唐军残兵的脑袋。
半边风得知消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疏松一下筋骨，赚点零花钱。
凭借着丰富的追踪经验，以及对地形的熟悉，半边风堵住了唐军残部。
只是没料到，唐军的战斗力非常强悍。
眼看是独吞不了了，半边风只好牵扯住百多唐军，派了心腹去向另一伙马贼求援。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嘹亮的秦风高歌而起，硕果仅存的一百六十七名碎叶唐军将士整装完毕，高举着手中的兵器，朝着半边风马贼发起冲锋。
马贼人多，面对决死的碎叶唐军，无不是肝胆颤抖纷纷辟易。
“二牛，又来一支胡军，看样子是疏勒人，很是精锐！”
唐二牛杀出马贼重围，扭头见状，说道：“走，没必要死拼！”
唐二牛率领一百出头的碎叶唐军向东方急奔，身后的半边风马贼见来了抢功者，不由得气急败坏。
正当他们想要向来军交涉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闪亮的马刀。
“为什么？”
半边风马贼，至死都想不明白，这疏勒军为什么要杀他们。
“疏勒官军杀贼，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疏勒军的视线所及，除了远处的唐军背影，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人了。
“把像唐人的马贼首级砍下百多个带走，留下百多匹马、食物和兵器，再剥下马贼的衣服放上去。”
疏勒军做完这些，朝着原路呼啸而去。
“二牛，疏勒人没有追来，马贼也没有追来。”
唐二牛转头一看，后方一个人影都没有，立即道：“下马歇息，牛叔你警戒。三牛四牛，你们回去看看，小心一些。”
其余人下马歇息，包扎伤口喝水吃东西，躺在地上养精蓄锐。
没过多久，一阵马蹄声远远传来传来，碎叶唐军跳了起来奔向战马翻身而上，手里举起了刀枪箭戟。
“是空马！”
唐二牛眼神犀利，看到奔来了上百战马，马背上都没有人。
“是三牛四牛赶来的，是半边风马贼的马！”
三牛四牛二人赶来了上百匹装着食物、水、刀枪弓箭，甚至有药材和止血药，还有上百套半边风马贼的衣服。
牛叔说道：“听大牛说过，疏勒有人心向我大唐，看来就是这支疏勒军了。”
“穿上马贼衣服，咱们回去！”
“二牛，去哪？”
“回碎叶，为大牛哥和兄弟们报仇雪恨。”
“二牛哥，咱们就只有这些人了。”
“疏勒人能帮咱们，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咱们唐军来了！”
“朝廷没有放弃安西，没有放弃咱们，咱们碎叶军人就不能放弃碎叶。杀回碎叶，报仇雪恨！”
“杀回碎叶，报仇雪恨。”
百多骑碎叶唐军，朝着碎叶方向，杀了回去。
……
神都，联昉。
武思月走进执事公事房。
上官婉儿抬头一看，见武思月的脸色很不好看，轻笑道：“怎么，可是找到了你不想看到的证据？”
“你这是明知故问，几条线索都直指春秋道的幕后黑手，就是你的心上人雍王李贤！”
“线索越多，我越是放心！”上官万恶叹道：“幕后黑手的手段原本非常高深，可惜，有人添乱，致使画蛇添足。”
武思月一愣，接着有些醒悟过来：“你的意思是有人假借春秋道的名义，行刺楚王和中书侍郎，目的是嫁祸雍王将水搅浑？”
“阿月，你想想，春秋道自道尊以下上百骨干悉数覆灭，这点不会有错。剩下的残余力量，可还有能力刺杀楚王和中书侍郎？”
武思月恍然大悟：“就算有这个能力，也不会傻到去做这样的事，潜伏起来积蓄力量坐等良机才是上策。”
“没错，最多在暗中捣捣鬼，也绝对不会暴露身份，更不会傻到去刺杀楚王和中书侍郎，再次将自己暴露在打击中。
所以，刺杀行为绝不会是春秋道所为。阿月，我们调查的方向错了。”
“婉儿，那你认为，谁才是幕后凶手？”
“凶手或许不止一个，我认为参与角逐的人都有可能，甚至自导自演也是可以的。阿月，盯着他们，绝对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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