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天雷击木成枯
一盏茶之后，天道将会重聚化身，再临天壑峰。
灰蝉率先开口：“我只是一缕灵识分身，打架的事，不要指望我。”
玄圣也有几分尴尬：“我伤体未愈，战力只能发挥出六七成，而且我擅长推算，对抗天道化身这等层次的交战，我恐怕是力有未逮。但在防御之上，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空院长环首一圈，姜智本能的缩头，不要算上我，这种时候，不把我当人都行。
空院长叹口气：“本来也没指望你们，我只是担心书院弟子。我若要走，这方小天地困不住我，但我若走了，佚山书院肯定要被神堂破灭，几千弟子性命堪忧。”
“我其实已经推演了一番，是天雷击木、绿木成枯的卦象，根据卦象，这次大劫将十分凶险，佚山书院破灭几乎已是定数，根本没有破解之法。”玄圣皱着眉头说道。
“什么天雷，我看是邪雷。”空院长发泄一句，接着不甘心的问道，“一丝生机也无？”
“也不是一定。”玄圣斟酌着说道，“雷击木虽为死卦，但却并非绝卦，百死中存有一丝生机。而且天雷击木若不死，可成雷击木，暗藏随龙而上、枯木再春的大机遇。”
“我算了两次，分别是六爻卦和大衍之术。”见三人都望了过来，玄圣犹豫了一下：“卦象显示的结果大同小异，但六爻卦中的三枚铜钱，有一枚十分奇怪，它斜斜而颤，始终不肯落实，存有一丝极细的缝隙。”
呼出一口气，玄圣接着说道：“大衍之卦更是离奇，大衍之数五十，遁去其一，因此爻卦只需四十九根。但我衍卦之后，那四十九根揲蓍落定，我怎么数都是五十根，收起之后却又成了四十九根。”
不明觉厉啊！但姜智不耻下问，疑惑地说道：“不会吧，你连五十和四十九都分不清，你可是......半个同行人啊，还是衍卦大圣呢！”
玄圣先是愕然，接着神色有些委屈、愤懑，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姜智从他眼神读出了他的想法：虽然你是少主，但要再质疑我的专业，告你诽谤！
姜智无奈举手投降，算是承认错误了：“那再算一次啊！”
空院长和灰蝉一连看到白痴的样子，玄圣解释道：“卦衍之术，只可行一，不可再二，否则就不准了。”
“铜钱不倒，衍数变化，到底代表了什么？”空院长战力惊天，衍卦之术却是一窍不通，也不知当初是怎么成为玄圣亲传的。
“我一生修习衍卦之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只能根据经验推测一下。”玄圣闭眼片刻，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说道，“铜钱不肯落地，自然是有某种力量牵制了它，这力量不知来自何处，但它的目的很明确，不让卦象彻底落实。至于大衍之卦，应该是那遁去的一在干扰，它不想让卦象成形，甚至是它自己都身不由己，被神秘力量操控而为。”
空院长思考着说道：“以玄师的衍卦之能，什么人能在你卜卦之时强行干扰，让铜钱始终不落。那遁去的一更是玄妙莫测，连你都无法捕捉，那人若是能随意操控，得强到什么程度。”
“不可能的，天道也不可能有此手段。”灰蝉一旁插口：“那遁去的一是先天阴阳定下，本质上不低于天道意志，没有人可以操控它。”
“大帝呢？”空院长问道，“专精衍卦的大帝，能做到吗？”
“不知道。”灰蝉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我还没有见过专精卦衍的大帝。”
那就是见过别的大帝喽，这话太凡尔赛了！三人齐齐望过去，灰蝉稳如老狗，飘在空中纹丝不动。
“有没有一种可能蛤！”姜智弱弱举手：“没有什么人干扰你的推演，只是未来走向未定，甚至可能有数种结局，导致铜钱和蓍草也无法定卦。”
两人一蝉齐齐望向姜智，整的他紧张无比：“我就是随便说说的！”
“我修习卦衍之术数万年，对所爻之事从来都是一卦而定，从未有过摇摆。在我初学之时我的老师就告诉我，命运天注定，半点不由人，一切皆有定数，因此从未思考过未来会多种结局的事情。”玄圣思索片刻说道，神色很是严谨“再说了，未来唯一，卦象唯一。若是未来不定，衍卦一道岂不是没了存在的必要。”
姜智吓了一跳，好家伙几句话把人道统说没了，这还了得，他连忙摇手：“玄圣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应该尝试其他思路，此卦只能爻一次，那咱推演别的呢。”
“比如说？”空院长问道。
姜智转向空院长：“比如说再算一卦，咱不算这次大劫的结果，咱算这次大劫的生机在何处。”
空院长眼神一亮，玄圣也是目露惊喜：“妙啊！是这个道理，不愧是少主，才智远超旁人。”
一旁灰蝉冷哼一声，空院长和玄圣不解的看过去，不知它是何意，只有姜智理解，心说你哼啥？玄圣说的旁人，又不是你!
玄圣伸手，一尊拳大的龟壳便出现在手中，龟甲腹部色彩斑驳，充满了历史的沧桑感，龟壳上是数十道弯曲的线痕，隐约间构成了一道八卦的样子，四周和线痕只见，是一些玄妙的古字，零零散散的分布着，姜智看了一眼，感觉那古字排列的十分优雅，不禁身心愉悦，十分惬意。
空院长瞥了一眼满脸舒爽的姜智，忍不住问道：“你能看出其中玄妙？”
姜智一连迷茫的样子：“玄妙，什么玄妙？没有啊，我只是感觉这古字的排列，让人十分舒服而已。”
“舒服？”空院长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歪过头不说话了。
“燕峰在卦衍一道上天赋极差，她看这些古字会十分难受。”玄圣一边取出六枚铜钱，一一塞进龟壳之中，一边微笑道，“倒是少主你，在卦衍一道上的天赋，好像不错的样子。”
哦，姜智秒懂，自己这是当面扎心了空院长啊，怪不得一脸不爽的样子。
玄圣双手握住龟壳，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顿时郑重无比。灰蝉和空院长感知到，有一股玄妙无比的力量自玄圣身上生出，落在他手上的龟甲之上，虽然看不见，但他们知道，那就是卦衍一道最本源的力量，神妙的法则之力。
空院长转头，顿时瞪大了眼睛，姜智你一脸惊奇什么意思，法则本源非圣人不可感应，卦衍之力的本院更是神妙，这你也能感应到，你是人不？
姜智向着空院长握拳，在胸口虚撞，做出加油的姿势，其真意是：老铁，扎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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