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与臣僚们正在商议左贤王信中所提的和谈与臣服之事,帐外禀报,右贤王回来了。
冒顿急令其进帐觐见。
右贤王此次奉了冒顿之命,带领收拢的三万残军,加上冒顿拨付的五万军,从狼山一侧突袭西套平原,企图趁长城军北进之机, 夺回河南地,切断秦军的退路。
说实在的,冒顿单于对于此次右贤王的奇兵突进,还是抱有很高的期待的。
如果右贤王能在秦军的背后,搞出动静来,即使不能完全扭转败局,最低限度也会给未来与秦军的谈判, 增加一些有利于匈奴人的砝码。
起初,由于长城军注意力在北方的单于庭,河西一带空虚,右贤王部的进展,确实如冒顿所料的一般顺利。
匈奴人很快就攻占了北地和河西郡的部分区域。
但随着龙城奇袭战的结束,面对陇西一带的警报,北部战区将注意力转移到,对付西侧的右贤王上来。
元帅王离令骑将王威带五万轻骑,从九原郡出发,沿贺兰山东侧,切入右贤王的后方,与内侧的大军配合,夹击突进的匈奴人。
此时的右贤王,认为秦军远在数百里外的九原,不能立即到达,嗜酒的他,当夜正喝得沉醉。
哪料到,王威的轻骑部队,采取一人双马, 人歇马不歇的战术,星夜兼程,单军疾进。
经过一天一夜的急行军,于傍晚时分,突然包围了右贤王。
右贤王大惊,连滚带爬起身逃跑。
好在经过河阴和朔方一役,右贤王已吃过秦军的苦头。针对打不过这一事实,他事先命令各军,一旦遇到秦军突袭,只管各自逃命。
遭此突然打击,知道不是秦军的对手,右贤王率先垂范,带头逃跑。
恰巧此时太阳将落,戈壁上刮起大风,沙石遮蔽天日,两军都无法看见对方。
王威在风沙中,指挥秦军左右两翼急驰向前,企图包抄右贤王的中军。
右贤王不敢交战,在数百名精壮亲军护卫的保护下,趁着风沙天气,同他的一个爱妾急驰突围, 向西狂奔。
王威率军追赶了数百里,哪里还追得上。
秦军斩杀万余,俘虏了右贤王以下的小王十余人,匈奴人一万五千余放下了武器。
逃到河西的右贤王,收拢队伍,尚有五万余。
整顿了军马,右贤王正在犹豫去向,王威率五万骠骑,穷追不舍而来。
右贤王不敢与之交锋,继续逃跑。
王威驰骋河西,与右贤王手下的右大将交战,几乎将其生擒。缴获匈奴众多辎重、人马甚多,按照秦军的军律,对降服者予以宽赦优待。
王威再越过焉支山,转战六天,急行军一千多里,最终在皋兰山下追上右贤王的队伍。
右贤王不得已挥军鏖战,王威身先士卒,率军力战。
这一战,杀死匈奴右贤王属下的折兰王、卢侯王。共斩首八千九百余,并缴获了右贤王的祭天金人。
右贤王只得转向北逃。王威孤军深入,远涉浚稽山南的湖泽,越过居延海,彻底打通了河西走廊。
此役后,西北边境几乎没有匈奴的存在。右贤王曾经从大月氏人手里夺取的领土,尽皆归了大秦。
至此,大秦同时拿下了河套地区和河西走廊,控制了河西地区,为打通内地通往西域的道路奠定了基础。
而匈奴人在漠南再没有大规模的基地。
右贤王带着三万残兵败将,向漠北败逃。
一路上,匈奴人为此悲歌道:“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听罢右贤王的报告,冒顿不禁有些绝望。
他寄予希望的奇兵,再次以惨败告终。
事已至今,包括冒顿在内,匈奴上下都已彻底清醒了一个事实,那就是:
秦军确实太凶猛了,匈奴人无论如何打不过。
既然对军事行动彻底死了心,那么左、右骨都候的和谈建议,也就正确得不能再正确了。
如果还有什么人反对,那么所有匈奴人都会马上对他说:那你和秦军打打看。
这,就是现在所有匈奴人的心理阴影,面积几乎与匈奴剩下的疆域一般大。
冒顿单于环顾了一下帐下群臣,对着左骨都侯,缓缓吐出了几个字:
“汝就代表我,和大秦和谈吧。”
“喏,大单于,臣定当恪尽职守,不辱使命。”左骨都侯应诺。
虽然口称不辱使命,但左骨都侯知道,军事劣势下的和谈,又是去臣服,辱不辱的已经谈不上了,只要能达成某种协议,止住匈奴人的颓势,就算很好的完成大单于的使命了。
但当左骨都侯带了冒顿的和谈愿望,来到云中,见到大秦的谈判代表,郎中令盖聂和秦军事联席会议秘书长李左车的时候,经过一轮会谈下来,左骨都侯倒有了一些惊喜。
这份惊喜的心情,一方面是盖聂与李左车对待匈奴人友善平等的态度;另一方面是秦朝对匈奴人开出的优渥的臣属条件;更由于秦朝几乎没做什么讨价还价,就答应了冒顿要求保留其王室和称号的条件。
而且,经过请示秦王同意,盖聂先行释放了太子以及王室所有成员和草原贵族老少,令其与左骨都侯一起返回草原。
带着数千名男女老幼的王室成员和贵族们,左骨都侯回到漠北,拜见了冒顿大单于,将与大秦的首次会谈结果上报。
冒顿听完,沉吟片刻道:“左骨都侯的首轮谈判,成效显著。”
“不仅使秦人释放了左贤王及王室成员和一众贵族,而且为我保留了草原之主的称号和地位,可谓不辱使命。”
“至于秦人提出的,本单于每年入朝觐见天子,岁岁纳贡,在我之后的单于就位,需要天朝追认册封,这些都是蕃国臣服的条件,我看可以答应他们。”
“秦王既然说话算数,我们也要展示足够的诚意。”
“既然秦国肯兑现开放边境贸易,为我们派遣技术工匠,提供先进的武器装备,帮助我们训练军队的承诺,我看两国可以达成协议。”
“自此,匈奴愿意成为大秦的北部藩属国,尊大秦为宗主国,与大秦永结盟好,永不反叛。”手机用户看大秦:醒来竟在始皇陵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95905.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