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断覆灭的事实
仿佛过去的记忆复苏，里实人……救我……
还没变声的少女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喊着他的名字
压仰着大声呼喊直到声嘶力竭的冲动，里实人望向天空，明明二月间中校才牺牲过，现在为了保护我，却又死了
闪耀着蓝色粒子的机体就在那里，伸展着天使般的羽翼，不容许其他人的追随，宛如审判者一般的超然
“傲慢……！”
里实人呼唤着朋友的名字，惭愧己极，我们为什么非得一再的让这种悲剧重演？
看着基嗣福被击坠，远野也同样愕然
手刃夜罗兰之后，黑寂仿佛恨意难消，转而追杀那架突然闯进来的那台机体，出力的差距瞬间展现出来，单单是一击劈砍便把用盾抵挡的地狱犬打的失去方向，就在地狱犬式即将撞向自己的战舰之前，无尽飞过来抄起它的机身，而密伽姆战舰也在这时打出了掩护诱导弹，手里抓着受伤的地狱犬式，朝身后的母舰飞去
看着他们的撤退，傲慢怎么会让他们得逞，将出力拉至最高，不顾一切的冲上去
一路筑起的友谊与信任，就这样彻底崩塌了，被一架幻想机，而且还是敌我不明的幻想机
还有基嗣福上尉的死――是那家伙杀死了他！
基嗣福上尉不该是那种死法，不该落得那样的下场，想起在短暂相处中接触到的基嗣福上尉，里实人的眼前蒙上一层阴影
像他那样爽朗的性格、开阔的胸襟，还有那般超群的战技，竟在意外的情况下死得毫无尊严，这比什么都更让人不能接受，造成基嗣福之死的，是那架黑寂绝望式，带来死亡的天使
里实人的双眼牢牢盯着它，看着那架直冲过来的机体，心中的恨意逐渐上升
为了让那家伙也尝尝这种感受，让那个居高临下、睥睨一切的人，体会这种匍匐在地下、
无尽把地狱犬甩进舱门，顺势拔出高能粒子军刀
黑寂绝望式接近中看着无尽的动作，调整机身，然后拔出高能粒子步枪，见状无尽用盾牌挡下那道光束，从上跃起，就在这时，命恶牙从侧面冲过来，里实人在半空中启动推进器，闪避袭来的粒子同时向两架还击，黑寂绝望式利落的一记反转，发动另一波攻击逼近
同时，密伽姆战舰发射逐星导弹以进行牵制，但射出的飞弹却几乎全被命恶牙的浮游刃炮发射的拦截网击落，和早期比起来，这些战斗驾驶们已经熟练多了，懂得利用机体各自特性去发展
死亡爵士的炮口已经结结实实的对上了密伽姆战舰，炮台被粒子贯穿，舰桥后部的飞弹发射管炸毁，引发一连串激烈的爆炸。
“自卫阵机炮四号、五号中弹！”
“导弹发射管间隔封锁！”
乘员的声音此起彼落，不断报告着损害状况，苍雪焦急的仰头望向通信士席
“剩下的幻想机呢？”
米铺几乎是是哭喊着回答：“已经全部出击了”
而此时，发射台的号令仍然响着
“粒子蓄力瞄准！要命中哦！发射！”
期间，米苏惊愕的声音响起
“正上方有‘神盾高达’！”
就在“强袭高达”与死亡爵士”缠斗得难分高下之际，死亡爵士竟神不知鬼不觉的上升，来到密伽姆战舰的正上方了，红色的机体跳离甲板，看着瞄准镜舰桥完全暴露在它的射线上，苍雪近乎哀嚎的大叫
“右满舵—！”
死亡爵士已经在正上空发射了高出力粒子炮，加霍死命的打着右舵，强烈的粒子通过舰桥的旁边，却贯穿了密伽姆战舰的左舷，在平衡翼部位挖了一个大洞，紧接着发生猛烈的爆炸，控制台也短路了，爆炸声和乘员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密伽姆战舰的受创十分严重，左舷冒出浓烟，舰身大幅的倾斜，高度也急遽掉落，警告讯号响彻舰桥
“电浆涡旋管受损！粒子输出装置失效！”
明礼报告后，加霍也惨叫起来
“动力无法维持！”
“优先控制姿势！”
“把紧急动力连上辅助粒子输出装置！”
苍雪的命令声也充满慌乱
激战的无尽在极度倾斜而摇撼的甲板上，再次启动推进器，从密伽姆战舰上跃起，对准了迫近的黑寂绝望式面部，借拦截机炮猛然扫射之挥出粒子军刀黑寂绝望式却猛然调整光翼喷口，粒子扫过了，却没有击中，随后黑寂一脚踢向无尽，就像二月间操控夜零式踢傲慢的维克托d型一样
“——唔！”
无尽被它踢得飞了开去，但里实人立刻微调推进器站稳态势，落下之际拔出高能粒子回旋镖；随即射上的一枪准确地击中了黑寂绝望式右腿
命恶牙趁此机会猛攻，里实人却临时才注意到，他匆忙发动推进器试图闪避，却被它挺着盾牌一下子冲来，撞得眼冒金星
“噢哦……！”
这一记强而有力的拦腰一撞，把无尽完全挡住了密伽姆战舰的行径路径，里实人甚至连调整机体姿势都办不到，就这么狼狈撞在上面战舰上面，拦路的机体，将原本就残破战舰变得更加残破，连发动机能不能运行都是问题
无尽未及从撞击的冲击力中将机身调好，从而黑寂绝望式已经逼近，它的洛克之刃以肉眼几乎不能及的速度挥下，无尽只能勉强以盾牌格挡，受到干扰的冲击绽放出烈焰般的光芒
在这道光下，里实人看着黑寂绝望式映得黑色的机体和宇宙融为一体一般，彷佛每一处都充满着傲慢的气势
“或许要输了，我也能去陪他们了”他如是想着
严重倾斜的密伽姆，仍然拖着烟雾维持高度，当他们通过无尽的预测地点，摩卡不安的望向屏幕，但幻象系统的遮蔽下，他们也看不见战斗持续的状况，一时又没有出手援护的余力，只得暂且驶离
但在此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厚厚的云层彷佛沉得人透不过气来。舰桥上的警示声不断，控制台处处闪着显示功能失调的灯号，引擎已经撑到了极限，操纵着满是伤痕的战舰，加霍终于绝望的叫道：“无法控制姿势！”
无尽又面临被包抄的状态，叶木，觉，百龙...他们还在对付其他敌人
“果然吗？”里实人绝望的说道
但死亡的一击并没有到来，摩卡的维克托4赶来支援
但还是无济于事，在反物质残象面前，摩卡瞬间败下阵了
“妮娜死的时候！我也要让你感受下！”
洛克之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里实人语不成声的吼叫着，怒视面前的敌机
方才的怯意已经不见踪影，他的心底只剩下熊熊的烈火，翻腾得足以焚烧一切
“傲慢——！”
里实人哭喊着向黑寂绝望式猛冲去，他完全忘却里面的人是之前奋战的战友有着多年友谊的朋友，只是满怀着憎恨嘶吼着这个名字，挥舞高能粒子军刀
“——摩卡…………你把摩卡……！”
“神盾高达”也不甘示弱的扑上来。两道光刃交错着，双方都使尽全力斩杀。基拉对着敌机用力一撞，回手就是一记光剑
“——你这家伙，竟把摩卡……！”
黑寂绝望式的左臂被斩落，在半空中飞舞
“喝啊啊啊啊！”
野兽般的咆哮声从自己的嘴里发出，里实人也毫不察觉，只是一味追杀着眼前的敌人。他甚至也没注意到，泪水不绝地流过脸颊
——摩卡……那个心无芥蒂、不分彼此的对待自己这个d适应者的摩卡……一天都在安慰我一直都在帮助我……我逃亡时二话不说吧机体借给我！
每次出击都目送我的时候不安的问自己会回来吧？里实人……实人……实人……！
这份不安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不尽点心力怎么行呢？”
她坦率的笑容在基拉的眼前一闪而过
“我们都是为了和平才从军的呀……”
“摩卡——！”
“”可是她却被这家伙——简直像杀一只虫一样的杀死了——！”
仅凭着一记挥斩，无尽趁势跃起，重新踢向黑寂绝望式的脸部
“唔……！”
机体飞了出去，傲慢被冲击震得不禁呻吟，从刚才开始，无尽就好似放开了所有顾忌，动作开始截然不同，他那宛如鬼神般的战势，傲慢几乎跟不上，只能一味的挨打，他这才明白，原来之前的里实人一直没拿出真本事，这个事实又加深了他的愤怒
“舰长，发射强袭歼灭单元！”
“里实人——！”
“我怎么可以输————傲慢，活下去…”
妮娜最后那一句气若游丝的声音，彷佛在耳边催促着他，直到最后一刻，妮娜仍然顾念着傲慢
“为了他，我也不可以输！”
“我绝对！要杀了你！”
傲慢的心底响起某个迸裂的声音，剎那间，被愤怒蒙蔽的视野骤然鲜明起来，自己该怎么做，全都了然于心。他后退着展开机体，从剩下的三根钩爪前端射出光剑，同时扑向白色的机体
“喝啊啊啊啊！”
洛克之刃砍进危机的左臂，盾牌飞在半空中但无尽反而将一脚踢开黑寂绝望式，右手拿着飘荡在宇宙的洛克之刃
“哇啊啊啊啊！”
双方都嘶吼着，宛如两头饥饿的野兽重复着激烈的冲撞，黑寂绝望式的头被砍断，无尽的驾驶舱门也被掘开，但两人依然任由怒意主宰，不打算停止这场惨烈的死斗，铁灰色的天空乎也感染了他们的愤怒，豆大的雨滴落下，电光疾走在乌云间
彷佛无止尽的这场战斗，终于也到了尾声
黑寂绝望式将巨大的刃把无尽钩到面前
却被反将一军，洛克之刃巨大的出力使右手被贯穿
顺势里实人劈向了驾驶舱
“现在……我终于……”
奇怪的是，里实人觉得空虚，感觉不到昂扬或喜悦，反而像是身体部分被挖空，令他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感觉不到，是绝望感遍布全身
他想哭，但现在他只能笑，不能停住，一直笑下去
大量的浓烟低垂覆在宇宙，忽有一阵风吹来，把凝滞的烟扫了开去，现出空中的一架幻想机，是的，只有一架
接着，里实人瘫倒了，身上的隔绝服上有破洞，是之前战斗所割裂的
他知道的是这片宙域已经被感染，在那些饿狼3攻击他们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开启屏幕，上面虽然是花的至少能用
“实人，你那边还好吗？”苍雪闻到
“还行，怎么说好呢，如果我活着...接下来很多事都无法完成”
“他们教给我的人生一直在战场上度过...他们不希望我在战场倒下...二月间中校，基嗣福上尉，叶木团长他们暂时担任我在这个世界父亲”
听到这里，苍雪已经明白，里实人已经一心求死了...
“实人，听我说那个病毒还有救”
“对不起舰长，我可能...不能活下去，我感觉火一般的燥热...至少...”
“军旅中，我的母亲是你和冷叶教皇...你们是...我永远的母亲，这么长的时间，都是一个人血腥般度过，没有你们我根本无法苟活，可能我是个人都会遗忘”
里实人哭泣着表达自己之前无法述说的事情
“别滔滔不绝的说了！归舰，这是命令”
里实人打开操作面板，嗜血的感觉在脑子中回荡，他想吃人...杀人...想要做一切没有欲望的事，但都强忍着，他启动自动拦截机炮瞄准着不远的密伽姆战舰
“如果我退休了，我会去做你的母亲，所以在这之前...”
“对不起，在这之前让我干一件傻事吧”
“是我的错，明明知道这个宙域有危险还逼你们去战斗，明明该死的人...”
“苍雪舰长，二月间中校，基嗣福大尉...还有大家...你们...永远都是我的家人”
点下执行命令的里实人彻底倒在驾驶椅上
90mm的子弹打向密伽姆战舰，毫无伤害，但有着防御程序的导弹阵已经把里实人叛为“敌军”
数不清的导弹朝无尽袭来，火焰慢慢覆盖了，里实人在微笑着走完终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干什么啊！开什么玩笑！混蛋！”苍雪怒吼着
身边人的牺牲早已让她麻木，她趴倒在屏幕上，无法想象这些事实，但这些冲击无论如何都强迫她接受
幻觉逐渐主导她看见了死去的大家，在一片沙滩...一片希望的沙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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