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祖坟。
此刻,这小小墓室当中,诛邪飞起,它尚未出鞘,就已然让四周温度猛地下降。
而墓室外的衙役,只觉遍体生寒,心中一片骇然。
方宇此刻伸手, 握剑。
“不急,这只是对方留下的障眼法而已。”
嘴上说是不急,可是诛邪剑下,剑锋三尺之寒,却指向东南方向,剑光闪现。
三尺剑锋,起龙蛇之势, 剑下神威,令人莫不胆寒。
只见空气中, 阴火突现,而后归为平静。
墓室内阴寒之气,此刻竟然消失不见。
只剩下朗朗乾坤,煌煌大势。
若有人在此,恐怕只有一个念头。
剑仙!
而后,墓室内空空荡荡,哪里还有方宇的身影。
......
湿滑逼仄的走廊,黑暗而空旷,死寂的宅院,一直翻涌的院中湖泊。
当然,还有宅院中仿佛永恒不变的霉臭。
一切都让人感觉到生理不适。
“这是哪里?”
杨三泰小心做着防备,和牛一刀一起转了一圈,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牛一刀没有回答,但也小心翼翼观察四周,以防危险来临。
院子里石板铺垫,但都覆着一层厚厚的霉丝。
乍一看,好似颜色杂乱脓艳的地毯。
他们踩在上面, 只感觉到滑腻。
好在他们修为有成, 所以稳稳当当踩在上面。
杨三泰嘴里还在嘟嘟囔囔,这家伙好像不管此时再危险,都停不了那张嘴。
牛一刀把指尖轻触墙壁,宁心静气,调动感知,想要看自己是不是在幻境。
片刻恍惚后。
视觉、触觉、嗅觉、听觉都正常,一切都是真的。
可上一刻,他们还在墓室,现在这又是哪里?
他心神又一动。
整个心神沉浸,想要发现其中异常,从此处逃脱。
下一刻,牛一刀睁开眼,径直往中堂走去。
杨三泰见此一愣,停止咒骂,连忙跟了上去。
不过短短距离,他们就来到宅院的中堂,此处灯火通明, 可中堂正中间, 正摆着一副棺材。
是黑红两色相间的棺材。
牛一刀两人见此情况,脸色都不好看。
红色棺材, 是横死之人,为消除煞气,红色属火,喜庆之色,冲淡煞气。
可是这红色棺材,偏偏用了黑色棺盖。
黑属玄水。
所谓黑红之棺,水火不容。
因为,这很容易引起尸变。
还是恶尸。
就在这时——
嘭!
那黑红色棺材无由来地一跳。
牛一刀一步向前,杨三泰也极有默契,直接跟进。
眼看着又是一声棺材盖碰撞声,杨三泰整个人直接就扑了上去。
可是,七品司马的他,用拿胳膊搂住,拿身子压住,竟然还隐隐约约镇不住棺材。
他这时候再也不顾及面子,拉着嗓子急切喊着:
“快点来帮忙!不要让它出来!”
不管如何,在这个不知道什么情况的鬼地方,让这棺材里的东西出来,绝对不是好事。
牛一刀也不含糊,直接抽刀,对着杨三泰就是一刀而下。
嗤。
是刀入棺木的声音。
他的刀堪堪穿过杨三泰的脖颈,差之毫厘,就插到杨三泰的脑袋。
不过杨三泰脸色如常,好像早料到如此,并未介意。
“牛一刀,你见缝插针的本事,没落下啊。”
可话音刚落,不知道是不是插刀的原因,棺材更加剧烈震动。
杨三泰却发现只是棺材内的声响,棺材盖纹丝不动。
砰砰砰!
又是几声闷响。
杨三泰小心翼翼爬起来,发现棺材动静挺大,但依旧纹丝不动。
牛一刀这一刀,就像是钉铆,直接钉住了棺盖。
可他们刚摆平棺材,中堂内灯火突地熄灭。
瞬时间,漆黑一片。
纵使两人修行有成,此刻也已然目不视物。
两人在悬镜司历练多年,遇到现在的意外情况,还保持住镇定。
可就在这时,牛一刀感觉脖颈一寒,像是有人在身边呼气。
他紧闭双眼,极力扩大自己的感知。
突然,杨三泰突然惊叫一声。
“有东西。”
话音刚落,杨三泰就抡起拳头,对着左边就是一通乱砸。
紧接着就是一阵“乒乒乓乓”声音,牛一刀瞬间反应过来,脸色一变。
“别动。”
杨三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立刻停手。
牛一刀凭着感觉,找到棺材所在位置,伸手一摸。
不好。
他的刀不见了。
他瞬间起身,拉着杨三泰直接后退。
“退。”
杨三泰也从牛一刀的语气当中,听出不好,没有丝毫犹豫,紧跟着后退。
只能庆幸,他们两个一直挨在一起,才能如此顺利撤退。
此刻目不视物,杨三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两人停下来,他连忙开口询问。
“怎么了?”
“刚才你乱锤一通,把我的刀从棺材盖震下去了。”
“啊?”
杨三泰有些蛋疼,自己这是添麻烦了。
不过这一番动作下来,两人越发谨慎。
因为现在堂内看不见任何东西,他们只能背靠背,而后停止一切动作,听着堂内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没任何意外发生,他们这才再次迈步,颤巍巍退到门口。
之前能看清楚的庭院,依旧清晰可见。
外面滑腻的地面依旧。
这时他们停止了脚步,并没有退到庭院中。
现在他们就在门口,想要退到庭院,不过一步之遥。
所以,两人想要搞明白中堂的情况,暂时不再轻举妄动。
如果有危险,他们完全逃得出去。
他们几乎停止住呼吸,全神贯注感应着中堂的动静。
可是原本以为会有动静的棺材,一时间却是没了任何动静。
杨三泰纵使心大,也有些紧张。
他的嗓子干哑哑的,声音竟有些沙哑。
“牛一刀,棺材里的东西应该出不来了吧?”
牛一刀没有回答,也没法子回答。
他现在也是两眼一抹黑,全部感知都因为在这鬼地方,被压制到了极点。
他压根就感知不了多少范围,所以此时只能沉默。
就在两人全身贯注盯着中堂内的动静的时候,他们却没发现,不知不觉间,庭院内也是一暗。
就像天光收尽,只余一点余晖徘徊在院子里。
朦朦胧胧。
而此时,悄然无息之中,两人看不到的中堂内,那个棺材终于有了反应。
一只手掌悄然从棺材的缝隙中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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