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扶风在城外军营,次日上午,来了意外事情,门兵通报有人求见。
韦扶风让人进来,一看来者眼生,是一位布袍健壮青年。
健壮青年取出一封书信,恭敬作揖说道:“楚将军,我家主人有请,这是主人的书信。”
张赟接信转给韦扶风。
韦扶风展开一看:“雨儿来了。”
字迹很丑,韦扶风却是惊喜夹杂感动,他抬头说道:“张赟,随我去会见。”
张赟回应,亲兵们没在韦扶风身边,就是在也不让跟随。
韦扶风二人离开军营,跟着健壮青年去往城中。
一路沉默赶路,入城抵达一家客栈,寻到一处客房,客房门外伫立三个布袍青年。
韦扶风扫视一下,都眼生。
引路青年走到房门,抬手叩门,说道:“主人,贵客请来了。”
屋门很快向里打开,露出一位青色衣裤的俏丽女子。
韦扶风一看,正是雨儿。
雨儿望见韦扶风,脸儿难掩激动,说道:“贵客来了,请进来说事。”
韦扶风迈步走去,引路青年急忙让开,韦扶风走进屋里。
雨儿说道:“你们都去休息吧。”
四个布衣青年默然离开,张赟眼看着屋门关上,没人搭理他,他只好走远的等候,避嫌偷听。
屋里,韦扶风和雨儿搂抱在一起,雨儿喜极而泣。
“郎君伤的重吗?”雨儿摸索韦扶风,关心泣语。
“早就大好啦。”韦扶风温柔轻语,亲吻雨儿秀发。
“郎君,我思念郎君和小姐,私自离开南府寻见小姐,小姐允许我来寻郎君,告诉在池州可能遇上郎君。”雨儿激动的叙说。
韦扶风心暖,感受雨儿的真情实意,右手勾起雨儿下巴,俯首亲吻唇瓣。
雨儿轻嗯闭上眼睛,腰肢扭动,享受难得的爱意。
片刻后,韦扶风抬头松开,温柔轻语:“我去打发一下。”
雨儿轻嗯站定,韦扶风转身走去开门,招呼张赟一声,让张赟自去随意。
韦扶风关门插上,转身走近雨儿,哈腰探臂抱起雨儿,走去木榻轻轻放置,微笑俯视,右手温柔抚摸雨儿脸颊。
一场缠绵,雨儿脸儿嫣红如霞,媚眼如丝,口中喃喃:“奴死了也甘心。”
韦扶风右手拍打爱侣圆臀,责怪:“胡说什么。”
雨儿小鸟依人,一晃多年,当年的少女心给了汉家郎,楚瑜的名字,深刻心头,时至今日,倾心的男人,依然在乎她。
温情片刻,雨儿温柔细语:“郎君能留多久?”
“明日开拔,明早归去不妥,今日黄昏之前出城。”韦扶风回答。
“老爷大事为重,时间紧,稍后与玉婵妹妹团聚。”雨儿安排。
韦扶风微怔,意外雨儿非是独自寻来。
雨儿又道:“玉婵只知晓郎君是楚瑜,带来的四个护卫,也都不认识郎君,四个僚人族奴婢或许认识,但奴婢们不会说出去。”
韦扶风点头,听着雨儿絮絮叨叨说话,有时互动询问。
韦扶风询问段红锦,得知有孕安好,没受到迁怒,他心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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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雨儿引领韦扶风去见玉婵郡主。
玉婵郡主听了雨儿介绍,拘谨的低头,小手紧张的抓了衣角,她也是普通的青衣裤,出门在外低调的但求平安。
雨儿离开了,韦扶风走近倾身,伸臂抱起玉婵,走去椅子坐下,右手搂抱娇小腰肢。
“谢谢你愿为我守灵。”韦扶风温和说话,缓解玉婵的紧张拘谨。
“妾身嫁人,应当为夫君守灵。”玉婵细语,抬起头端详韦扶风,俨然小妇人。
......
次日,赵匡明一万军力开拔,浩浩荡荡去往宣州。
韦扶风抵达宣州,驻扎在李神福军营附近,他独自去见李神福。
走入帅堂,韦扶风看见李神福冷脸端坐,两侧甲士排立,杀气腾腾。
韦扶风走过去行礼,说道:“属下谢大帅宽容。”
李神福意外,本以为韦扶风说些感激涕零的恶心话,这一句话听来,变成了李神福属下之间斗殴,李神福不究罪过。
事实上,李神福是生气的,韦扶风杀人让他擦屁股,他还不能不插手,不然有损自身尊严,堂堂舒州刺史,被治下县令不放在眼里。
李神福是对杨行密忠心耿耿,但也有自己的权威欲望,容不得下官轻视践踏,杨行密亲任的也不成。
“南下的军容如何?”李神福的预想节奏被打乱,问道。
“基本麻衣长枪兵,半数黄州安州征发,战斗力就是团练。”韦扶风回答。
“想来也是,领军的如何?”李神福问道。
韦扶风回答:“一路上的感觉,赵匡明性情随和,但也严于律己。”
“留下用饭。”李神福说道,起身摆手,甲士们军礼,转身整齐的离开了。
“来吧。”李神福召唤,走去后面,韦扶风迈步跟去。
后面是简陋的宽敞居室,粗制桌椅板凳,木榻,木制兵器架,看得出李神福习惯粗鄙生活。
李神福自己扯动木桌,韦扶风走过去搬动凳子。
李神福落座,韦扶风坐在对面,两个人随意的类似普通人。
“你应该是嫌弃这种环境。”李神福说道。
韦扶风说道:“行军在外,属下没那么娇贵,如果大帅的家里也是如此,属下不能苟同。”
“你说做官的,人人锦衣玉食,姬妾成群,后果是什么?”李神福尖锐的问。
“斗志沦丧,贪污腐败。”韦扶风回答。
李神福说道:“你的奢华行为,长远影响淮南军走向颓废。”
韦扶风反驳:“大帅说的是人人奢华,凭着本事博来的合法富贵,为什么不能享受,无能之辈还想奢华,必然贪污腐败,但那是犯法。”
李神福皱眉,韦扶风又道:“大帅攻城允许的大掠,为什么能够军心大振,因为抢得的财物能够用于享受。”
李神福说道:“享受必然斗志沦丧,引发更多的贪污腐败。”
韦扶风点头道:“大帅是站在统治的角度,担心淮南军颓废,但大多数将官,凭本事得来的富贵,愿意奢华享用,合法的享用天经地义,不合法的享用,需要法度制裁。”
李神福说道:“大王崇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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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俭,才使得淮南军遏制贪官污吏,得以休养生息。”
韦扶风内心嗤之以鼻,扬州城门的勒索贪污明晃晃。
杨行密的崇尚节俭,一是年龄老病需要养生,二是树立贤德名声博取民心所向。
当然不可否认,确实遏制了淮南军走向腐败的风气,但也只是遏制,没有根本上解决问题,没有建立监督严厉的法度。
“你不认同?”李神福问道。
韦扶风回答:“不完全认同,大唐太宗皇帝统治初期,也是崇尚勤俭,但是随着大唐国力日益强盛,过于崇尚节俭不合时宜,属下还是认为,建立强有力的法度,才能形成凭本事得富贵的风气。”
李神福点头道:“你的说法也有道理。”
韦扶风迟疑一下,说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帅的观念,能与大王如鱼得水,但与世子的观念南辕北辙,属下劝说一句,自己的生活想法,不要强加于人。”
李神福皱眉,这时候两个亲兵进来,摆上酒菜。
韦扶风一看,两壶酒,米饭,腌菜咸鱼,炒豆子,大酱野菜,顿时无语,李神福不可能吃不起鲜鱼。
“你是勋贵出身,吃不得吧。”李神福拿起酒壶自斟,说道。
韦扶风说道:“大帅误解勋贵,不是出身勋贵,就能够个个奢华,我庶子出身,小的时候薄粥过活,唯一的好处能够读书习武。”
“嗯?听说你是勋贵,家底丰厚?”李神福敏感质疑。
“十一岁那年,有一支嫡系无子,我被过继。”韦扶风平静解释,拿起酒壶。
李神福释然,韦扶风倒酒,举杯喝一口,拿起筷子吃食,没有一点食难下咽的模样。
李神福也不说话,自顾喝酒吃饭,韦扶风奉陪的有样学样,直至吃个精光。
李神福放下筷子,微笑道:“你还不错,身在军中,一定要同甘共苦,下次回扬州,某请你吃肉。”
韦扶风微笑点头,问道:“大帅以往心存不喜,今日居然留属下用饭。”
李神福微笑道:“以往确实不喜,但你能为了娃娃亲跑去赎买,可谓有情义,之后怒杀县令,可谓有血性。”
韦扶风意外的苦笑。
李神福一摆手,说道:“说正事,一万忠义军非常重要,虽然不堪用,但能给予大王进兵江宁的借口。”
韦扶风说道:“大王集结大军,应当能够夺取江宁。”
李神福说道:“大王顾虑民心向背,还顾虑大唐皇帝发出讨逆圣旨。”
韦扶风恍然,皇帝经营江宁,杨行密进攻江宁,皇帝恼怒之下,或许宣告杨行密逆贼。
韦扶风离开回归赵匡明军中,他明白所谓的民心与皇帝,都属于次要因素,主要因素还是杨行密害怕两败俱伤。
假如杨行密集结大军,宣武军必然闻风而动。
进攻江宁的时候,江州钟匡范或许反戈一击,势均力敌的战争,后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杨行密需要宣武军无暇南下的时机,再就是造成江宁发生内乱,才能名正言顺的进攻江宁,减少江宁民心的厌战仇视。
休整三日,赵匡明大军开拔南下去往歙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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