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第二次犯病也是突如其来,睡觉前还好好的,醒来后仍旧被束缚带困着。
家里面的小摆设又换了一批。
周肃尔仍旧是不急不恼的模样,同往常一样照顾她。
小白心里愧疚,忍不住建议:“要不,你还是把我送回疗养院吧。”
彼时,周肃尔正在厨房中煮粥,听到她说话,转身看她,眼神中是她所不了解的沉痛。
片刻后,他说:“你想都别想。”
夜里依旧是温存,周肃尔真的如他自己所说,一旦尝过了滋味,就再也不想分开。时间久了,小白有点累,想要告饶,周肃尔不依。
小白惆怅极了,原来金丝雀真的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她也没闲着,有时候周肃尔不在家,她可以正常上网看书看新闻,想要努力多了解一下外面的事情,以免哪天周肃尔厌倦了她,她还能找个退路。
周肃尔近期事情多了些,不知道在忙什么;请来了一个人来照顾小白衣食住行,小白有些不习惯,晚上甚至还有点想念周肃尔温暖的怀抱。
她认真地想了想,觉着自己大概是被周肃尔给惯坏了。
得知余欢的存在,完全是无意。护工八卦,嘴碎了些,小白听她和人打电话的时候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说周先生现在已经有女友了,是最近网上特别火的那个贫民窟里的公主余欢……
巴拉巴拉。
小白觉着自己应该不会太难过。
毕竟只是刚刚和周肃尔相处了这么短短一段时间而已。
但还是很不舒服。
她偷偷地去百度了那个叫做“余欢”的女孩子,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样,漂亮干净。
真好呐。
晚上周肃尔回来,只字不提那个女孩的事情,小白想了想自己的身份,觉着似乎没有同他对峙求证的资格,默默吃饭。
今晚上温存,她没有太大兴致,但架不住周肃尔哄劝,依旧叫他得了逞。
结束之后,小白小声地问:“如果你有女朋友的话,是不是就该和我分手了啊?”
周肃尔正揽着她,闭目养神,闻言,笑了,戳了戳她的脸颊:“你又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继而抱紧她:“我怎么舍得放你走。”
呜,他的意思,是要永远地圈养她吗?
小白不说话,翻了个身,抱着枕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次日,周肃尔上班,小白越想越难受,最后还是忍不住,决定偷偷摸摸地出去,找那个余欢。
小白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很不好,但是……好像这样的话,周肃尔会生气的吧。
说不定,他一生气,就会放她走了。
她也可以自己找到工作,自力更生。
小白指使护工去给她买冰激凌,指定好了要某家的;因为她一直表现都挺乖巧,护工也没有生疑,直接走了。
小白这才偷偷地拿了零用钱,搭车去找余欢。
她的个人信息被网络爆了出来,到了南影大,她一路问过去,很容易就找到了地方。
小白等了好久,才等到余欢,可惜没说上几句话,就被沉着脸的周肃尔带走。
护工在家里着急上火,周肃尔沉默着支给她薪水,叫她离开。
小白更慌了。
下一步,该是开除她了吧?
小白惴惴不安地想。
然而周肃尔并没有这么做。
他沉默良久,手指抵着额头,良久,沉沉问她:“你怎么偷偷跑出去了?家里不够好吗?”
小白坐在他身旁,两手搭在膝盖上,规矩的不能再规矩:“你这样的行为很不合道德!”
“什么?”
小白深深吸一口气:“就是不道德嘛!你明明有了女朋友,还那么漂亮,就不该再继续和我保持这种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余小姐那么温柔,你不觉着自己这种做法太过分了嘛?”
周肃尔被她说的愣了神:“……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白看他这幅模样,快要气哭了:“你不觉着自己道德败坏吗?欺骗小女生一点都不好……唔唔唔!”
她想要挣扎,却被周肃尔牢牢地困住。
像是只幼鸟,可怜兮兮被老鹰捉住,一丝一毫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坏蛋!
周肃尔捏了捏她的脸颊,终于松开,含笑看她:“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小白终于接触到空气,拼命地大口呼吸。
“难道不是吗?”她嘴唇红红,眼眶也红红,“你不就是包,养我吗?”
周肃尔被她说的皱起了眉:“谁和你说的?”
“这还用说吗?”小白的手搭在他的胸口处,“显而易见啊!事实啊!”
周肃尔万万没有想到,小白竟然是如此看待两人的关系。
他一时沉默。
小白还以为他是心虚了,猛然站起来:“我不会做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我们的合同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周肃尔拉住了她的手。
掌心温热,他问:“你去哪里?”
“找工作。”
“打算找什么样的?”
小白气鼓鼓:“你少在这里瞧不起人了,我有手有脚,脑子也不笨,随便找个什么工作都行……”
越往后说,她越难过。
她有病呀。
真的,不太好找。
但就算是饿死在街头,也不会去干涉别人感情。
正难过着,周肃尔站起来,自背后,环抱住她,嘴唇抵着她的耳朵,微笑:“怎么气性这么大?”
小白没说话。
“我这里倒是有份好工作,”他含笑问,“做周太太,怎么样?”
小白扒他的手停顿了下来。
“也不知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想的这么多,”周肃尔无奈地笑,“从始至终,我都只有你。怎么,你先招惹的我,现在忘得一干二净,就不想再认账了?”
“……啊?”
“我先前以为,没有和你解释的必要,”周肃尔说,“现在想想,是我的错。”
小白已经完全懵了:“你在说什么啊?”
周肃尔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认真地看着她:“小白,我等了你四年。”
“这四年来,我时时刻刻盼着你记起来,又希望你永远不要记起,”周肃尔摸着她的脸颊,低声问,“以前的事情,你真的想知道吗?”
他语气平和,仿佛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但他的手在发抖。
小白能感受的到。
“你说吧,”小白坚定地看着他,“我想知道。”
那天天气并不算好,周肃尔慢慢地给她讲,讲她在周家度过的那几年,讲两个人隐秘的那段恋情。
高考结束,周肃尔想要正式同父母谈这件事情。
但却没有等到她回家。
周肃尔生意上的劲敌,绑架了小白。
人虽然成功解救下来,但小白的膝盖,却永远的再也不可能复原如前。
她可以正常行走,但永远都不能够再剧烈运动,更别提跳舞。
再加上幽闭环境关押时间太久,小白的精神状况也出现问题。
这是周肃尔此生最大的悔恨。
小白默默听完,抱住了周肃尔:“这也不怪你。”
她又说:“我发病的时候,是不是很可怕?”
周肃尔微笑:“还好。”
他没有告诉小白,她犯病时的歇斯底里。
也没有告诉她,这四年来,她一次又一次的遗忘。
这不是周肃尔第一次向她坦诚,但这个小姑娘什么都不会记得。
“小白,我这人很死脑筋,认准了一件事情就不会回头,”周肃尔说,“以后别再提什么离开的话,留在在我身边,让我照顾你,好吗?”
“那要是我永远都记不起来呢?”
“那也不要紧。我会等,五年,十年,我都可以等下去。或者,就像现在这样也好,你每天都能都开开心心的,就够了。记不记得我,其实也没多大关系。”
小白不死心:“那要是,明天早晨我又忘记你,而且讨厌你,和别人在一起了呢?”
周肃尔思考了一下那个可能性,苦笑:“我大概会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来。”
“哼,我才不给你机会呢。”
小白伸手,揉他的脸颊,好让他笑出来:“别板着脸啦,周先生,笑一笑,都过去了。”
嗯,都过去了。
两人的路还很长,未来的几十年,仍将牵手度过。
小白没有告诉周肃尔。
周肃尔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去做那种“不好的事情”。
因为从见他的第一面起,她就喜欢他呀。
心跳砰砰砰,渴望着去触碰他。
哪怕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哪怕把过往从脑海中磨的一干二净——
我依然会爱上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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