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事情经过,姚雪又反问我,那些虫雾是怎么回事?
这倒让我有些意外。
怎么说呢,她没有直接问我们是怎么发现的机关,也没提半句我们分道扬镳的事,就单单问这一个虫雾,这女人说话果真是有一套。
当下我便把包子误打误撞发现雕像机关的经历说了一遍,至于那些黑翅虫子,我只知道是从镇墓兽雕像里边飞出来的,具体是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姚雪想了想说道,有可能这些虫子也是这座王陵中的一种防盗手段,要想把这口黄金巨椁从半空中放下来,就必须要转动那十二尊镇墓兽雕像,而这些黑虫子栖身在雕像内部,一旦转动雕像就会把它们惊醒出来。
这时包子突然插嘴过来道,“你要说这防盗手段我能理解,不过有一点我想不明白,这座地宫少说也得上千年了,那些虫子一直待在雕像里头,它们吃啥啊?而且要真能活这么久,我看那阚达王也甭研究什么凤宝了,直接研究这些虫子得了。”
姚雪从地上捡起一只相对完好的虫子死尸来,打着手电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我没认错的话,这种虫子学名应该叫做钩纹皮蠹,前几年我跟随我父亲在南州一座塔葬之中见到过几只,当地的土著把它们称作‘波达瓦’,翻译过来就是恶灵、魔騩的意思,他们认为这些虫子都是人死后的騩魂化身而成。”
我跟着朝姚雪的手中看去,只见这黑虫子不过米粒大小,前颚却生着一对不成比例的大钳,背后的两扇翅膀各自生着一道暗红的纹路,翅膀合拢到一起时,那两道纹路刚好形成一道钩纹。
“我父亲说过,钩纹皮蠹有着很长的休眠期,通过一次进食后可以不吃不喝沉睡三到五十年,它们的寿命可以长达千年,绝大多数终其一生都在沉眠。”
姚雪顿了一下又道,“它们的弱点其实跟南月王墓里的白霍虫一样,用明火就是对付它们最好的手段,可惜我们现在这里到处都是金的,没办法生出火堆来,只能等它们散开了我们再出去了。”
“那个,打断一下姚大队长,这白霍虫又是哪门子的虫?而且你咋知道的恁多呢。”
包子挠了挠脑门儿,他对眼前这黑虫子算是搞明白了,不过又对姚雪提到的这个新名词好奇起来。
我瞥了眼包子直说他蠢,这什么白霍虫,很明显就是白蚜子啊。至于人姚雪怎么知道这么多,那是人家见多识广,打小就跟着她爹国内国外的跑,人家能不知道吗。
不过撇开这点不谈,我对姚雪刚才说的那番话也有些疑问,按照她说的这些钩纹皮蠹,通过一次进食就可以休眠三到五十年。
当然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没明白这地宫里头,有啥玩意儿拿来给它们进食?刚才我可是亲眼看见那么大一条鱼鳍怪蛇,眨眼间就成了骨架子,而那些钩纹皮蠹似乎连塞牙缝都没够。
我把这个问题一说出来,另一边一直没发言的田川,冷不丁的接茬说道,“有没有可能,那些怪蛇就是它们的食物?”
田川这一句话,立马把我们三个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去,我看他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另一边,我便顺着他面朝的方向看去,只见椁室中间摆着一口金棺,棺后正有一条粗大的蛇骨,白喇喇的露出一小段尾巴来。
看到这儿我也是恍然反应过来,这地宫里头还生着不知多少鱼鳍怪蛇,虽说这些怪蛇面对我们凶残无比,但它们在对上那些钩纹皮蠹时,同样是只有被吃的份儿,被当做‘食物’好像也不是说不过去。
估计我们绕着外面的地宫好好的走上一圈,应该能发现不少蛇骨架子,包括那些潭水底下。
阚达王把这两样凶物养在这地宫之中,似乎刚好能构成一张简易的食物网,那些鱼鳍怪蛇捕食腐尸鼠,以及活水从外面带来的水生生物。然后这钩纹皮蠹既能猎食腐尸鼠,也能吃鱼鳍怪蛇,它们无所不能吃。
但这些钩纹皮蠹也不是每一天都需要进食,从一次进食到下一次进食,中间可能会间隔上好几十年,这期间就正好可以留给‘食物们’繁衍生息,一切都维持在一个可持续发展的平衡点上。
想明白这一点,我不禁又对这阚达王的手段再一次佩服起来,在大多数前人还停留在机关防盗的基础手段上时,这位已经连‘生物防盗技术’都安排上了。
如果说没有外力干涉来打破这个平衡,这地宫里头的钩纹皮蠹,甚至可能再过一千年都不会灭绝,依旧守护在这地宫王陵之中。
不过话说回来,眼下这巨椁在我们打开之前一直都是闭合着的,那么这条粗大的蛇骨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个中原由我想不明白,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提醒众人保持警惕,说不准这椁室里头还有其他活物。
由于这巨椁左边一头落到了地上,右边那头还被锁链拉着,半悬在空中,所以这厢我们处在椁室之中,也是呈现一个左低右高的形势。
当然右边那些链子也并非是原封不动的拉在原来的高度,几条链子都被巨椁坠落拉下来了不少,这会儿高的一头也没高到多离谱,距离地面可能一米出头的样子。
于是我又注意到一个异常现象,按说巨椁以这样一个角度倾斜着,这里头的一切陈设都应该往低的这一头滑过来才对。
可现在我扫眼看去,椁室中间那口金棺,竟然纹丝未动的摆在原位,只有棺后那条粗大的蛇骨滑落出来一截尾巴,往低的这头倾斜着。
有蹊跷!
我心头暗暗留了个心眼,同时站起身来走上前去,一边还戒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陈教授起先一直没参与我们的对话,他是一早就凑到了这金棺面前来,不住的推着鼻梁上的镜框,面对着金棺上的那些精美浮雕,他简直是整个人都凑了上去,激动的不能自已。
这厢我走上前来,首先便看出原来这椁室地面上有着一道精巧的凹槽设计,金棺刚好卡在里面,所以才未滑落下去。
包子这会儿也兴冲冲的凑了过来,直接便问陈教授看了这么久,看出什么来没?
陈教授激动着手都发颤了,无比肯定的说,这一定就是阚达王的金棺,这是无价之宝!手机用户看人在盗墓,哪有时间写笔记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97414.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