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一般。
我靠近了窗口。
她抓住我的手腕。
“来吧……”
她长发披散下来,遮盖住了她大部分的脸。
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只知道我的手腕很凉。
她的手像是两块冰,牢牢的箍住我的手。
我想喊人来救我,但我的喉咙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她按着我的手腕,将我的身体拽了出去。
这样的高度。
如果我头朝下坠落下去。
那我只有死路一条。
可我跟她无仇无怨,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拼命的告诉自己,我要快点清醒过来。
我用力咬上自己的舌尖,一丝刺痛,令我的神识比刚才清醒了不少。
我与她撕扯着。
一阵风吹过,刮起了她的长发。
见到她脸的一瞬间,我大吃一惊!
那根本不是人的脸。
那是一张硕大的,蛇的脸!
难道她根本不是跳楼自杀的怨魂?!
就在这一愣怔间,她将我彻底拖了出去。
只要她的手松开,我就会立刻摔到楼下。
只是不知道,等我死后,会不会成为新的校园怪谈。
我死命地反扣住她的手。
我才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可她的手腕,却变得滑腻无比。
那是蛇的鳞片一样的感觉,根本抓不住。
我的身体,一点点地滑落。
最终,她的手还是滑了出去。
我心头狠狠一沉。
糟了。
我浑身都吓到瘫软了。
然而,我想象中的坠落与疼痛,并没有出现。
一只手,稳稳地攥紧了我的手腕。
那熟悉的体温,令我一时间激动又错愕!
青魇如天神降临般,在我最绝望的一刻,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他身体浮在半空中,轻巧地将我拎起来。
“你怎么……”
我都激动的快要哭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指了指我的嘴,我口中的舌头,还在向外渗着血。
“可能是炼成第一重血衣的过程中,喝过你的血,所以对你的血气格外敏感。”
他望着我,面无表情,“不解释一下么?”
我有些呆滞。
解释?
解释什么?
我有些迷糊。
他还想说什么,眸光却突然变得锐利。
青魇一手将我提到一旁,另一手挡在身前。
那蛇脸少女,不知为何突然暴走了起来。
她张大嘴,猛地一口咬在了青魇手臂上。
青魇抬手,一团火焰包围住了她的身体。
她怪叫一声,彻底消失在我的眼前。
青魇的手臂向外渗着血,他抱着我,跳回了我的房间。
直到我安稳落地,我的心都在打颤。
要不是他及时赶到……
哪怕只是晚一秒,他也就只能给我收尸了。
一滴鲜血,落在了地上。
青魇受了伤。
他却很不以为然,只淡漠道了句,“血衣还没炼成,所以有些虚弱。”
我连忙要看他的伤势,他却抽回手。
“不解释一下吗?”
又是这句。
“说来话长。”我说,要解释我在火车上遇到齐诗雨,再到现在发生的事情,的确有些话长。
青魇的眸子沉了沉。
我很了解他的这一微表情。
他对我的答案并不满意。
“要不……”我眨巴眨巴眼睛,“我慢慢说?”
他微眯起了眼睛。
青魇的眼神里都已经飘起了雪花。
这还是对我的回答不甚满意。
说来话长不行,慢慢说也不行。
那到底要怎么样?
我跟他大眼瞪小眼。
直到他眼底升起一丝薄怒,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为什么。
“我没有不听你的话!”
我连忙解释。
他让我最近少跟侯傲接触,我就只见了他一面。
目前发生的事情,跟侯傲没有关系。
他冷哼一声,“你倒是会辩白。”
我冲他讨好地笑了笑。
我跟他解释,我这次是装备充足来的。
我不光带上了温澄的牌位,还带上了念初给我留下的保命符。
“那狐狸的东西,有什么厉害。”
青魇毫不遮掩那话语里的轻视。
他捉过我的手,仔细看了看我的掌心,又放下。
“也罢,这种程度的玩意,配你倒是足够。”
等他眼中怒意渐消,我又赶紧拿来包扎的东西。
虽然他毫不在意,但毕竟也是受了伤。
“这点小伤无妨的。”
他皱眉。
在他这千百年的生涯里,无论受过怎样的伤,好像都没有包扎过。
我让他坐在床边,我搬来椅子坐到一旁,仔细为他包扎。
这伤口其实并不严重。
可怕的是脏东西身上所带的怨气。
如果说这直接造成的伤口,只能伤到他两分,那怨气,就是能直接伤害到他的东西。
暖黄的灯光下,我仔细托着青魇的手臂。
青魇的手臂极好看,肌肉线条流畅,又格外修长。
我顺着他的指尖,一点一点抹去他手臂上的血。
他任凭我拨弄。
他流出来的血很多,我为他仔细擦拭着。
这过程一直持续了几分钟。
我按了按他伤口周围,“疼么?”
我一抬眼,便撞上了他的视线。
我的心跳顿时漏了两拍。
他在看我,或许,应该说“凝视”更为恰当。
灯光暖黄,照映得他双瞳越发幽暗深邃。
在他浓墨一般的眸子里,还能看到蕴藏着的,隐隐约约的一抹幽蓝。
我手上的动作顿时变笨了。
他的眸色太过深沉,以至于我在不经意间就会陷进去。
这氛围太妙。
以至于我一个字都不想说,唯恐破坏了这美妙的气氛。
他细细端详着我,甚至还透出了几分温柔。
我的心里,却忽然生出了几分忧伤。
他究竟是在看着我,还是在透过我,看向另外一个人?
我的心变得湿漉漉,沉甸甸的。
原来太过在意一个人会变成这样。
会连问一句都不敢。
他抬起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摸到我脸颊的时候,他的动作忽然又变了。
他将手按在我的脑袋上,揉了揉我。
这动作有些宠溺,却又有几分退让。
我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是开心,还是失望。
我尽量让自己的动作不要发抖,问他的伤口做了一个漂亮的包扎。
我假装漫不经心,问他。
“还有其他人为你包扎过么?”
他终于挪开了他复杂的视线,看向手臂上的绷带。
“从没有过。”
一时间,我从他的声音听不出有没有遗憾的意味。
“她呢?也没有过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脱口而出。
但话音尚未落地,我就知道,自己似乎不该问这一句。手机用户看蛇咒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9746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