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五营一部三队胜
萧臣给嬴信说了什么我们暂时不得而知，只是嬴信在听完萧臣的话之后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几番。
营帐内的空气好似瞬间下降了几度，及其压抑。
营帐外则渐渐人声鼎沸，与此形成强烈的对比。
边城中几乎所有不当值、没有训练任务或者外出任务的人都去围观演武了。
四座校场被围的水泄不通，叫好声不绝于耳，掌声此起彼伏从未停过。
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仪的队伍，没有的话也没关系，只要看上一阵子就有了。
得亏边城严禁赌博，比禁酒还严，要不然的话演武系列绝对是有心人大肆敛财的最佳工具。
随着一列又一列人马上场、下场，上午的比赛很快就结束了，上下午之间有一个半时辰的休息时间给大家吃饭之类的。
另外也是正午的太阳实在太猛烈，如非必要能避开就避开吧。
也是在休息时间，可能嬴信习惯了喧嚣，外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之后反而惊醒了他。
嬴信沉着脸看了看天色，伸了个懒腰又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随后对萧臣说道：“走吧，先去吃饭，吃完过去看看。”
萧臣收起一卷兵书，点点头便随嬴信向外走去。
秦部落的军士在边城的时候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不用自己做饭，城中有一部分民众和奴隶会统一做好，军士们到点直接过去吃就可以了。
不过大锅饭嘛，味道自然算不上好，一锅大乱炖吃饱就行。
总归陈麻子也不曾亏待了底层军士，即便是一锅熟也能见到不少荤腥。
也没有人会去开小灶什么的，大体上来说受限于调料、炊具的限制，小灶做出来的其实味道也差不多。
顶多就是食材上的区别罢了。
至于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则会带上一些干粮，或者一列人埋一个锅生火造饭。
嬴信和萧臣快速吃完之后便去甲校场外抢了个好位置等着了。
时间很快过去，下午的比赛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下午的围观群众比上午少了一些，但这不是嬴信关心的事情。在两场比赛之后，牛长生以及它的对手上场了。
“小七，怎么如此有空？”
嬴光在随着牛长生入场后，一眼就看到了嬴信，便走了过来打了个招呼。
演武的团队赛其实队率是不用过来的，完全可以由列长自行负责。像嬴信就基本上没管过他们队的演武。
不过如果队率要来，也不是不行，只要不干扰比赛就好说。
嬴信见到嬴光倒是不觉得意外，与嬴信相反，嬴光几乎每次演武只要有空都会亲自过来，因此嬴信也做好了碰见嬴光的准备，于是嬴信也假笑道：
“嗐，哪有什么空啊，还不是听闻长生抽签抽中了张副将的亲兵卫队，想着过来好好学习学习，万一之后我们也抽签遇见了，心底好有个数。”
萧臣也向嬴光打了个招呼。
嬴光当然不信嬴信的鬼话，学习？学个屁！在嬴光看来，嬴信肯定就是来看笑话的。
要说这次抽签也是真背，第一轮就遇到了强敌，加练是躲不过去了。
每届演武时，进去三十二强者可以有不同级别的奖励，有奖励则由惩罚，凡是未进入三十二强的不论你是打了一场还是两场，都得加练。
最重要的是加练不是单单出战的那一列，是整个百人队都得加练。
陈麻子的解释是，出战的人已经是百人队中最强的，这都输了，其他人上去不是更惨？
通通加练去！
并且两支强队在前两轮抽到一起的情况也时常出现，加练时段经常能看到这些强队跟着一起操练。
甚至这些强队往往还会被操练的更惨，毕竟队率们可没那么容易接受首轮出局的结果。
“是么，会有机会抽中的。我看了看赛程表，如果你们顺利的话能在十六进八时碰见他们。”
嬴光一边在嬴信身旁自顾自地坐下，一边回应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碰见你们呢？”嬴信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回头看向嬴光缓缓说了一句令嬴光不明所以的话。
两人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关起门再怎么打有时候立场还是天然一致的。
嬴光闻言也回过头来看了看嬴信，问道：“此话怎讲？”
嬴信刚要开口，萧臣就拍了拍嬴信制止了他。嬴信反应也很快，指着校场说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一切皆有可能，开始了。”
嬴光留意到两人的小动作，虽然很是不解，但也没有再追问。只是看向校场内的目光多了几分思考。
只见在裁判的示意下，校场两边分别走入十一位身着护甲的秦军将士。
并且双方在右臂上分别系上了红蓝二色的绸缎作为表示，嬴光麾下的牛长生此时便是红方。
另一边出战的人嬴光和嬴信都不熟悉，是新编入亲卫部的。名字看裁判宣读是叫什么伍一。
该部五百人负责陈麻子、窦高和张扬的亲卫任务，一般来说张扬直接指挥一个百人队，窦高一个百人队，剩下三百人都向陈麻子汇报。
由于并非所有参战将士都是人族，因此判定胜负的方式也很是简单粗暴。
任意一人被任意方式放倒在地两息便判出局，全队所有人都出局后比赛就结束。
同时为了保证安全，对于一些要害部位是不允许真的攻击的，只需要留下标记即可。
每场比赛都会有一名五百人主担任裁判，并且在适当的时候出手保护参赛双方不会真的受重伤。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点就是，所有比赛都在无云气压制的状态的进行！
在这样的情况下，双方一些个体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另外，骑兵不可以带坐骑上场，否则很容易就边城二打一的局面。加上校场也不是很大，骑兵跑不起来。
于是牛长生这一列虽然都是骑兵，却是只带了人出战。牛长生本身是例外，它并没有坐骑，战场上自己的速度就已经够了。
不止牛长生，一些其他骑兵队中的非人族大多都是这样的情况。
随着双方列长相互致意，比赛很快就开始了。
牛长生凭借其牛族的优势，率领部下快速发起冲锋。另一边的伍一则指挥着麾下众人快速结阵。
“稳住，校场不大，他冲不起来。”伍一冷静地说道。
牛长生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其力亦有五百象，猛地冲撞之下蓝方所结的军阵竟然齐齐向后平移了七八步。
围观的民众顿时一片叫好声。
伍一丝毫不慌，反过来揪住牛长生的两个牛角，两个军士向前协助左右夹击。
牛长生个人实力强，他伍一从雍城调过来难道就弱了？
牛长生大喊一声：“变阵。”
红方其余军士快速变阵，有两组各三人分别结阵试图从左右两侧冲散蓝方阵型。
蓝方则稳步推进。
“咦？”
双方一开始交手，嬴光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回头一头嬴信和萧臣也在用眼神传递着信息。
嬴光不知道嬴信和萧臣具体在说什么，但大体上就是一种果然如此的样子。
伍一这边个人实力其实都不弱于牛长生，但在军阵配合上毕竟是最近才整编在一起的，熟练度有些不如红方熟练。
几次变阵交手下来一步慢步步慢。
但这不是嬴光惊疑的地方，如果仅仅是军阵不熟练而导致劣势其实完全可以理解。只是伍一指挥节奏明显带着一种熟悉的风格。
虽然伍一有些刻意在隐藏，但嬴光还是发现了其中的端倪，进而产生了一系列联想。
没过多久，蓝方败下阵来。
“红方，五营一部三队胜！”
随着裁判的宣告，周围民众的喊叫声、掌声冲天而起，牛长生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态，它居然真的赢了？
“大黑牛，干得不错。”
伍一倒是没有在意，一下子就从地上翻了起来，并走到牛长生面前表示祝贺。
“你们其实很强的，就是不熟练，嘿嘿。”牛长生听到伍一的赞美颇有些不好意思，憨厚的笑了笑。
伍一耸了耸肩说道：“输了就是输了，下次有时间我们再打一场。我先去加练了。”
牛长生点了点头，应道：“一定。”
比赛结束，下一场马上准备进行。
嬴光坐在原地思考着什么，牛长生带着队员们走了过来。
“队率，我们赢了。”
一众队员神色间满是欣喜，他们赢下了一列亲兵卫队也确实值得兴奋上几天。
刚讲完牛长生等便看到了一旁的嬴信和萧臣，不由脸色古怪起来，但该打的招呼还是得打。
“确实干的不错，好好准备下一轮。走吧。”嬴信点点头说道，说完便跟萧臣起身离开。
比赛已经看完了，该观察的也大概有数了，不走留着跟嬴光一起吃饭吗？
别逗了！嬴信连自己队伍的比赛都很少看，何况其他人的比赛呢？
嬴光在嬴信和萧臣走后简单跟牛长生等人简单地说了几句，表达了一下赞扬以及下一场比赛的目标，便也带人走了。
只有民众依旧满怀激情为一场场比赛加油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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