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莫要再让我失望
“那就打过去，将一切阻碍扫清便是。”
斗笠人再次给嬴信的杯子倒上一杯液体，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斗笠人倒出的液体呈现蓝灰色。
嬴信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路打过去说的轻巧，但真做起来谈何容易？
斗笠人突然提起当年：“当年你父求我找到你并且带你回来，你可知我为何会答应？”
“前辈心善。”嬴信确实不知道个中缘由，只好恭维道。
面对嬴信的恭维斗笠人毫不在意，缓缓起身说道：“有天赋的人很多，你不是我见过天赋最好的，但当年你误入那处的一番表现着实不错。
我已经无敌很久了，喝下这杯，莫要再让我失望。敖天会是你不错的磨砺对象。”
话音刚落，斗笠人便骤然消失在嬴信眼前。
“前辈！”
嬴信见斗笠人突然消失不由站了起来呼喊出声，下意识伸出手来想要阻止，可庭院里哪里还有斗笠人的身影？
嬴信缓缓将手放下，就这样站着思考了很多，最后全都化作一声叹息，并举杯一饮而尽。
紧接着，一道与此前红色液体完全相反的感觉翻涌而出，嬴信闷哼一声晕倒过去。
……
深夜。
“人呢？一个活生生的人还能就此凭空消失不成？！”
在雍城中央一座宽阔的宅院内，一名长着丁字胡的魁梧中年男子愤怒地拍着书案，在他面前则是数名身着各种样式服装的秦部落高层。
知道嬴信身份且在雍城之中的，除了大祭司、大长老不在此处之外，其余人都到齐了。
可此时所有人都不敢大声说话，眼前的中年男子不久前刚刚失去了一个儿子，结果没过多久另一个儿子在进入雍城之后突然就失去了踪迹，如此情形之下没有人愿意承担男子心中的怒火。
中年男子见没有人应话，气到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但事情总得去办，男子只好强压怒火冷喝道：“嬴天到哪里了？”
一名壮汉应道：“应该已经离雍城不远了，最迟后日便可到雍城。”
“你亲自去一趟，直接将他带回来。”中年男子思索许久之后说道。
壮汉有些不解，问了一句：“这……直接带回来的话以什么名义？”
“直接公开！现在就去。”中年男子又拍了拍书书案，话语间充满了戾气。
壮汉行了一礼，面无表情地应道：“是，首领！”
壮汉应完就退了出去，直冲云霄。
而被称作首领的中年男子正是整个秦部落的首领——嬴木！
壮汉刚走，嬴木就转头向着一个全身戎装的青年说道：
“你亲自带人去搜，就是翻遍全城也要把你弟弟找出来。”说到这里嬴木停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青年点了点头口中应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剩下的几人互相看了看，一番眼神交流之后，一名瘦弱的男子站了出来问道：“首领，那我们……”
“回去给我盯紧点。”嬴木头疼地单手捂着脑袋，另一只手挥了挥。
众人齐齐应下，就此退去。
当晚，整个雍城都被人翻了一个遍，所有人都在猜测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局势紧张异常。
鸡鸣时分，萧臣和罗维被城中的吵闹声惊醒，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突然，一大队军士在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率领下闯入萧臣家中，萧臣和罗维闻声赶紧迎了过去，看着打头的青年满脸疑惑。
结果还不等萧臣说什么，那青年见到萧臣和罗维两人后便冷声问道：
“你们是萧臣和罗维？最后一次见到嬴信是什么时候？”
萧臣闻言目光一凝，青年的语气令萧臣非常不爽，于是萧臣反问道：“你是谁？”
“问你你就答。”青年话语间带上了些气势，一股压力瞬间向萧臣涌去。
萧臣感受着这股压力暗暗吃惊，这气势已经接近于陈麻子了！但萧臣还是强撑着问道：“你是谁？！”
“听不懂我的问题吗？”青年眼神中涌现出几分不爽，跟在后面的几名军士则拔刀戒备着。
萧臣伸手拦下有些冲动的罗维，对着罗维摇了摇头之后，掷地有声地说：“这里是雍城，看你服饰你并不是雍城卫戍，西线回来的？你是谁？！谁给你的权力闯进我家里？”
青年闻言略略有些惊讶，能看出服饰区别的不少，但在被压制的情况下还能有理有据地去分析的可就不多了，于是青年决定给萧臣一个机会。
“我叫嬴向，嬴信的二哥。”青年说到这里之后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嬴信不见了。”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嬴向双目如钩紧紧地盯着萧臣和罗维，试图从两人的表情中发现些什么。
“什么！那城中的异动是……”罗维惊呼出声。他知道嬴光是嬴信是五哥，嬴光叫嬴信老七，那上面应该还有几个兄弟没错，加上细看之下嬴向确实与嬴信在眉宇间有几分相似，便不由得紧张起来。
萧臣闻言也颇为惊讶与紧张，但没有罗维这么大的反应。而且两人不同的地方在于罗维紧张的是城中异动是否与嬴信失踪一事有关，萧臣则在紧张为什么嬴信失踪能引起如此大的震动。
“他们都在找嬴信。”嬴向解释道。
萧臣见状不由问出心中的疑问：“可队长失踪的话，何至于扰动整个雍城。”
“我阿大叫嬴木。”嬴向之前接到嬴木直接公开的指示，此时便也不再避讳，直接回答道。
萧臣和罗维顿时张大了嘴巴，震惊到无以复加。
萧臣自从认识嬴信以来，凭借细微的观察能力能够看出嬴信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甚至猜想过会是嬴家子侄。
可再怎么大胆，萧臣也想不到嬴信会是嬴木的亲儿子！
嬴木首领亲手将秦部落从一个小小的偏远部落发展成可以与几大部落媲美的大部落，百余年间为部落付出了无数。
直到三四十年前情况相对稳定之后才娶妻生子，而那时的嬴木也已经接近一百岁了。还好嬴木有修习功法，大大提高了他的身体素质，百余岁年纪看起来也不过是个普通中年人一般，此后也成功诞下子嗣。
只是在多年来公开的信息中，嬴木只有一个儿子和四个女儿，这个儿子叫嬴瑞，曾经是公认的嬴木的接班人。
十三年前嬴木东征期间被蛮荒袭杀，嬴木连夜从东部撤兵反攻西线，盛怒之下西出数万里，亲手斩了袭杀嬴瑞的元凶并拓地无边。
最后因后勤实在跟不上了才停了下来，并重新划分了边界。蛮荒自然不肯，连年反扑，这也是西线目前大战不休的主要原因。
至于四个女儿则没有太多的消息，只知道大女儿早夭，其余三人年纪最大的也才二十出头，最小的如今应该不过十六。
只是每当有重要祭祀时，三女都会露脸，民众才对其有些许了解。
而实际上嬴木有两位夫人，共有九个孩子。老大嬴瑞十三年前战死，老二嬴向就站在萧臣面前，老三嬴春是女儿且早夭，老四嬴天是儿子此时还在赶回雍城的路上，老五嬴光此前意外被白图斩杀，老六嬴华是女儿，老七嬴信目前失踪，老八嬴秋和老九嬴实都是女儿。
其中老大嬴瑞和老三嬴春、老七嬴信、老八嬴秋是同母，其余五人同母。
嬴木一开始是想着给部落民众一个信心以及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才公开了嬴瑞的身份，早早确定了其接班人的地位，嬴瑞历来的表现也没有让全部落上上下下失望。
结果嬴瑞却因此而遭到针对，之后嬴木便将其余几人保护了起来。
但嬴木也不是完全将几人圈养，而是直接将嬴向丢入军中，等嬴天、嬴光、嬴信在年满十六之后也是如此，且都是从基层做起。
上上下下知道几人身份的寥寥无几。
可就算是这样，嬴光还是死了，即便这是个意外，且确实是嬴光技不如人。
那嬴信呢？一回到雍城就失踪实在很难不让嬴木多想。
在这一刻，九个孩子只剩下了六个，就这六个中还有一个失踪，暴怒之下的嬴木决定不再遮掩，必须给世人一个大大的警告。
萧臣和罗维在嬴向表明身份后将所有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但两人知道的甚至还不如嬴向知道的多。
至少嬴向在不断收到士卒反馈的信息后还知道嬴信曾经在城中多处有出现过，且似乎在追着什么。可以确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嬴信绝对没有出城，起码没有正常出城！
而萧臣和罗维却是在一入城的路口就与嬴信分开了，简直跟没说一样。
嬴向没有完全相信两人，暂时将两人扣押了起来，随后继续带人进行全城大搜查。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嬴木首领的又一个儿子在城中失踪的消息也传了开来。
出于对嬴木的无限支持，城中民众可谓是群情激愤，同时也不断有人汇报曾经见到过嬴信。
但这些汇报有颇多自相矛盾的地方，比如同一个时间点上有人说再城北见到过嬴信，可是又有人说在城南见到过嬴信。
这些信息绝大部分是出于好意，只是这些民众有些并不能非常清楚地记得具体的时间，有一些则纯粹是认错了人，还有一些则是有心势力故意混淆视听。
作为报复，许多早已被秦部落高层知悉的外族探子全部都被抓了起来，不断有被投入牢狱者。
就这样，全城之人一夜未眠。
直到第二天食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嬴木的院子外响起……
“首领大人，嬴信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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