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石头
光头壮汉，原名叫做石头，这个名字并不是他的父母取得，而是孤儿院取的名字。
那年冬天，他被放在孤儿院的门口，等到孤儿院的人发现他是，他已经被冻得半死了，那种情况下，孤儿院也没有闲钱医治他，那能活下来或许完全靠的是运气。
那之后，他便在孤儿院住了下来，因为没有什么钱，孤儿院的生活很苦，但是有很多同龄的伙伴，也有很多关心自己的大姐姐和大哥哥，那反而是石头最开心的几年。
而在第五年，石头五岁的时候，他被领养了。
领养他的人是一个穿着西装的高大男子，大家都为石头能找到这么一个爸爸而开心。
那一天，石头笑着和大家告了别，他以为自己将告别孤儿院的艰苦生活，去到更好的时间了。
但，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被带到的是地狱。
“这是这个月的一批人。”
和石头一起的，是从不同地方过来的孩童，他们有些比石头大，也有比石头小的，但毫无例外的，眼中都燃着对未来的期望。
这里是遥远的郊区，四周除了这一栋房子，没有其他的屋子了。
“爸爸，这里是哪？”石头天真的向着高大的男子问道。
“这就是你们的归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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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组织，孩童们从小被当做杀人的兵器培养，对于他们来说，杀了人才有饭吃，慢慢的他们开始对杀人麻木，杀人对他们来说如同喝水一般。
石头也是一样，渐渐习惯了杀人。
这里是地狱。
几乎每个晚上睡觉的时候，石头都会被噩梦惊醒，他梦见自己杀害的人化作恶鬼，从深渊中爬出，将他吞噬干净。
救命，救救我。
“我想回家。”
事情出现转机，还是在石头十五岁那年。
在刺客组织当了十五年的杀手，石头清楚的明白组织的禁忌。
想要逃跑的人，毫无例外的都被其他杀手给消灭了，每次都会用竹竿把逃跑者的头给串在什么，警示其他人，要是敢逃跑，你也是这个下场。
这就是杀鸡儆猴。
同期和石头一起进入组织的人几乎都死光，石头无法和其他人达成共识，成为了游离在组织的边缘人。
而在十五岁的时候，石头接到的一个任务，彻彻底底的改变了他的人生。
“刺杀哈克家族的成员。”
哈克家族，在刺客组织里也是禁忌中的禁忌，几乎每个去刺杀哈克家族的杀手都没有回来过，久而久之，也不在有人想要刺杀哈克家族的成员了。
“这不是禁忌吗？”
“安心做你的事就好了。”
石头没敢再说话，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当做弃子了，他被组织安排就死在那里了。
“哈克家族发生了变故，家族的高层全部几乎，不对，是完全失踪，只留下三个小屁孩，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这次任务不许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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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石头一起出任务的还有三个人，他们的目标是哈克家族的长男，欧博.哈克。
在去往任务地点的车上，杀手们都已经全副武装，石头坐在车里的另外一端，看着其他三个人，他们都是杀手中的好手，有一个还是疯子中的疯子，喜欢折磨猎杀的目标。
“目标是一所孤儿院，周围没有其他建筑物，全杀了也没有问题。”
“好呀，那就全杀了吧。”那个疯子如此说道。
“也很久没有虐杀疏解压力了，那就这样吧。”另外两个杀手也附和道。
并不是所有杀手都和石头一样，会把所有的压力积攒在心里，有些杀手会为了抒发自己的压力，而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石头眼前这三个人就是以杀人为乐趣的人。
石头默默不语，听到孤儿院的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由内而外的产生。
他害怕得忍不住抱紧了自己的身体，祈祷千万不要是自己待过的那家孤儿院。
“你看他已经兴奋得在颤抖了。”
“这家伙真是个疯子。”
被一群疯子说做是疯子，或许石头才是杀手中的那个另类。
车子停下了，石头木讷的看着这一栋熟悉的孤儿院，那是他一直想要回到去的家，那是他朝思暮想的归处。
那一砖一草一花，都是自己所熟悉的，在记忆之中，跨过时间的壁垒，似乎从未变过。
石头快崩溃了，他终于明白自己一个边缘杀手为什么会和其他顶级杀手一起被选中了，组织是知道的，知道他来自这个孤儿院，组织是故意的，故意把他送了过来。
“走吧。”为首的杀手端着冲锋枪开始向前走去，这一次刺杀，他们甚至不需要隐秘行动。
这一刻，石头感觉到时间再变慢。
一切都仿佛是静止一般，他被摆在了他自己人生的抉择路上。
接下来要怎么做，将决定了他的一生。
我要怎么做？
石头看到了孤儿院里面，像自己一般的孩童在园中玩耍，笑容在他们脸上挂着。
我要怎么做？
石头看到了杀手手中的兵器，散发着寒光，宣告着它们是利器，杀人的利器。
“我要怎么做？”
进去把人都杀了，或许里面有照顾过自己的院长，也有自己曾经的朋友，杀了他们之后，他们会一脸愤怒的看着自己，自己为了活下去，选择了杀死他们，接下来的自己，会经历无数的杀戮，继续活着组织里，成为肮脏的刽子手，最后死在某一个角落，不会有人替自己悲伤。
但自己如果现在反抗，自己能救下自己的朋友，救下其他无辜的孩子，也许我会死在这里，但能在朋友们的怀里死去，大家还会为我哭泣吗？
我要怎么做？这种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从石头思考到做出决定，只花了短短的一秒，他举起了手中的冲锋枪，瞄准了三人。
“嘎。”冲锋枪没有发出子弹，扳机扣不下去，而前面的三人缓缓回头，一脸凶像的看向了石头。
从一开始，组织就已经看出了石头会反水，所以他的枪老早就被动过手脚了。
尽管如此。
我也要，守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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