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薛丽丽跳楼,我脑袋嗡的一下。想到白天发生的事,心想她的心里承受能力不会这么弱吧?
我再把电话给茜茜拨回去,可是连拨了几次,茜茜也没有接。
我心里有点不安,我知道茜茜肯定不会拿这事跟我开玩笑。
直到我上床睡觉,秦一魄和鬼月也没有回来,夜晚对于他们鬼来说,就等于白天,我倒不关心他们干什么去了,只是别害人就好。
“丁小禾……丁小禾……”
正当我躺在被窝里,刷朋友圈时,忽然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而且,那个声音,居然是从窗户外飘来的。
我惊恐至极,因为我家住在11楼,而且,那个阴森飘渺的声音,我听着有点像薛丽丽的声音。
一想到薛丽丽,我寒毛都竖起来了,茜茜刚刚给我打电话,说她跳楼了,这么快就找我索命来了吗?
“丁小禾……下来陪我……丁小禾……你下来……”
薛丽丽还在窗外阴魂不散地叫我,而起声音越来越清晰,就好像她原本是站在楼下,一层一层地慢慢往上飘,一边飘一边喊我一样。
我听她的声音离我的楼层,越来越近,吓得手哆嗦不停,想给秦一魄打电话,可是通讯录来回翻了个遍,也没找到秦一魄的电话。
明明记得我把秦一魄的号码存起来了呀,这会怎么越急越找不到呢?
薛丽丽的声音越来越近,近的就好像在耳边一样。我又恐惧,又着急,可是屏幕都该点碎了,就是找不到秦一魄的电话。
就在我低头焦急地找秦一魄号码时,一滴鲜红的血,落在我的屏幕上,然后顺着屏幕流到被子上。
一滴……
两滴……
……
鲜红的血,滴在手机屏幕上,让我本来就惊恐的内心,更加的猛烈收缩。
薛丽丽的声音消失了,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我眼角的余光里,看到有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站在我的床边,而且,她的脚下已经晕开了一摊触目惊心的鲜血。
我极度恐惧地向上抬起头,竟然看到满头满脸是血的薛丽丽就伸着一只手,站在我的身边,滴落在屏幕上的鲜血,正是从她的手指尖掉下来的。
因为恐惧,我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薛丽丽抓住我的肩膀,不停地摇晃着,嘴里却变成了秦一魄的声音。
“小禾!丁小禾!快醒醒!……”
我一下子从噩梦中惊醒,看到秦一魄目光担忧的抓着我的肩膀,还在摇晃我。
“放开我……放开我……”我的心被吓得狂跳不止,根本没有办法从刚才的恐惧中瞬间清醒过来,我精神恍惚地分不清楚,眼前的到底是秦一魄,还是薛丽丽。
秦一魄见我因为恐惧,而抓起枕头去打他时,竟然一下子把我揽紧他的怀里,任由我在他的怀里捶打挣扎。
“不要害怕,你刚才只是做了个噩梦。有我在,什么鬼都伤害不了你。”
秦一魄见我不在挣扎,身子抖个不停,用手掌摩挲着我的头顶,轻柔地安抚着我的恐惧。
秦一魄的怀里,虽然没有温度,但是却很安全。他的声音很轻,手上也很温柔,有那么一瞬间,我有种错觉,这是往日里冰冷阴狠的秦一魄吗?
恐惧渐渐平复,甚至有点贪婪这种让人内心,踏实的安全感。
鬼月从地狱里,一路追随秦一魄,死心塌地的效忠左右,是不是她也曾经被秦一魄,这样温柔地拥入过怀中?
这一个多月来,各种惊心动魄,惊吓连连,而且,一件事比一件事头疼,一件事比一件事糟糕。
我只想要一个简单平静的生活,可是现在看来,连这个最简单的想法,都成为了一种奢望了。
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安全又安心过。我闭上眼睛,想在多享受一会这种能让人怦然心动的安全感。
可是好景不长,我闭上眼睛连0.01秒都还没到。鬼月那气急败坏地声音,就在耳边炸开了锅。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她这突然的一嗓子,就好像我和秦一魄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到人的事情,一下子被她吓的分开了。
“你这个女人,敢趁我不在的时候,勾起秦一魄?”鬼月咬牙切齿地说完,把手里的铁链扽得溜直,凶神恶煞般就向我走了过来。
我一看她亮出她那半截铁链子,我就一阵肝颤,到现在我还记得被铁链锁喉的滋味。
秦一魄起身拦住她,“鬼月!不要冲动,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魄,我从地狱里一路和你出生入死,难道还比不上个她吗?”鬼月被秦一魄拦住,忽然情绪失控地哭了,指着我对秦一魄伤心地喊:“你别忘了,她是人!你想要跟她在一起,除非她死了。”
“而且,你是地狱里的逃犯,不定哪天被逮住了,你就会灰飞魄散。还有,你的仇恨不报了?你就任由那个害得你在地狱里受尽酷刑的人,在这世间逍遥一生吗?”
鬼月看起来情绪有些失控,一向高傲冷漠,性子泼辣的她,此刻就像是一个无助而又脆弱的少女。
秦一魄沉默了,目光中闪现出纠结。鬼月发了一通脾气以后,怨恨地看了我一眼,再次甩袖而去。
秦一魄尴尬地看着我,无奈地说:“她就这样,其实不坏,就是脾气太过于冲动,上来那劲,就不管不顾了。”
秦一魄在为鬼月说话,我的心竟然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
可是想一想,正如鬼月所说,从地狱到人间,一路生死,都是她在陪着秦一魄,秦一魄向着鬼月说话,也是情理之中。
鬼月从一开始就对我充满了敌意,可能是太在乎秦一魄了吧?
其实我心里也讨厌她,但是有时候也觉得,鬼月这样的,如果能成为朋友,倒也是个不错的人。
因为她的所有喜怒哀乐都在脸上,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真刀真枪的明着来,不会暗地里捅咕你。
如果她真的想杀我,秦一魄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估计她会有很多种方法,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灭迹,而且还不会让秦一魄知道,是她做的。
不过,我也只是这样想,我可不想与她成为朋友,原因只有一个,她要吓死宝宝了。
秦一魄见我不说话,躺回到被子里,又关心地问:“刚才梦到什么了,给你吓那样?”
“公司里今天死了个人,可能睡前满脑子都在想,她为什么要跳楼,所以才梦到的吧。”想到刚才的梦,我还是心有余悸,不过好在秦一魄在身边,心里就不那么害怕了。我又把今天在公司里发生的事,跟秦一魄说了一遍,我不知道为什么,秦一魄越听眉头皱的越深。
“夏承玺居然提拔你做他的助理?”秦一魄用手托着下巴,目光深邃地在考虑事情。
柔和的灯光打在他线条硬朗的脸庞上,让他的五官显得更加的立体。如深潭一样的眼睛里,沉淀着的都是他的稳重与坚韧。
秦一魄安静思考的样子,像一尊迷人的雕像。可是,我知道,这个从血海刀山中走出来的男人,只要他一发怒,足可以毁灭一切。
秦一魄痴痴地盯着他看,思想上也有些走神,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疑惑地问:“你想什么呢?”
我一下回过神来,竟然刚才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失态了,如果不是秦一魄用手在我面前晃一晃,我又不知道,要跟花痴一样盯着人家看多久。
不过我丁小禾的脸皮也不是白给的,我很快就抓住了话题,坦然自若地说:“现在已经死人了,我觉得你的注意力,不应该放在夏承玺把我提拔成助理的事上来吧?”
在我的提醒下,秦一魄的注意力终于被我引上薛丽丽跳楼这件事情上来。
“如果是她阳寿到了,该着她这样死,死了以后,自有冥警收了她的魂魄。不过这个女人,对你肯定是有怨恨的心里,要是再并非寿数到了,恐怕,她真会找你的麻烦。”
秦一魄说到这,话语里也有了几分担忧。我听了更是害怕,薛丽丽横死,要是真变成厉鬼,她肯定是要拖我下去陪葬的。
“她要是真死的屈,魂魄没走,那我该怎么办?”
秦一魄想了想说:“一般新死的鬼魂,只在她死的地方徘徊。你尽量不要去她跳楼的地方。今天太晚了,你也要休息。等明天晚上,我陪你去她跳楼的地方看看,如果看不到魂魄,那就说明你还是安全的。如果,她还没走的话,我来跟她谈谈。”
秦一魄把谈谈两个字咬得很重,我清楚他所谓的谈谈,肯定是比谁更狠了。
我忽然间又想起一件事来,他和江老阴斗狠的时候,貌似很怕火。可是,我上次明明把他的纸人真身送到路口烧了,怎么他能毫发无损呢?
秦一魄听到我的问题,鄙视地笑了一下,有些贬低人地说:“就你那智商,还想烧我?从你一进门就开始叨咕要烧了我,我就没见过,哪个作案的居然能笨到和受害人,在作案之前讲作案动机的。”手机用户看纸夫,小心火烛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9149.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