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庭这会身上也挂着个包,不过是那种跟钱包般大的小包,一条长长的锦绳系在包上,然后锦绳被系在赵飞庭的身上。那包别说放把天堂伞,把它放入天堂伞里还差不多,这么小的一个包真不知有什么用。
林代真看了看挂在赵飞庭腰上那个锦囊般大小的包道:“这里面放什么的?”
赵飞庭看着林代真,仿佛觉得很奇怪他会问这个问题:“只是一些姑娘家用的东西。”
林代真道:“让我看一下。”
赵飞庭脸一红,道:“你个大男人,要看姑娘家的包干嘛?”
林代真只能放弃这个话题,有时候女人也是不应该去了解的太细:“你今天穿得跟个新娘一样的,打算去见谁啊?”
赵飞庭道:“你也发现我今天很漂亮是吧?”
林代真笑道:“你以前的打扮像个男人一样,今天突然变样,谁都看得出来,你千万不可告诉我你穿成这样是来看我的?”
赵飞庭道:“你想得美,今天是我跟完颜公子第一到效外去游玩,以前都穿是比较随便,所以我想今天穿得漂亮一点。”
林代真失落地道:“你不是这样的吧,我早就跟你说那鸡公煲不是好人,你现在还要跟他去效游?”
赵飞庭道:“我爹说了,我大伤刚愈,要四处多走动,这样才有利我的身体完全痊愈,正好完颜大哥昨日约我效游,我就顺口答应。”
林代真道:“看来你在这件事上倒做了不少工作啊。”
赵飞庭道:“你说什么?”
林代真道:“我的意思是说,祝你好运。”
赵飞庭道:“你别扯开话题,你现在作为赵家的一份子,你有责任保护赵家的每一个人。”
林代真道:“我跟你说了那鸡公煲不是好人,不去不就没事么?”
赵飞庭道:“所以我要你跟我一起去。”
林代真一惊,觉得有些意外地道:“什么意思?”
赵飞庭道:“保护我啊。”
林代真道:“我说了他不是好人,你就不要去,这样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吗?”
赵飞庭道:“我不是这意思,自从上次有辽人进攻长春,本地有不少的辽人响应之后,沈州这一带就变得有些不太平。我的意思是你跟着我们去,你的功夫这么好,既可以保护我,也可以保护完颜大哥。你想如果这样一来,就可以完全消除他对你的偏见。”
林代真笑道:“你倒是很看得起我啊。”
赵飞庭道:“我是想他如果消除对你的偏见,以后你们能和平共处,不用天天勾心斗角,静下心来定有一番大的作为。”
林代真看着她道:“要你为我做这么多事,真是难为你了。”
赵飞庭仿佛功德圆满:“你觉得怎么样?”
林代真道:“不怎么样,我说赵大小姐,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这不是一山不容二虎的问题,是他是一个小人的问题。”
说完这个林代真就后悔了,这样一说倒显示出自己更够大度,如果是换成是完颜招屏这种成熟女子,或许一下明白过来,但赵飞庭还是少女情怀,越是这样,她越会认为自己小心眼,没有男子汉气度。
“难怪完颜大哥说你对他的偏见化解不了,我当时还不信。”赵飞庭的鄙视之词果然像机关枪一样扫出来:“没想到你果然是小肚鸡肠,小心眼,小气鬼,啰嗦,麻烦,没风度。”
林代真很害怕万一自己给她的印象完全变差,她真向那鸡公煲投怀送抱那大家就都完了:“好吧,我刚才的话收回,但你也不能你们两个约会,然后要我做灯泡。”
赵飞庭道:“什么灯炮?”
林代真道:“就是第三者。”
赵飞庭娇嗔道:“好心没好报,我本是要招你们一起见面化解干戈的,既然你不领情就算了。”
看着赵飞庭愤愤离去,突然想起完颜招屏之事,林代真的心情瞬间有上坟般沉重。
想到自己做了这么多事都无法改变赵飞庭对那鸡公煲的看法,看现在样子她反而与他越加亲密无间。
过了一会,苏禾经过林代真房间的时候,看他还在,惊讶地跑进来道:“大哥你没有跟小姐去效外吗?”
林代真轻描谈写地道:“没有啊。”
苏禾道:“可是她刚才过来不是就是叫你去的吗?”
林代真道:“我又不是她的私人保镖,再说不还有那鸡公煲在保护她嘛。”
苏禾道:“防的就是他。”
林代真道:“防鸡公煲,防他干什么?”
“我后来拿大哥的话回去想了一想,还是觉得大哥没必要冤枉他,加上他昨日还说你在招屏郡主那有过一晚留宿之事。”苏禾道,“大哥是正人君子,怎会如此荒唐,他为了取悦小姐,竟这般冤枉你,我当时就在想,他一定对小姐不怀好意。”
估计那鸡公煲都没想到自己告密却弄巧成拙,至少让苏禾产生了怀疑,为了维护自己在苏禾心里的崇高形象,他选择了默认鸡公煲冤枉自己一事。
但不管怎么样,这事她迟早会知道,纸总是包不住火的,想着自己的美好形象总有一天在苏禾心里破灭,林代真就很忧郁,他真的有点后悔跟完颜招屏有过那事,到底是自己的形象重要还是那几秒钟的感觉重要?
林代真当然觉得自己的形象重要,可惜却已经晚了,如果哪一天纸包不住火,真不知苏禾会怎么想自己。
过了一天,完颜招屏又派来请。
这次林代真想如果自己进入沈王府,就可以摸清楚上次完颜机保蒙面抢赵氏牧场是属于他个人行为还是沈王行为,此为其一;其二是自己与完颜机保之前的私人恩怨,只要在同一屋檐下,狐狸再狡猾也总有一天栽在猎人手里的一天。
赵氏矿厂与沈王府并没有直属关系,林代真在赵家不是朝庭的编制,理论上讲还是主仆关系,这时的人很注重主仆情义,若不是主人无情,仆人一般不能随便背叛主人,在同一个地方改投他人会遭人非议鄙视,严重的主人还有斩杀仆人的权利。
完颜招屏把林代真的顾及转诉沈王,沈王在一次与赵家的酒宴上当场表示对林代真的欣赏。
林代真见此机会,参拜表示愿意替沈王效力。
赵田自是不愿意,他对林代真现在越来越信任,还指望以后委以他重任,不过那次酒宴到场的沈州权贵人数众多,赵田不便表态。
酒宴过后,林代真正式进入沈王府。
自从林代真进入沈王府当差,赵家心下怨忿,赵氏矿厂在沈州城是唯一抗衡沈王府的力量,现在林代真改投沈王府,明显是以赵氏矿厂为敌。
林代真落个清闲,他在沈王府领的头衔是土兵长,每天徘徊于完颜招屏郡主府内。
他以为这土兵长是带着人巡逻保护沈王府上下安全的这么个职位,孰料做得事竟是司、法、捕之事,类似那种衙门办案的捕快差不多,不过没有衙门的行政权力。
这时的贼盗并不算高明,几乎没有任何悬案,只要现场细看一番,基本就可以锁定犯罪嫌疑人。
这一日林代真无事回到沈王配给的宅子,早有佣人来报耶律小姐到来。
林代真听耶律兔主动来找自己,赶紧跑大厅去相见。
到了大厅,只见耶律兔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绸缎,头发扎得整整齐齐的,只留两个小辫子分别垂在两肩上。
她的眼神清澈秀丽,俏脸施了少许脂粉,修长的眉毛下,明亮的眼睛犹如两潭清泉,颊边两个醉人酒窝,未笑已先教人着迷。
如果招屏代表着成熟,耶律兔则代表着美丽。
看林代真从侧门走进大厅,耶律兔道:“参见土兵长大人。”
林代真一笑,道:“你也别这么叫,我只是抓逃犯的,你还是叫我名字好了,我的全名叫林代真。”
耶律兔道:“那我就像以往一般,呼你为林大哥。”
林代真心想她叫自己林大哥之时还是在那马贼山寨形式危机之下使然,出了马贼山寨后她就没有再叫过这一称呼,如今她愿意重新拾起,林代真自是乐意。
叫人斟茶,随便聊了一会宋金之事。
耶律兔严肃地道:“林大哥身为宋人,如今却生活在金人之下,不知你作何感想?”
林代真听她谈起这个,道:“我又何尝不想回宋国,时势造人,人却被时势左右,宋国远在千里之外,宋金边境关卡重重,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耶律兔道:“若是金向宋开战,林大哥你打算相帮哪一方?”
林代真道:“自然是宋国一方。”
耶律兔道:“看林大哥还是思归之心未泯。”
林代真道:“身为宋人,那是自然。你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你不会打算向那鸡公煲告密吧?”
耶律兔道:“鸡公煲?他是何人?”
林代真道:“就那完颜机保。”
耶律兔笑道:“这个林大哥大可放心,你向我担诚心事,自是你我之间的秘密,我岂会随便告诉他人。”手机用户看金粉银宋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918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