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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郡县的百姓一番大闹之后,原先不愿出钱的乡绅和众多豪强都沉默了,加上有苏毅和马彬的推波助澜,这些百姓更加肆无忌惮。
仇富在任何一个朝代都会有,大楚也不例外,上郡县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城内的乡绅和豪强霸占着大部分的资源,尤其是一些乡绅势力,在早期低价购入大批农田,后来逐步雇佣佃户为他们耕种粮食,对上郡县的众多百姓剥削的淋漓尽致。
除此之外,城内各行各业都由这些乡绅把持,无论是米价还是其他物价,一直都是居高不下。
有了这个契机,上郡县百姓的怒火一下子爆发出来,县城被袭是个导火索,而乡绅不愿出钱修缮城墙的消息更是火引,刚开始上郡县的众多乡绅和豪强还未在意,可渐渐的他们发现不对了,这些百姓开始走上街头,甚至在马彬等人的示意下,这些人跑到街上示威。
马彬等县衙的衙役本该维护县城的治安,制止这些百姓上街闹事,可突然间,他们仿佛一起消失了一般,无论乡绅和豪强怎么派人寻找,始终见不到马彬一面。
最后刘家家主被逼无奈,亲自跑去县衙,县衙门口当差的衙役一脸苦色的看着刘家家主,无奈道:“马大人去城外巡查了。”
“什么?”刘家家主大惊失色,连忙问道:“马典吏出城了?”
“是的……”看大门的衙役连连点头。
刘家家主的脸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他冷声说道:“上郡县出了这么大的事,马典吏竟然不在城内,他们可是地方上的父母官,难道要坐视那些乱民暴乱而不管不顾吗?”
事实上刘家家主也确实怀疑马彬坐视百姓闹事,甚至他还怀疑上郡县的百姓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反应,就是因为有马彬和苏毅在背后煽动的关系。
县衙门前当差的衙役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哪敢吱声。刘家家主见状更是大怒起来。
这个衙役本就是刘家的人,刘家之前找了苏毅,安排了一批人进了县衙当差,这其中就有这个衙役。可以说,此人虽在衙门当差,但他本质上还是刘家的人,在大楚这个等级分明的朝代,除了皇帝外。他们最畏惧的就是自己家族的家主。
这些家主甚至一句话就能施行家法,要了他们的性命,而朝廷还不能因为闹出人命来干涉这些家族的内部事务。
正因如此,这个衙役哪敢多说半句话,他此时正在衙门当差,既不敢得罪马彬和苏毅,又不敢得罪刘家的家主,正是进退两难之际,只得装聋作哑,苦笑连连。
刘家将这些人塞进县衙。本意上是要在县衙内安插自己的人手和眼线,熟料这些人混上了衙门饭之后,变得不像之前那么容易掌控了,于是刘家家主彻底的怒了。
“我要联合城内有名望的乡绅,联名上书朝廷,要求罢免苏县令和马典吏!”说到这,刘家家主狞笑道:“再说,这个马典吏本就是苏毅私自任命的,没有任何朝廷的文书能够证明他现在就是上郡县的典吏,我要……”
他话音刚落。县衙内传出一声不咸不淡的声音,“刘家主要怎样?”
刘家家主被来人问的一滞,抬眼看去,只见孟海晃晃悠悠的从县衙逛了出来。
“你不是带着乡勇在城外清剿乱匪么?”刘家家主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
孟海剔了剔牙。一脸的不以为意,淡淡道:“这不是马大人就在城外么?县城出了这么大的事,马大人当然要出城负责善后工作了。”
刘家家主不耐烦道:“城外有什么善后工作?如今城内那帮刁民……”
“刘家主!”孟海的声音一下子提了起来,他冷笑道:“刁民?刘家主口中的刁民可都是我大楚的子民,连当今皇上都不会称呼他的子民是刁民,你算个什么东西?还这么称呼我大楚勤劳耕作的劳苦百姓?”
“你……我……”刘家家主的眉头一下子蹙了起来。
孟海冷冷道:“之前山贼攻城。由于城防工事常年失修,导致山贼成功的杀进城来,马大人正因为这件事忙的焦头烂额,哪还有时间管其他的事。”
“可城内的百姓……”刘家家主一听这话就急了。
孟海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刘家主,这两件事孰轻孰重你难道分不清吗?倘若山贼再一次攻城,你认为,以县城如今的城防工事,能抵御那些凶狠残暴的匪徒吗?”
刘家家主一向高高在上,无论是在家族之中还是在县城内,一向只有他训斥别人的份,哪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对他说话,此时见孟海如此目中无人,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
“你们是朝廷的官员,那苏毅更带着朝廷的兵马,区区几个山贼都解决不了,还当什么父母官?”刘家家主气冲冲下吼出这么一番话,这番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孟海马上反击起来,根本不容刘家家主有任何反转的余地。
“刘家主!我们苏大人是从朝廷任命的上郡县令,你怎可对他如此的不尊重?莫不是刘家主不满刘虞刘刺史大人对苏大人的任命?”
刘家家主脸胀的通红,正准备反驳,孟海根本就不容他说话,直接抢白道:“我们大人是带着朝廷的兵马,可上郡县内什么情况,刘家家主比我更清楚吧?城墙常年失修,城门斑驳生锈,最让人无法忍受的一点就是,连千斤闸都因为生锈的缘故无法放下,这样一座城池,你让苏大人的兵怎么守,如何守?”
刘家家主张了张嘴,正欲说话,孟海又抢白道:“苏大人的兵也是人,他们也要吃饭,可上郡县库房内的粮食呢?一滴不剩,没错,一滴不剩!我记得刘家曾出过好几任县丞吧,这县衙库房被人洗劫一空,你让苏大人如何开展工作,士兵如何守城?我倒要问问,刘家在上郡县权势滔天,可为何县城的库房被人搬运一空,刘家主对此竟然毫不知情?恐怕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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