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秦得道语气里的慎重,我也顾不得全身的骨头痛了,急急的催着他开车朝老家赶去。
其实我心底里还是希望和秦得道直接去贵州找我爸妈的,可也明白秦得道要回一趟老家的原因。
如果我八婶确实是意外的话,那么我爸妈的处境还算是好的,如果我八婶的事情是寿材那厌胜之术所引起的话,那么我爸妈的情况就危险了,这也是为什么他说那老木匠有问题的原因。
一路上秦得道嘴抿得紧紧的,时不时的回头瞄我一眼,又飞快的扭回头看着前面,似乎有什么想说又不好开口,可我担心着爸妈根本就没心情去理会他。
到三爷爷家,直奔楼上,却见客厅围了好几个医生,而那些小一辈子的也被父母紧紧的护着,满脸都是恐惧的盯着飞奔上楼的我跟秦得道。
我连安慰他们的空闲都没有,直接进了房间,八婶这会子血好像已经止住了,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却又面如薄金,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似乎连气息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我沉沉的盯着在一边脸色难看的大伯,心里十分不安的道:“是意外吗?”
“这事也说不清,她怕你堂兄出事,急急的跑上楼拿手机,结果脚下一滑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大伯边说边不停的瞄秦得道,似乎有点不能想象我跟秦得道会一块出现在这里。
我见他这个时候还有顾忌,心情十分不爽的用力瞪了他一眼。
他这才接着道:“本来是要送医院的,可你八婶怎么也不肯。你也知道,你堂嫂是出车祸……”
我总算明白他的意思了,感情八婶不肯去医院就是怕这事不是意外,一次从楼梯上滚下来没死,路上再出车祸就活不成了。
怪不得这会房间外的客厅里等了这么多医生,只怕是曾家人这会子也不在意钱了,请来这些医生时时守着,万一有意外也能快速施救。
瞄着一边的秦得道,我想医生不能确认,这货能不能确认这事是不是意外啊?
刚一回头,就猛的听到床上原本一动不动的八婶全身猛的抖了起来,双眼通红泛着血丝紧紧的盯着我,嘴里哈哈的喘着粗气。
“快压住她!”我见她这样猛的想到老妈谈及三奶奶死时的情况,忙招呼着喊道。
“呵呵,借寿延年,夺子截财,死不足惜!”可我的手刚伸过去压住八婶的脚,就听到八婶呵呵的怪笑道。
我听着全身一愣,那十二个字却深深的印在我脑海中,心也凉了半截了。
那话音一落,八婶就又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好像刚才那猛力的抽动完全不是她一般。
“我们去贵州吧?”我慢慢的松开手,两眼有点无力的看着秦得道:“你不是说禀告了天地,让他们能活一个月的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秦得道朝我两手一摊,朝一边的大伯撇了下嘴道:“人家那话这么清楚,你还不明白?是有高手从中破了术法,却也不是夺人性命,只是警告你们而已,你先看能不能联系上你爸妈,如果不能我们再去贵州不迟。”
听他说得也有道理,我忙掏出手机接着打电话,却依旧还是打不通,三个人的电话打了几遍,急得我差点把新买的手机给扔了。
最后只得一咬牙,问大伯有没有那老木匠确切的地址,我和秦得道开车去。
如果真那老木匠施术的话,那么他没有要八婶的命,更不会要了我这个身为受害人的性命。
大伯只是给了我一个模糊的地址,在沿河的一个小村子,具体是哪一号人家也不知道,只知道那老木匠姓袁,祖上世世代代都是木匠。
本来他还想跟我们一块去的,可家里那些人被吓得没有主心骨,全都眼巴巴的指望着大伯。
我也没打算让这些小孩子们能担什么大事,反正我也是去找我爸妈,如果能顺带把他们的事解决了就解决了,如果麻烦我也不会多做什么事。
可能是理解我的想法,我正半猫着腰钻进秦得道灰尘仆仆的车里,就被大伯拍了拍肩膀,递给我一张卡道:“这里面有二十万,是给你们路上用的,也是他们现在能动用的所有现金了,你能帮就帮吧,毕竟上一代的事情跟他们无关。”
我顺着大伯指着的方向看了看隔着玻璃的那些堂嫂和小孩子们,有几个还只会爬,两眼愣愣的看着我。
点了点头接过卡没有答话,一猫腰就钻了进去。
“这二十万要分我一半啊,我可不做白工,你还欠我一千块呢,一天五百两天哈!”车刚开出没多远,秦得道就扭头满脸认真的朝我道。
我捏了捏手间的卡,如果不收只怕那些人心里更不安吧,怕我不肯帮他们,可去贵州山里这些钱又有什么用,直接将卡扔给前面的秦得道,没好气的道:“二十万全部给你,你负责帮我找回我爸妈,其他我都不求。”
“你果然比你爸妈心狠啊,那么多人都不救。”秦得道将卡收好,满眼认同的说着很不合宜的话。
我全身痛得不行,也懒得理他,直接眯眼去补觉去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我是被脸上什么东西给烫醒的,睁眼一看,就见秦得道将一个还包着几片叶子的烤玉米放在我脸上。
香甜的烤玉米气息夹着碳火烤焦的味道十分好闻,如果不是那玉米太烫的话,我可能会以为我在作梦。
一把将玉米反手抓过来咬了一口,瞄了瞄车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心里跟着就是一紧:我竟然在秦得道开的车上睡了小半天,而且还睡得这么沉。
“这已经是沿河了,我刚才问了那个卖烤玉米的,直接顺着那条新修的马路一直走到头,然后再顺着以前的毛马路朝前面走到头,再走过一条河就是那我们要找的那村子了。”秦得道一边哈着气咬着玉米,一手毫不耽搁的朝我指着路道。
我嚼着玉米,见秦得道原本俊朗的脸上全是倦色,可却一路毫无怨言的把车开过来了,还将路都问清楚了。
而在来之前,我因为赌气和心急,连问他一句愿意的话都没有,直接将他拉进了我的阵营,可他却多问半句,反而是很积极的帮我,这人难不成真的图着那二十万?
“怎么了?不好吃?”秦得道见我半天没回话,伸手拍了拍我的头道:“难不成是这半天睡傻了?”
我白了他一眼,刚想着他的大公无私,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么不着调了,咬着玉米含糊的道:“那袁木匠你打听了吗?”
“打听了,那村子里大多姓袁,而所有姓袁的都是木匠,现在这镇上做木匠的也都是姓袁的。”秦得道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将头朝我一伸道:“你说我们怎么才能找对人。”
我听着两眼就有点发晕了,咬着那根玉米真的有点断线了。
以前没有想到,农村里同姓为村的不在少数,而手艺活在那种年代是很被看重的,只要族里有一个手艺出众的,大多会带族里的子侄学艺。
袁木匠手艺不错的话,可能他家里能学的都为学了,那就是说那村子里可能会有无数的袁木匠,而哪一个是我们要找的呢?
事情一下子来到了一个满是希望的地方,又是一个完全没有头绪的地方,不过来了就还是要去一趟的。
秦得道这货脸上全是倦意,可两眼都闪闪发光,将玉米棒子随手一扔,立马上车发动就朝着马路的尽头跑去。
我一边啃着玉米,一边看着路边的景色慢慢的变得慌凉,手机一次次的拨打着爸妈的电话,听着里面一次次的无法接通任由心慢慢的下沉。
大马路变小毛马路,然后车子停在一坐水泥修的两人小桥边。
这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就着车灯光我才发现桥已经有些年头了。
“下车问问。”秦得道打了个哈欠,朝我摆了摆手道。
我透过窗看着漆黑的四周,有点无语的开门下车,顺着桥头朝前面走一点,这才发现那桥下面火光闪闪,似乎有一个人蹲在桥头下面烧着什么。
心里顿时满是希望,打量着桥墩的高度,两手一撑就跳了下去。
从毛马路走过来,一路上房子不少,可现在也就九点左右,却一点灯光都没有,明显都是外出打工不在家的,这会子能见到一个人,问问路总是好的,至少先给今晚找个地方住吧。
我一跳下去,火边那人还是一动不动,背着火光也看不出是男是女,我以为他烧纸烧得入神没听到声音。
当下不好意思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尽量将声音放柔道:“不好意思,问一下,你知道袁木匠家在哪里吗?”
话一说完,我就死死的紧紧的看着那人,只见他慢慢的回过头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用力的咬了几口手里的东西,飞快的朝我扑了过来。
我吓得尖叫一声,忙朝着河下边跑去。
那根本就不是一张人脸,映着火光我可以看到他脸上长满了黄亮的鸡毛,双眼已经半隐在鸡毛之间,手里还捧着一个黑黑看不清的东西在咬着,可那牙却是一口尖尖的獠牙。
似乎许久没有见过活物,一回过头来就直接朝我扑了过来。手机用户看我的老公是道士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923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