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森森,血染旷野,百里之内,不闻虫鸣。鲜血妖娆的似晚间艳霞,染红了那方天地。风翻血海,扬起了一股糜烂腥臭的气息,沉重的令人作呕。
千鸩饮随手将那人心抛了,舔了舔手上未干的血迹,叹息道:“哎,本座又杀生了,真是罪过。”
偃月悄然从身侧抽出了一把短刃,横到身前,对方玊低声道:“我拖住他,姑娘先走。”
方玊抓住偃月的肩膀,无声的摇摇了头。偃月努努嘴,轻推了方玊一下。
两人正拉扯间,千鸩饮才仿若刚想起她们一般,向前缓行了一步,道,“哟,本座的好人儿,可有等急咯”
偃月戒备的握了握手中的短刃,警惕的挡在方玊前面。
千鸩饮混不在意,眯眼细嗅了一下,又惊道:“好人儿,你的气息,异于世人,可真是让本座喜欢……不若去本座的无忧殿一叙,可好。”
“你休想,先问问我手中的刀再说!”偃月一咬牙,暗道失了逃走的机会。
千鸩饮咂咂了两声,闪身嗖然逼近,伸出两指在偃月的短刃上轻轻滑过,黯然道:“拒绝我妖王的邀请,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本座可是会生气的,若是吓到你身后的好人儿,可怎么办呢。”
偃月冷哼一声,单手一翻,速度之快只余白影。千鸩饮双眉一挑,猛然收手。
待他抽手之时,手背之上已余了一道浅浅的血痕。一滴鲜血自血口滑落,越发衬得那玉手似雪。
千鸩饮笑的越发邪魅,“看来,你这婢女也不简单啊。能伤到本座的,这世上可不算多。这伤,让本座很不高兴,本座一不高兴就想杀人呢。”
千鸩饮说着,复又做了一个手势。只听远处一声惨叫,又有一人被他的部下生生拧断了脖子。
方玊一怔,指着远处,沉声道:“妖王何必取了这么多性命。”
千鸩饮低头在手背的伤口上一舔,一阵轻微的红光闪现,血痕瞬间消失不见,半分痕迹不现。
“本座一向仁慈,不会罔顾性命的。他们挡了本座娶亲之路,留下些什么也是应当的。”
方玊厉声道:“如此猖狂,不怕六界法道、天地法规吗!”
千鸩饮狂笑出声:“连神尊都消失数载了,那些烂东西,谁人知道。现在,这是我千鸩饮的天下!”
瞬时,千鸩饮身形一闪,只手抱琴,单手向方玊抓来。偃月也大喝一声,提刃迎战。
寒光闪动,偃月的短刃已倏然刺出,直取千鸩饮抱琴的左肩,刀法伶俐,狠然决绝。千鸩饮嫣然一笑,侧身避了开。右手一翻,以手为刃,对着偃月削了过去。
方玊心道不好,大叫:“小心!”
只见偃月半空中生生一翻,险避了过去,手腕翻转,短刃已对上了千鸩饮的右手。只听“铮”的一声轻响,偃月短刃与他手刃相交,竟是嗡嗡作响,隐有花光闪现。
千鸩饮分毫未伤,偃月不可置信,就是一愣。就这瞬息之间,千鸩饮猛然出手,一掌挥出,直奔偃月胸口而去。
偃月侧身避让不及,还是让他击中了右肩,偃月倒退了一步,手中的短刃脱手而出。方玊上前正欲扶她,偃月伸手一挡,道了声无事。
偃月咬咬牙,一凝神,双手翻转,结了个复杂的手势。只见那地上的短刃忽的飞升至半空中,“唰”的一声化作千百虚影,直对千鸩饮而去。
“不自量力,找死。”千鸩饮冷哼一声,面露不屑。说着,单手拨琴,音波划过,千百虚影皆破碎幻灭。
只听“叮铃”一声脆响,短刃断裂,偃月呕出一口鲜血,倏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方玊大惊失色,也顾不得深究偃月怎会习得法术,赶忙奔了过去。
偃月面色苍白,嘴唇发青,鲜血自她身下慢慢弥漫开。她已伤的直不起身来,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偃月!”方玊惊恐的喊了一声,她颤抖着双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方玊慌乱的伸手替偃月抹去脸上的血迹,看着她满身的血迹,语无伦次道:“你伤到哪里了?这么多血,我应该怎么办。……”
偃月咳嗽两声,抓住方玊的手,轻声道:“没用的,姑娘快走,趁我还能再抵挡一会。”
走!”偃月大叫,挣扎着推开方玊,努力撑起了身子,摇摇欲坠,颤抖着双手欲再次结势,身上隐隐有金光闪现。可惜未等她再次出手,便被千鸩饮轻易攻破。
偃月咳出一口鲜血,眼色暗淡下来,她拼死一搏,意图与他同归于尽的招式竟被轻易破了。
千鸩饮挑起眼角,冷艳道:“真是个坏人儿,想死,那还不容易。既是如此,本座便送你一程。”
千鸩饮手中聚起的一丝红光,渐渐地化作一把利剑,气势汹汹的直冲偃月而来。
方玊大惊,也顾不得什么,飞快扑了过来,挡在了偃月身前。她隐在梅花妆下的泪痣突然一闪。那红光利剑一顿,但仍速度不减直奔而来,眼见就要伤了她。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赶车老汉不知从何处飞奔而来,甩袖一挡,轻易破了那利刃的阵势。
千鸩饮神色一凛,道:“你是何人,敢坏本座的好事。”
那老汉呵呵一笑,道:“闲人而已。”
“那本座就让你变成死人。”千鸩饮凝眉一想,这人轻易破了自己的血元剑,怕是不能小觑。
遂心底一动,先发制人,单手结阵,一簇炽热的火苗从他手中幻化而出,在他手心飞速转动,周围的空气被撕扯的扭曲起来。
千鸩饮掌心一收,那火苗化作一条血红火链,朝那老汉缠了过来。
火链来势凶凶,但那老汉却身形不动,也不见惊慌。待那火链破空将近,他只轻描淡写的一个抬手,那火链便化作了一阵水汽四散而去。
“是你……”千鸩饮惊恐的后退了两步,心下大惊。能破了自己这血天链的,整个玄天大陆,上下六界,只有那一人。
他心下不解,暗道那人怎会出现,他不是已消失数载,怎会在这里出现。
千鸩饮目光凌厉,阴沉着脸缓缓道:“你不是一向不管闲事吗?今日怎来挡本座的事。”
那老汉摸了摸脸,惊叹道:“我都化作这般模样,你还能认得。”
千鸩饮一哼,咄咄逼人,指着方玊道:“本座只要这一人,可否高抬贵手,行个方便。”
那老汉淡淡道:“她,恐怕不行。”
“那本座就不客气了。”千鸩饮周身真气突暴,红光耀目,周围的枯草皆被撕扯开来。那老汉反手在方玊两人身上结了一个结界,便飞身迎战。
两人速度极快,一时间,只能听得一两声激战之音。两人的身影,竟是连残影都看不出。
两人激战正酣,方玊却恍若未觉,她不断将身上的衣物撕扯下来,手忙脚乱的为偃月止血。
偃月身上满是剑锋反噬的血口,哪是能轻易止住的,鲜血依旧源源不断的涌出,将偃月身下的土地浸染的通红。手机用户看玊华引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933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