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问我:“你跟死者之前就认识?”
我说算不上是认识。
他接着问我是怎么认识她的。
我说在她在宾馆里骂人,我气不过,就顶了她几句。
大个子插话说:“你他妈也够黑的,骂几句你就把人家给杀了?”
“谁杀她了?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我死死瞪着他。
小个子清了清嗓子,对着我说:“别激动,慢慢说。”
“说什么?”
“说说你跟那个女人是怎么认识的,后来又发生了些什么。”
我只得把女人夜里撒泼骂人,自己说她几句,反被侮辱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这一过程中,大个子警察消停下来,但手却没闲着,一直在摆弄一台微型摄像机,拍下了所有细节。
听完后,小个警察站了起来,走到我跟前,问一声:“你没撒谎吧?”
我反问道:“我有什么必要撒谎?”
“撒没撒谎你自己心里面清楚!”高个警察目光犀利,逼视着我,阴阳怪气地说:“我说姑娘,你就别再跟我们玩捉猫猫了,实话告诉你,老子一点都不比你傻,你信不信?”
我一扭头,没搭理他。
他随手拍一下桌子,大声喝道:“我们在你的床板下发现了一具尸体,一具女尸,这可是事实吧?”
我说这也未必是事实,有可能是伪造的现场。
大个子骂道:“你他妈眼瞎呀,那些照片上是什么?”
我说:“整整一个晚上,我只离开过几十分钟,这么短的时间,先把一个人杀掉,然后再把尸体转移到我的房间里,还要掩藏在床板底下,谁有那么利索身手?”
“是啊,这也是我们想知道的,说吧,你是怎么做到的?”大个子的斜着眼,看上去就跟个无赖差不多。
我没法不生气,浑身都在微微颤栗,大声争执说:“一定是你们弄错了房间号,要不然就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也有可能是在我入住之前,早就案发了,只是没人发现。”
“你所怀疑的这一切,早已被我们逐一排除了,所剩的疑点,全都指向了你,你就别再抵赖顽抗了。”大个子说。
“不……不……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我他妈没有杀人!”我几乎要崩溃了。
“你用不着激动,事实摆在那儿,就不要再负隅顽抗了。”
我说这些照片能说明什么问题,随便ps一下不就出来了嘛。
他说我们不仅仅有照片,还有目击证人呢。
“证人?证人在哪儿?他看到我杀人了?”
小个子接话说:“有人在你房间里发现了尸体。”
“谁?是谁进了我的房间?”
他说是宾馆服务员,是她进房间打扫卫生时发现的,不过虽然手法老练,现场也处理得天衣无缝,只可惜还是露了马脚,要不然就只能等尸体腐臭之后才能被发现了。
我瞄一眼高个警察,只见他的脸拉得比驴脸都长,杀气腾腾,我有茫然了,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大个警察见我软了下来,就展开了新一轮的攻势,他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犯罪事实,就不要再抱侥幸心理,狡辩对你是没有一文钱的好处,知道不?”
我沉下脸,不想再跟他费唇舌。
笔录的矮个警察咳嗽一声,对着高个警察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在暗示他不要操之过急,嘴上却说:“稍等,我倒杯水去。”
高个警察抬手揩了揩脑门,那样子就像是累出了满头大汗,屋里一下子静了了下来。
我安静地坐在那儿,心里却乱作一团,一遍遍在想象着恐怖的场景:并不宽敞的房间,一张木质的双人床,床垫下面竟然躺着一具女尸,那女人死相奇特,活色生香,看上去像个睡美人。
……
见小个子回来,大个子站了起来,小声说:“看来这事还真是有点复杂,我向头儿汇报一下。”说完便提着摄像机走了出去。
小个警察点点头,等到大个子的脚步声消失,他起身来到了我跟前,说:“你床下真的有死人,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我们一定会查处真凶来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我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不一会儿,大个警察走了回来,把小个子喊到了门口,小声嘀咕了一阵,然后冲着我说,案情复杂,要挪到另一个地方去。
我心里绷得很紧,也不多问,跟在他们身后出了门。下了楼,再次上了那辆破桑塔纳轿车。
车子驶过了一段熙熙攘攘的闹市区,又拐过了几个路口,然后是一段窄窄的油路,走了十几分钟的样子车子才驶进了一个大院子里。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我被夹在中间,上了一座破旧的三层楼,走进了一个房间。
等屋里只剩了我一个人,这才抬起头,四下里观察着,房间里各种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像宾馆里的廉价套房,里间放一张双人床,一台电视,两张座椅,一个茶几;外间是一圈的沙发围着一个大个的木色茶几,靠门口是一个狭小的卫生间。
正琢磨着这是什么地方,突然有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开门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给你送饭了,便把手中的托盘放在了茶几上。
竟然是四菜一汤,荤素搭配,还盛了满满一碗米饭。
我擦,一个杀人嫌疑犯的晚餐竟然这么丰盛?不会是传说中的“辞阳饭”吧?我心里一阵燥热,紧张起来。
可想来想去,就觉得自己是多疑了,这才刚刚被怀疑上,他们连屁大的证据都捞着,怎么会就地正法呢?
送饭的人退出去不久,门外有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我打眼看过去,竟然是一张从门缝里伸进来的纸条。
我走过去,弯腰捡了起来。
奇怪,这是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感觉就像渣滓洞集中营似的,竟然还有地下工作者传递情报。
为了安全起见,我走进了卫生间,关上门,按下了保险,这才展开了纸条,只见上面写着:用不着担心,这貌似一场游戏,一定要沉住气。
落款竟然是:校友。
卧槽,校友,这里怎么会有校友呢?
不会是又遇鬼了吧?
要么就是薄果果又在背后捣鬼了?
但我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这一次看上去不像是鬼啊怪的,完全是一个人为的阴谋。
可谁会跟自己玩这种游戏呢?
他究竟是干什么?
还有,刚才的纸条又是谁传递进来的呢?难道……难道是那个小个子警察?他会是自己的校友吗?
我思绪纷纭,心里面说不出是个啥滋味,把纸条撕碎了,随手扔进马桶,按下了冲水按钮。
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我望着饭菜直犯傻,日个姥姥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一个杀人嫌疑犯,竟然还有如此享受的待遇,真是不可思议。
想来想去,心一横,管他呢,先填饱肚子再说。
我摸起筷子,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人也跟着安静了许多,一抹嘴,关掉电灯,斜躺在沙发上打起盹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大一会儿,隐约听见房门轻轻响了一声。
我警觉起来,心想,会不会是那个大个子趁黑摸进来了,那个鸟货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谁?你是谁?”我颤声问道。
黑影慢慢高大起来,步步逼近。
我感觉到了一种彻骨的寒意,毛发倒竖,浑身瑟瑟抖个不停。
“离我远点,你想干什么?再不出去,我……我就喊人了!”我嘴皮子强硬,身子却软得不行,直往沙发角落里缩。
“别怕,是我呢。”竟然是个女声。
“你……你是谁?”
“是我呀,昨天夜里我们不是睡在一个房间吗?我还听见你打呼噜呢。”女人说罢,夸张地笑了几声。
“我们睡在一个房间?你……你是?”
“是啊,我就睡在你的床下。”
“你……你就是照片那个被杀的女人?”我头皮发紧,呼吸困难,几乎就要窒息过去了。手机用户看指棺为婚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989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