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来不及了,这黑瞎子已经把我们当成猎物,一旦我们大幅度奔跑,它必然乘势追击。黑瞎子身体虽庞大,但其速度却一点也不慢,以我们的逃跑速度,它很快就会追上,如此的话,我们反而失了先机,腹背受敌。”苟季以一个有二十年打猎经验的老手,断然否认了王虎的逃跑建议,稍是一想,便当机立断道:“大家先隐蔽起来,希望它在没找着我们的情况下,自行离开。一旦暴露,那就是一场拼命的厮杀,那时我会近身跟它纠缠,陈大夫,你手中的复合弓至关重要,到时你左右奔跑,尽量跟它拉开距离,然后趁势攻击,不求一箭击杀,但一定要给它沉重打击,让它知难而退。”
三人此时正蹲在草丛隐蔽处,细声讨论着待会应付这只渐渐逼近的黑瞎子的战术战略。
王虎见没自己的分,不由有些失望,就道:“那我呢?”
苟季抬眼看了他一下,就道:“我知道你手上有枪,不过枪声一响,必然会引起四周其它猛兽的注意,那样我们就更难脱身了。所以我们都不要用枪,尽量把它吓走,让它再也不敢回头。”
王虎瞥了下嘴,却不得不承认,苟季说得一点没错,这种情况下,用枪的确是最简单,却也是最暴力的,稍有不慎,便会让他们陷入别一困境。
越来越近,气氛越来越凝重,再没人敢说一句话,屏住呼吸,尽量压底身体躲过黑瞎子的视线范围。
陈逸手中的复合弓已经箭在弦上,而苟季的窝弓也已拉开,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一秒,两秒,三人的心压抑得紧,仅仅这么一回,仿佛已过半年,久,真的很久,久得让人难受,久得让人无法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两分钟,突然四周变得安静,静得让人无法相信,给人一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紧迫感。
就像进入了殡仪馆,透着一股死亡气息。
果不其然,寂静稍纵即逝,四周突然传来一沉重的喘息声,还有那急而驰的奔跑声,重而沉,踩得泥土发出吱吱响。
霎时之间,苟季心中一悸,糟了,被发现了。
说时迟,那时快,蹲着的苟季瞬间做出反应,猛然间窜跳起来,然后便看见一只黑瞎子已经欺身,离他们只有半米远,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静,又是一霎那的寂静。
啪的声。
苟季脚下瞬间发力,就像手中的弓弦,成一条直线,直接朝黑瞎子冲去,并大喊一声,“陈大夫,准备!”
陈逸不敢有丝毫松懈,霎时之间,猛的蹿起身来,则斜着身子,一个劲的向右则杂草靠去,在杂草中像一条小蛇,行动快如龙,极其敏捷。
这时,苟季已近身,手中弓弦啪的声射出,黑瞎子顿时朝天一吼,惊天动地,如被激怒的疯子,黑熊掌用力一挥,直接朝苟季胸口拍去。
嗖的声。
陈逸已找准最佳位置,手中复合弓已成形,曲臂,拉弓,瞄准,一系列动作竟然没有丝毫凝滞,浑然天成,,无一丝犹豫。
嘭!
第一箭破空而出,其尖锐洞察力让旁边观战的王虎甚至来不及嫉妒汗颜,只感受到一种最纯粹的窒息,他很难想象被这一箭射中的黑瞎子会是怎样的下场。
嗷!一声凄厉惨叫立即传来。
箭势,快如鹰,猛如虎!
简直不敢相信,王虎张大了嘴,尽力平复此时激荡的心,却仍有余悸,这陈专家果然不简单,一箭穿透这黑瞎子的后背,鲜血瞬间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他的心。
苟季看着也是一惊,也正因如此,他心中稍是一松,想来这只黑瞎子应该会落荒而逃了罢,却不想,眨眼之间,似没什么感觉的黑瞎子,突然放弃了他这个与之正面交锋的对手,反而嘶吼一声,迅而猛的猛然间朝边上的陈逸冲去。
糟了!
不仅是苟季,王虎也是一紧,陈专家是省里下来的,若要是在这里有任何散失,那他这位副局,可算是当到头了。
不敢迟疑,瞬间就作势要冲上去,可突然,被眼前一幕惊讶得挪不动脚。
只见黑瞎子凶猛地冲向陈逸,陈逸迅而急的则身,继续往草丛深处奔去,跟黑瞎子拉开一定距离后,猛的转身,一跃而去,手中复合弓再次拉开,仿佛这一刻,陈逸后背长了翅膀一样。
眨眼间,第二箭顺势射出,不偏不移的正好射中黑瞎子的右眼,然后陈逸重重落地,差些栽了个跟头。
这时苟季也已追上,见势,也是不作丝毫犹豫,一跃而起,趁黑瞎子疼痛慌乱之时,跳到其背上,然后弓变刀,猛的用力刺了下去。
嗷!一阵凄厉的惨叫。
黑瞎子就像发了疯一样,拼命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大。
砰的声。
背上的苟季直接被重而沉的摔落在地上,然后撑起身子,抬眼注视着黑瞎子在那惨叫嘶吼。
王虎看得也是心惊胆颤,黑瞎子竟然就被这两人如此简单的制服了,不过他知道,过程绝非轻易,不身临其境,是无法感受的。
此时陈逸也已是大汗淋漓,不停的喘着粗气,刚才那一跃,几乎耗尽了他所有力气;苟季的情况也好不到那去,被摔开,落地时脸上被旁边断枝划了道,此时正流着血呢。
黑瞎子又是一阵凄厉吼叫。
对熟悉这种场景的苟季来说,这吼叫他再熟悉不过,心中顿时大惊,暗叫不好,旋即拼力站起来,喊道:“不好!这黑瞎子正在呼叫同伴,估计这附近就是它的老巢。我们赶紧走。”
这点陈逸和王虎都没意见,对付一只黑瞎子已经筋疲力尽,若再多来几只,或许他们还真得交代在这,成了堆泥土。
下午三点,依旧不见人回来的肖琴,已经有些后悔,不应该答应陈逸,让他们进山,不管谁出了事,都是件不可挽回,令人悲痛的事。
抬头看看时间,眉头紧锁,步出帐篷,正巧碰见同样着急担心,打算前来问问情况的罗朝晖和赵铁柱,肖琴顿时精神一振,上前两步,急切问道:“陈逸他们回来了?”
罗朝晖心中一惊,自己过来就是问陈专家他们回来没,现在肖厅却问起自己来,莫非人还没回来?咯噔一声,跌入谷底,可还是摇头道:“没有!”
“他们进山有七八个小时了吧!”肖琴深吸口气,仿佛是强压下了内心的担心。
“陈专家他们是早上七点进的山,现在快下午三点了,马上就八小时了。”罗朝晖说道。
肖琴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赵铁柱,就道:“赵村长,以你的了解,进山这么久还没出来,会不会遇到了什么危险?”
人没回来,她只好从旁判断人是否安全。
赵铁柱想了想,道:“这个不好说,一般我们进山也是早上进去,晚上才出来。只要不进入山脉腹地,以老季的灵敏性,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肖琴就点头道:“你说的老季,就是那个脸上有条疤的人吧,我记得他叫苟季是吧。朝晖,他的家人可有来寻人?”
罗朝晖一听,就知道肖琴这是在做最坏的打算了,万一陈专家他们都没能出来,那善后工作,必须要做好,故此,当即就道:“来过一次,说家里没米下锅了,让他去借点。他们家小孩也是这次感染者之一,昨天陈专家就是去的他们家。”
肖琴点了下头,皱眉想了想,抬眼道:“朝晖,把省里送来的物资,给这叫苟季的家人送些去。”说完,便看见赵铁柱脸有愁色,一想便知,就又道:“多带些,看看那家比较困难,就送一些,先把这困难时期度过,省里的下批物资,过几天就会下来的。”
“好的,我这就去办。”罗朝晖应承下,便看向赵铁柱,笑道:“赵村长,这事还需你随我一道去,我们一起为村里困难户送些东西。”
赵铁柱就笑道:“好的。那就谢谢省里领导了。”
肖琴转身回了帐篷,罗朝晖和赵铁柱到物资处,领了物资,便就要离开。
这时,刘洪突然出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让罗朝晖顿时皱了下眉,心道还真是阴魂不散,走哪都能碰见。不过也心知现在不是跟他争论的时候,于是就客气道:“刘专家,有事?”
刘洪笑着撇了眼罗朝晖背上的麻袋,就道:“哟,这是偷东西呢!”
“什么偷东西,嘴巴放干净一点。”罗朝晖有些生气,“肖厅关心赵家屿百姓,特意让我送些吃的过去。”
刘洪冷哼一声,被呛得厉害,刚才自己说罗朝晖偷东西,现在知道是肖琴的意思,难不成还能说肖琴也是在偷东西,心中大为恼怒,这罗朝晖也不是走了什么****运,竟然十年受欺,一朝翻身,攀附上了肖厅这层关系。
这一切都是那个叫陈逸的搞出来的,要是没有他,罗朝晖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反了他了,四周看了看,就阴笑道:“奇怪了,今天怎么没看见陈专家呢,莫非是害怕了,自己回去了?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没见过大场面,遇到到事,就逃避,没一点责任感,也不知是谁把这样的人塞进我们保健局的,真是丢脸。”
“罗局,赶紧来帮下忙!”
“你……”罗朝晖气得咬牙,但话还未说出口,不远处已传来一急而沉的声音。
抬头望去,顿时一惊,看着一身狼狈,脏如泥土,背着王虎的陈逸,简直不敢相信,他很难想象得出,陈逸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弄得如此不堪。手机用户看大小姐的贴身御医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328.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