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利沉默不语,因为他摸不透眼前这位帝王的心思,怕说错话引来祸端。”景平帝饮下一口酒,也不看万利的脸。
这话让万利心中一紧,他的确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但是那些事应该在这个帝王面前揭发出来吗?先不说李元背后是皇后这件事究竟牵扯到了什么,就说皇后本身,人家可是陛下的枕边人啊,自己一个外人怎么好说三道四的,这不明摆着里外不是人吗。
“臣……无能。”思虑过后,万利依然只说了这三个字。
“你以为,刑部大牢之中,朕只安插了你一个人而已吗?”景平帝不温不火,依然淡淡的喝着酒。但是他看似随意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砸在万利胸口的巨石一般,有千斤之重,又不敢反抗。
“那日你与李元所说的话,朕也是略知一二。然而等了许久,也未见你复命,朕倒是奇怪了,你有什么理由去袒护一个……一个与你无关的人。”景平帝一顺嘴,差点说出不应该说的话,还好及时转了回来。
“陛下息怒,臣……冤枉。”万利惊恐之下跪地喊冤,他努力维持着平静的声线,好让自己看上去有些底气。同时,他心里也十分震惊,原来自己从李元口中套出皇后这件事,景平帝一直都知道,那他这算什么?欺君吗?要不要这么严重啊!无论如何,这个欺君之罪,万利是万万不敢认下的。
“你何冤之有?”景平帝故意眯起眼睛,不善的看了万利一眼。
“臣只是……只是要继续追查,想将所有细节查证以后在向陛下禀明,并非有意欺瞒。请陛下明鉴!”万利尽力开脱道。
“继续追查?还有何事需要追查?”
“当日臣只是诈了诈李元,难保其不是将计就计,所以臣要查证他是否说的是实话,若是事实,那……皇后娘娘的目的何在,又是如何知晓此事并加以利用的。”
“你考虑的还算周全。”景平帝微微缓和道:“那你查到什么了吗?”
“臣查出,当日陈文贵在潇湘馆醉酒后,曾失言提及此事,当时能听到他说话的人,除了在场几名当事人,只有隔壁雅房的一位贵人。而这位贵人的随身侍从则是皇后娘娘暗插在其身边的心腹。”万利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只希望能够给景平帝一个合理的解释。
“还有这种事?”景平帝此刻的震惊不是装的,而是真的。
“臣不敢欺君。”万利俯首。
“那位贵人是谁?”景平帝严肃的看着万利。
“是……孝亲王,严庸。”万利如实回答。
“……”景平帝捋了捋思绪,心想自己这个兄弟,还是这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脾气,若此事换作他人,早就上折作证请功了。
“那你为何之前不说?”景平帝再度看向万利。
“因为臣还未证实,孝亲王是否真的在场,怕贸然上奏,误导圣听。”
“他在不在场,你要如何查?亲自去问他吗?”景平帝微微一笑。
“臣……还未想好。”
“罢了,是与不是,朕明日召他前来一问便知,你也不用费劲去查了。”景平帝看似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万利起身说话。
“是。”万利带着惶恐站了起来,静静等待着景平帝下一步指示,他希望自己能快点离开这里,回家舒舒服服的洗个澡睡一觉,今日实在是太累了。
……
景平帝没有让万利退下,也没有让他做什么,只是一个人自斟自饮,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而万利只得站在景平帝身侧,不敢善动。
……
良久,景平帝突然开口道:“你坐下来,陪朕喝两杯吧。”
“臣不敢。”
“这是圣旨。”
“是。”
万利战战兢兢的坐在景平帝对面,不敢起筷。
“满上。”景平帝将酒杯一方,示意万利斟酒。
就在万利将景平帝的酒杯斟满以后,景平帝又用眼神示意他,让他将自己的酒杯也斟满。
万利只得从命,最后二人开始了沉默的对饮。
……
一壶酒饮尽,太监又换了一壶上来。
这次万利喝的虽是御酒,但他始终觉得这酒不如宁泊志府上的离陌香醇,也不如言朗酿制的米酒甘甜。
……
“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世?”景平帝因为饮酒的关系,面色略显红润。相对之前的严厉,在几杯酒下肚以后,他似乎又恢复成之前那个略显柔和的样子了。
“身世?”万利抬起迷离的双眼,呢喃的答道:“我希望自己不记得。”
他的话让景平帝一顿,随后一口饮尽杯中酒,沉声道:“如此说来,你便是记得了?”
“不,我忘了。因为我这里……”万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道:“这里面怎么都想不起母亲的样子。”
“那时你还太小,怎会记得。”景平帝心底微酸。
“小?”万利凄然一笑,醉醺醺的摇着头道:“是啊,那时我还太小,记不得是应该的。所以我才说,我忘了。因为我只记得……自己是个孤儿。”
“胡闹!”景平帝忽然愤怒的放下酒盏,冷声道:“生父健在,竟说自己是孤儿,你可知这是何等大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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