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
寒冬腊月,雪花将大地覆盖,如银被紧紧的裹在地面,深夜似一湾潭水般寂静。
唰唰唰……
皎洁的夜空下,雪地上快速的行过五道人影,脚底下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
五道黑色人影穿梭在大地上,口中呼着白气,其中一人带路,另外四人扛着一个巨大东西在前行,蹒跚而行的脚步,透露着肩膀上的东西并不轻。
如果掀开上面的草席,会发现,这是一口朱红色的棺材!
几人无话,默默的前进了两个钟头,这才到了目的地。
为首带路的是一位年近七十的老者,别看他岁数大,手脚却十分麻利,走了这五里的路程,面色依旧不改,村里人极少数知道其真名,都称他为苏半仙。
苏半仙停下脚步,端详了一下四野,掐着手指,似乎在算些什么。
没有苏半仙的命令,四个中年大汉也不敢放下肩膀上的东西,只得咬着牙站在那里,身上冒着白气,早已汗流浃背。
半晌,苏半仙摆了摆手,四个大汉得以松了口气,急忙要放下肩膀上的重物。
“慢。”苏半仙急忙道,四个大汉立刻不敢再动,只见苏半仙走了过来,用黄米酒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圆,这才允许四人彻底松手。
巨大的重物压在雪地上,将雪挤压到了一旁。
“这东西可真重,里面到底葬的什么东西?”四个大汉中的一人好奇道。
“不该问的别问。”苏半仙严肃道:“午夜葬棺,切勿多语,免得招了脏东西。”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不敢再多说一句。
深夜埋葬棺材,足足用了一个半小时,原本是早就翻好的泥土,也被冻得僵硬,四个大汉好不容易才将棺材葬在土里,一切妥当后才一起赶回山村。
原本事情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没想到事情才只是刚刚开始!
第二天,昨夜抬棺的四名中年大汉被人一早发现,两个离奇死亡,一个消失,一个成了疯癫。
“爷爷,他们身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追问道。强烈的好奇心就想知道其中的原委,四个大汉出事着实的太巧了,然而爷爷见我好奇之色,他只是不断的摇头,什么都不说,最后连叹三口气,吐出一个‘贪’字。
就在第三天,爷爷也故去了,时间一转眼过去了十年,我从一个光腚的娃娃长成了大人。
但我一直记得爷爷死的那天很蹊跷,很可能与那天午夜葬棺有关。
我叫苏文,那位苏半仙就是我故去的爷爷,他是整个十里八村最受人尊敬的老先生,可惜,无论是父亲还是身为独子的我都没能继承爷爷的算命卜卦之术,这一点连我都觉得可惜,奈何爷爷没留下一本典籍供人参考学习。
自打爷爷故去,我们苏家经常登门拜访的人也少了,不像以前一样络绎不绝,只是偶尔的邻居间走动。
80年代是中国迈向一个新阶段的年代,很多人都选择了下海经商,而我恰好高中毕业一两年,也准备出去一展拳脚,不过这时,我收到了一封老同学的来信。
毛润发,我们两个是小学同学,然而他在小学三年级时突然退学了,时隔多年,猛然间收到他寄来的信,我着实的吃了一惊,这家伙从哪里知道我的地址。
拆开信封以为是简单的寒暄叙旧罢了,却不曾想到其中只留有一排小字,一下子紧紧的勾住了我的心神。
字迹有几分凌乱,歪歪扭扭,略显支离破碎,字意表达的断断续续。
它来了……它……逼疯我的父亲,而且还要逼死我!小文,快来救……救我,当年的错误不在我,为何要我来还!
第二天,我离开了老家,朝辽市赶去,路途中,我异常的兴奋,那个埋藏在我心底的秘密,终于要揭开谜底了?
爷爷为何不肯说?他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既然不告诉我,那么我就亲自去寻求答案,何况爷爷的死并不是那么简单。
而我之所以仅仅是看到了那封信就迫不及待的赶去的原因,最主要的就是因为毛润发的父亲就是当年那四位抬棺中的一人,也正是四中人消失不见的那位。
毛润发的父亲当年做了什么,他为什么要消失,连同他的家人一起离开;以及那另外三位抬棺人出事是何故,毛润发信中说的什么它来了又是什么意思?这些问题一下子浮现在我面前,眼下只能等到见了毛润发才能解开。
……
当再次见到毛润发时,准确的说给自己吓了一跳。
眼前这个干巴巴瘦的就剩一把骨头的青年就是毛润发?我仔细一看,确实挺像,因为毛润发的眼神能给人留下印象。
我记忆中的毛润发小时候,他是胖胖的,活脱脱一个人形加菲猫,十分开朗,然而眼前这个满脸愁色,骨瘦如柴之人,哪里有半分毛润发以前的状态。
即便那双三角眼如今也失去了往日的神色,他变了,身上那股颓废、恐惧的气氛蔓延着。
“小文!你终于来了。”毛润发见到我双眼放光,仿佛一下见到了希望,即便十年未见,我们两人也未曾生分,我看着他泛白的脸色,以及那黑黑的眼眶,看样子他生活的并不好。
“毛子,你怎么了?”我走进了屋内,空气中散发着腐烂的味道,我皱了皱鼻子,目光快速的扫了一圈,床边摆着很多过期的零食,就连饭桌也是很久没有收拾过的样子,其中还有着残汁剩饭,透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幸好不是夏天,否则会惹来更多的苍蝇。
这小子就是在这里生活?就算好人住在这里也免不了生病啊!
“小文,你一定要帮帮我,我就快死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毛润发抓着我的胳膊,仿佛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不肯放开。
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安慰他说:“毛子,别着急,我这不赶来了吗,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弄明白我也好帮你啊!”
“是这样的……”毛润发说了十几分钟,将他这十几年的生活全都给我说了一遍,听完我的心中才明白了一些事情。
自从毛润发的父亲带着一家人离开了山村后,一家人有了点闲钱,做起了小生意,不料很快就赔的精光,毛父也因此一蹶不振,每日饮酒,常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其后因为醉酒,睡在冬夜的大地上,结果被活活冻死。
父亲去后,毛润发一开始也没在意,但很快他就感觉不对劲,每次走夜路,总感觉有人在跟着他,常常夜半被噩梦惊醒,运气也很差,整天浑浑噩噩的,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四五年,毛润发再也忍受不了,这才联系上了我。
“毛子,你跟我说实话,当年你们一家之所以搬出村子恐怕有其他原因吧!”我郑重道。
“这……”毛润发支支吾吾,不道该怎么说。
“你们家是村里有了名的穷户,哪里有钱做生意,那笔钱恐怕来路不明吧,所以人家找上门来报复你们家了!”我的话使得毛润发浑身一颤,只听他瑟瑟道:“小文,不瞒你,那笔钱其实是父亲卖了一个文物得来的钱。”
“文物,什么文物?”我问道。
“其实那文物,我家本是没有的,只是有天晚上父亲从外面回来,这才有了那文物。”毛润发道。
晚上……从外面回来……难道是午夜葬棺那晚?
我对儿时那段记忆异常深刻,如果我猜的没错,那晚葬棺之后,那四个抬棺的大汉肯定都回去了,而且目的都是一致,奔着其内陪葬的宝贝去的,可惜这一返回,有的人因此丧了命,有的人因此成为疯癫,有的人拿着宝贝远走他乡。
“小文,你爷爷是村里有名的半仙,你一定要救救我。”毛润发恳求道。
“毛子,我爷爷是被称半仙不假,但我却不是啊!”我说道。爷爷的本领,我着实一丝都没学到,如何能帮到毛润发。
“小文……你不帮我,我就死……它……它……来了。”毛润发的声音突然拉长了三分,表情瞬间凝固,满脸的惊恐。
“它来了?它是谁?”我疑惑的看了看四周,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一股凉风袭来之感,瞬间清醒神明。
不知为何,眼前的门明明是关着的,窗户也是闭合的,桌子上压着的报纸却突然飘了起来,被一股不知从哪里吹来的诡异之风吹落到了地上,这一幕惊得我的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手机用户看东北灵异往事那些年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043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