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斤顶架是定做的,高约一米五六。
上下铸铁圆盘直径约七十公分,厚约一点五公分,由四根直径五公分的厚壁钢管连接。
千斤顶架在下面铸铁圆盘上,顶上放置一块五十五公分左右的圆盘,厚度和上下等同。
顶架固定在一个水泥抹好的带出油口的平台上。
油瓮位置低于地平面,支在出油口上。
众人把包好的油石砣依次摆放到千斤顶的圆盘上面,上下对齐,垂直圆盘。
然后转动千斤顶起,胡油如泉水一样慢慢从油绳缝里渗出来,油瓮传来哩哩啦啦的流油声,满屋的胡油味更浓了。
千斤顶缓慢上升,走走停停,直到胡油不再渗出,然后松开千斤顶。
把胡麻饼取下,一个流程就算结束,刚榨好的油需要澄清一段时间。
一般好点的人家,新油入瓮后,要吃一顿炸糕,一来满足口腹之欲,二来有庆丰收一说。
胡麻饼是上好的饲料,灾年也是应急的口粮。
在干燥通风的地方存放,可经年不坏。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硬了,泡不开砸不动。
前世李之重喂猪前没少和它叫过劲,斧劈锤砸都很难弄成粉末。
最后经高人指点,慢火烤,促使内部膨胀引起结构疏松,效果不错。
冬天放在炉圈上就可以,夏天还是个老大难问题。
千斤顶的使用也是解放后才出现的。
先前挤压油石坨用一根巨木(油梁)以重力和杠杆原理来完成的。
大点的油梁长十二三米,大头粗一米左右,都选用榆木为材,树龄据说有三四百年的。
香瓜和西瓜在生产队的种植有两个原因。
一是有这个传统,每年习惯选择一块地来种植。
选地一般选用沙性土壤地势高不宜犯涝的地块儿。
种出来的瓜香气浓口感甜。
二是队长心血来潮做出的决定。
李之重所在的队他父亲当队长,认为人都吃不饱,种西瓜香瓜没用。
几乎他在任期间没种过一次。
小满前后,点瓜种豆。
香瓜和西瓜经过八十多天的生长,八月初开园,拉蔓在八月底,持续一个月左右。
香瓜先熟,品种较少,就两种,一个按照品相叫红籽瓜。
顾名思义,红籽瓜头大尾小,长圆形,表皮黄绿,有深绿竖条纹。
一个按照口感叫老面瓜,也要顾名思义,老面瓜体态丰腴,呈球状,表皮发黄。
感慨越简单的起名越能道出事物的真谛。
西瓜也有两种,没名字,靠形状来称呼,颜色黄绿有深绿竖条纹长圆形叫长西瓜。
颜色黑绿呈球状的叫圆西瓜。
不管长园西瓜,红瓤居多,偶尔出个黄瓤也不稀奇。
成人可以抵抗来自瓜的诱惑,可孩子们却无能为力。
偷瓜是一种常态,村语说“偷瓜摘葫芦,逮住咬不了球”。
这也无形助长了孩子们的决心和勇气。
一拨一拨的去了又回来,所获寥寥,还是挡不住孩子们的热情。
偷瓜是个技术活,尤其是没有月光的晚上,进了瓜地只能靠摸,如何判断生熟呢?
温度是关键,不管是西瓜还是香瓜,成熟后摸上去是温热的感觉,生瓜发凉。
大人小孩都知道这个现象,但都不明白为啥?
李之重也是上了高中生物课才明白。
生瓜要进行光合作用,太阳能转化为糖分储存起来了,熟瓜不需要光合作用了。
阳光直接以热能的形式保留在瓜体,这就是生瓜冷熟瓜热的道理。
知识无处不在。
李之重前世也和小伙伴偷过瓜,不过有些点儿背,不幸被抓。
更不幸的是落在了保卫会主任周哺仁手里,六亲不认。
据说他哥割草时不慎割了几根高粱苗,被他逮住后罚了款。
主任吗,思想觉悟是有的,一排六七个小孩跪在田埂上,背***语录的一小段。
他念一句大家跟上念一句,李之重在第二遍后就得以放行,甚至奖励一个赃物香瓜。
被抓是午饭后一点多发生的,李之重回家后陆陆续续有小孩被放回。
最可怜的是三宝,保卫会主任看他没有背会的迹象,干脆不管了,他自己也不敢走。
直到晚上九点多被他父亲领回,还是没背会那一百多字。
偷这种事在李之重家是大过错,是绝对不允许的。
李德财对李之重时说过几次,“少时偷针,长大偷金。”
有点“勿以恶小而为之”的意思。
一次跟随小伙伴偷了看树老汉种的南瓜,外面吃不成,大家只好都拿回了家。
李之重父亲发现以后,也没骂他。
只是让他把瓜送还,还要对老汉承认错误。
那个难受劲,让年幼的他有些无地自容。
以后不管小伙伴怎么劝说,都再不参与。
但是农村大多家庭却不以为然,认为小孩子拿点队里的东西不是个事。
关于偷瓜还有个笑话,生产队五队也种瓜。
看瓜的是两个老头,一个绰号烂箩筐,本名骡驹,一个叫瞎兔儿,本名不详。
一小孩儿偷瓜不成,恼羞成怒。
“骡驹大爷,骡驹大爷。”径直上前笑道。
“作甚呀?”骡驹问。
“借一借你那个烂箩筐,卖一卖那个瞎兔儿。”小孩答。
“去你码的哇!”老汉暴怒。
谷子,古代称之为稷、粟,也称粱,粟也是黍、稷之类粮食的总称。
黍和粟的野生祖先因其极强的抗逆性以及生长期短的特性。
成为中华民族首选的栽培作物,种植粟、黍标志着中国北方原始农业的开端。
一年生草本作物,秆杆粗壮、分蘖少,狭长披针形叶片。
有明显的中脉和小脉,有细毛,穗状圆锥花序,穗长二三十公分。
小穗成簇聚生在三级支梗上,小穗基本有刺毛。
每穗结实数百至上千粒,子实极小,径约一毫米。
谷穗一般成熟后金黄色,卵圆形籽实,粒小多为黄色。
去皮后俗称小米,“小米加步枪”就发生在陕北。
由于谷子每穗籽粒超多,故有“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一说。
是唐代诗人李绅所作的五言古诗《悯农二》中的诗句,可见唐代就广泛种植。
《悯农》另一首“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更是有名。
这两首诗核心体现在一个“悯”。
在唐朝这个仕子视农夫为草芥的时代。
作者有如此胸怀极为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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