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轻蘸眼角泪痕,宫阙伸出温热粉红的舌尖轻轻舔了下——
嗯……
咸咸的。
不得不说,这小姑娘的泪腺真不错,眼泪说流就流,真是……
宫阙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就在她方才说出那些话时,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硬生生的疼。
许是宫迟迟的心在疼吧,谁知道呢?
总之不会,至少不可能是她的心在痛。
宫阙长长舒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将手放在心口上,感受着胸腔中那物的跳动,炽热的、激烈的跳动。
这个小姑娘,还真是让人艳羡啊。
她笑着摇了摇头,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方才有几分真情几分作戏。
……
咏絮宫门前。
宫阙远远就看见徐苑蹲坐在门口,抱着双臂,不住地张望着。
玉儿就站在她旁边,苦口婆心地劝着:“娘娘,回去等着吧,公主一会儿就回来了。”
那人倔强地摇了摇头,拒绝的干脆:“不要,要等迟迟回来。”
说完,她又想了一下,认真的如同幼儿园门口等待父母接自己回家的小孩子,说:“她说过要回来。”
眼眶忽地就酸涩了起来。
一定是眼睛里飞进了雨水,不然为什么会渐次模糊?
宫阙偏执地想。
她收敛了一下泛滥的情绪,嘴角嗜着笑容,逐步向咏絮宫走去。
徐苑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宫阙的小身影,“腾”地站起,不住地朝她挥手:“迟迟,这里!”
那样子,生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
宫阙赶紧“哒哒哒”地跑过去,一下子扑在她怀中,小脑袋软软地蹭了蹭:“母妃……”
不仅是徐苑,就连玉儿也有些讶然——
公主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主动叫娘娘“母妃”了?难不成是受了什么刺激?!
还未等她猜测完,徐苑怀中的小家伙忽地露出了小脑袋,一双小鹿似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徐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家宝贝女儿哭过,赶紧用拇指在她眼角擦了擦,笨拙又温柔地哄着:“迟迟不哭,乖,不难受,是不是母妃又惹迟迟不开心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宫阙更加委屈了,红着眼眶摇了摇头。
徐苑一头雾水,拉着面前小团子的手摇了摇,轻声问道:“那、那我们去吃饭好不好?吃了好吃的就不难受了。”
小家伙总算是扯出了一个笑容:“好。”
说是吃好吃的,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玉儿差人从宫外捎来一些甜食罢了。
宫阙因为心里面憋着一股火,将双颊塞得鼓鼓的,差点喘不过来气——
她要把悲愤化为食欲,气死那帮玩阴招的小兔崽子!
第一次见到自己家的女儿这般暴饮暴食,吓得徐苑赶紧递给她一杯水,拍了拍她的背部:“迟迟,喝水,会噎到。”
宫阙随手接过水来,喝了一口,忽地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太妃娘娘不提议把她送给别的妃子,偏偏要送给皇后?
而且皇后膝下已有两儿,反观何姨娘温润娴熟,膝下并无一子,位份也不低,按理来说她应该是最佳人选啊。
随着宫阙喉头“咕噜”一声,微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也把她的脑子给流通了。
是啊,为什么偏偏是皇后呢?
又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太妃娘娘时,那人似乎要去见什么人的模样。
宫阙从这里面嗅到了一丝阴谋,难不成是有谁在背后撺掇?
不会是皇后想把她要过去然后杀死吧?
只可惜沈慕被她派出去了,不然……
不行,就算沈慕在,他也说不出什么。
那孩子不善言辞,可能连话都说不完整,还是出宫去当教练比较好。
看来自己是时候招一个探子了。
不过,她不想偷偷摸摸地找人去暗地里打探消息,那样,暗卫与侍卫相互掣肘太浪费时间。
蓦地,宫阙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明黄色的身影——
宫怀宁。
他虽然也不善言辞,但终归能说出完整的句子,况且他又时常在皇后身边,能知道的东西不比沈慕能知道的多?
宫阙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
“公主,门外有人找您。”春兰的声音忽地传来。
宫阙答:“让他进来吧。”
墨凛得了同意,大步流星地进门,很自来熟地打量着这咏絮宫内的一些,先是看了看这屋内的设置,啧啧了两声,复又将目光移到徐苑身上。
徐苑被他粗鲁的目光吓得朝宫阙身后躲了躲,抓着她的衣角害怕地出声:“迟迟……”
“没事的,他是我的熟人,不要怕。”
安慰好徐苑,宫阙看向来人,微微一笑:“不知您家殿下找我何事?”
墨凛这才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带了几分漫不经心地说道:“没什么,我家主子就是帮你抓了个在太妃耳畔煽风点火小丫鬟,让我来问问你想怎么处置。”
他?
宫阙从来没想到向来谨小慎微的苏景御居然会为了她做这等荒唐事,不禁笑了笑,声音脆若银铃:“带我谢谢你家殿下,至于那个热……”
她忽地敛了笑意,声音清寒:“难道要我留着她过年包饺子么?”
一个奇奇怪怪的问句,但墨凛已经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
毕竟小孩子不能在这宫内说些打打杀杀的事嘛!
他懂。
“行吧,那我回去告诉主子一声,让那人包饺子去。”说完,他还瞥了一眼宫阙身后听到“饺子”后探出脑袋的徐苑,轻笑了一声,“你娘长得还挺好看。”
宫阙:“你礼貌么?”
墨凛笑而不答,只是转身一抬手:“小娃子,回见。”
说完,他就真的自顾自地走了。
宫阙:“……”
徐苑忽地探头:“迟迟,他是回去包饺子了么?”
宫阙:“……”
“母妃也想吃饺子了。”
某只小团子忽然觉得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的母语变成了无语。
……
“呵。”苏景御看着面前被封住了嘴的人冷笑一声,欣赏着她惶恐无助的表情,狠狠掐住她的下巴道,“皇后的人,是么?”
还真是有趣啊……
那人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死命地摇头,好似不把头摇断不罢休似的,口中“唔唔”之声凄厉若鬼哭。
苏景御并不理会她眼中溢出来的哀求之意,兀自捡了把匕首,摩挲着那泛着寒意的刀刃,微微一笑。
“要知道,三公主可是我好不容易看上的靠山,若是被你们弄死了,该如何是好呢?”
他说着,将刀刃慢慢没入那人温热的颈部,看着淋漓而出的鲜血,眼中颇有玩味——
“她宫阙的敌人即为我苏景御的敌人,谁若敢动她一下,我便要那人永世不得翻身!”
刀刃慢慢向下划,切开每一根神经与血管,在颈部里游走,宛若将鱼开膛破肚。
直到最后,他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手笔,收了刀刃,掏出干净的帕子拭去血迹,温润且儒雅。
元书将那脖颈被完美刨开两半的侍女,看着地上的鲜血犯愁:“殿下,您这样我会很难清扫的。”
“知道了。”苏景御将手中不经意地刀刃一抛,“这个人,你看着办就好,别露出马脚。”
元书立马接住,小心地收了起来:“是。”
虽然表面乖巧,但内心,某位收拾烂摊子的人在内心撇了撇嘴:
每次自己都做这种抛尸的活儿,真不知道自己死之后又会被谁抛尸呢?
真是想想就觉得好奇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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