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得没有回过蓝堡的家,老宅那边即使不去看,她也知道他肯定已经不住在那里了。
其实吕宋果心里隐约有点遗憾和不舍,应律住老宅那段时间真的像一次平淡而闲适的蜜月,虽然其实每次他们都只一起呆了不到一天,但她很喜欢那时候的感觉。
她突然想起应律所说的,“把年假留到补蜜月的时候用”,脸上不由得微微烧起来,嘴角也忍不住弯起来。
虽然早就领了结婚证,但她从来没想过婚礼和蜜月,毕竟是默认的隐婚。
可既然应律说到了蜜月,是不是意味着,婚礼也有可能补办?
当初刚结婚的时候,她抱着嫁进豪门抱大腿,攒够资金留后路的心态,根本没指望过什么梦幻婚礼之类的事情,因为还是觉得婚纱是要为自己真正爱的人穿的,蜜月是要跟心爱的人一起度过的。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她自己也说不清什么时候开始想法渐渐的转变,一点一点的对应律有了更多的喜欢和期待。
如今,一想到如果是跟他举行婚礼,光是在脑中浮现出的画面,已经让她心跳不已,脸上按捺不住的洋溢起幸福的笑意。
那么,蜜月会去哪里呢?她忍不住开始猜想起来,心里列了好几个地方,打算到时候要跟应律建议,不能被他武断的一个人决定了。
“你说什么?”
应律的语气平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饶是如此,也让他对面的徐律师忍不住拿纸巾擦了擦额头,才敢继续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我已经跟他谈得很清楚了,今天却突然翻供了。”
应律眼睛微微眯起来,“你告诉他,如果不想我对他的家人。”
“使不得!”
徐律师一下子阻断了他的话,“应总,这话要是被别人听见了,就更难办了!很容易被扣上胁迫证人作伪证的罪名!”
应律顿了一下,冷哼出声:“我也不可能真的把那几个人怎么样,但他还真敢赌,就不怕我真的下手?”
徐律师见应律还是理智的,暗自舒了一口气。
“他肯定是听了别的律师的建议了,因为给你作证,就必须说明他冒充你做的一切,到时候绑架未遂加上诱骗那些女学生的罪名,够他去牢里蹲十几二十年了!”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应律躺倒在沙发上,语气淡淡的问道。
徐律师毕竟也是璟城里数一数二的金牌大律师,能力是有的,他见应律渗人的气势收回去一些,便镇定下来开口道:“我可以保证帮你打赢这场指认多家媒体传谣的官司,因为目前看来,他们没有一个人拿出过铁板钉钉的证据,从法律的角度来说,没有证据证明你有罪,那我们就不用提供你无罪的证据了,我敢担保他们一定会判公开道歉。但是……”
应律蹙了蹙眉头,“公开道歉不就行了,还有什么但是?”
徐律师犹豫了片刻,压低声音道:“由于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让你彻底翻盘,我可以让法庭判定媒体造谣,但却难以消除舆论的质疑,和对你与应氏声誉的影响。其实刘山这个证人的作用也是可有可无的,即使他做了证,人们也可以按他们的想法猜测是应氏给你找的替罪羊,同样百口莫辩,不得不说,如果这是有人策划来抹黑你和应氏的,这个人非常阴狠毒辣,并且深谙现代社会舆论的影响!”
他实话实话的道完这番话,应律面色冷峻,眼神讳莫如深,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徐律师不知他现在什么心思,有些忐忑的立在一边,也不敢轻易打破沉寂。
突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徐律师惊得浑身一抖。
应律起身迈着长腿几步踏过去,顺手接起来,声音低沉的道:“喂?”
“已经五天了,你所谓的很快解决就是这种速度?”
听到应父严肃的质问,应律顿了一下,沉声道:“那个冒充我的人翻供了,不过无所谓,再过几天媒体就会公开道歉。”
“仅仅是这样够吗?你这几天有没有了解过应氏股票的行情?你知不知道有好几家我们旗下的公司被人贴大字报泼油漆?甚至有人开始号召抵制应氏旗下公司的产品?”
“这些损失不大,我会弥补回来的。”
“损失不大?你口气倒不小!”
应父在那边冷哼了一声。
“既然你没有办法彻底解决,那就由我来想办法了!”
说罢,电话再次被重重挂断。
应律看着电话,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信息时代,网络媒体的影响力越来越强大,舆论可以让人一夜爆红,也可以让人一夕狂跌。
对应氏这个财力和底蕴都相当雄厚的集团来说,虽然公司少总的全社会性恶评可能不至于让它一夕之间崩溃,但已经足以造成有史以来最大的声誉危机。
吕宋果在传媒公司的环境里,更加清晰明朗的感受到这一点。
虽然她一直为了避开同事们的八卦而埋头工作,还因此又得到了主管的看好,但也不可避免的从办公室越发激烈的讨论,被迫听到外界对这件事的舆论进展。
据说那个自杀女孩的家人,就是当初把未婚先孕的她赶出来的父母,现在却带着一大帮亲戚朋友出来,每天守在应氏总部楼外面,对着记者哭诉女儿和未出世孩子的不幸遭遇以及他们的悲痛欲绝,请求社会大众予以支持,顺便对应氏提出了巨额的精神损失费赔偿。此举引起了社会各界广泛的同情和极大的支持,并且用发动抵制和拒绝应氏旗下所有公司的产品和开发项目来声援。
据说女孩的学校,也就是当初因为她的作风问题将她给予开除处分的XX大学,现在却公开发表声明,声讨应氏不顾道德法律,维护自身少总的恶劣行为,誓要为本校的优秀学生讨回公道,甚至有学生组织了游行示威活动,在应氏的各大分公司外焚烧他们的公司产品和海报,表示抗议。
据说很多知名人士也纷纷或明示或暗示的表达对现在的社会世风日下正不胜邪的感叹,更有应氏的众多竞争对手公司趁机落井下石联合展开市场攻击,而许多平日与应氏合作密切的公司老总在被问到此事时,都不约而同的脸色一变转移话题。
只有祝家的小少爷,在被记者堵着问道:“请问作为跟应少来往最多的人,你对他害死年轻女学生的行为有什么看法?”的时候,含笑道:“你先谈谈你对你老婆因为你不。举而连续出轨多年的事情有什么看法,我就告诉你。”
那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记者面色一僵,“我没有……”
祝风仍旧笑眯眯的,语气却由淡转狠,“哦是吗?应律也没有,我没什么好说的,滚开!”
因为这一举动,导致他也成为记者们写报道的时候攻击的对象,扒出他以往的风流韵事,称他和应律果然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臭味相投。
据说,应氏集团的股票因为此事,原本一直处于上升期的股票,一路狂跌,赔本的股民也怒不可遏的把气撒到应氏和应律头上,往应氏大楼的外围贴大字报、泼油漆,甚至挖出了应家大宅所在的位置,每天都有人在那里堵着,想逮到他一泄心头之恨。还有人到应律妹妹所在的学校去堵她,又一次几乎已经堵到了,但中途被一个男同学强行带走了。
还有据说……
吕宋果耳朵一直听着同事们讨论这些事情,几乎已经快要听麻木了。
这次的舆论漩涡力度之大,显然不是像以前一样,她去网上巧舌如簧的帮忙还击几个人,或者找背后的煽动者套套话,就可以解决的。
她忐忑不安的问过应律,但他只匆匆的回了一句“我会有办法的,不用担心”,便再没有回应。
无力改变局面之下,她也只好选择相信应律的能力和应氏庞大的实力。
不过,从公司同事的多次讨论中,她也发现了一些端倪,这么集中而来势汹汹,又有规律的一波接一波的舆论攻击,甚至很难让人相信背后没有人在策划和煽动,而且必定是一个有相当财力和影响力的势力。
她当然很快就能想到谁敢,并且谁会这样做。
可问题就在于,即使她再像上次那样不顾一切的去找揭子兮质问,他肯定有所防备了,不可能再用同样的套话录音的手段,而光凭上次的录音,不足以逼迫他就范,更无法给应律洗脱罪名。
那又怎么样,才能从他那里得到有力的应律是无辜的证据呢?
她思索了一整天,终于还是在下班之前给揭子兮打了电话。
不出所料的对方没有接,她想了想,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如果你不见我,那我只有去找慕小姐聊聊我们的事情了。”
揭子兮很快回了电话,语气硬邦邦冷冰冰的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走进那件咖啡厅的时候,吕宋果一瞬间有些恍惚,想起自己第一次遇到应律的时候,她坑了他几杯咖啡的钱,给他留下了一个银质的手镯。手机用户看婚醉金迷,首席的钱妻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1290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